道家和佛家最大的区别除了在经文思想之外,就要属修行方法的不同了。
世人一般将出家人理解为吃斋念佛的和尚,一个人出家当和尚之后,便需要六根清净,断了凡尘俗世的一切念想,终生不能娶妻生子,要四大皆空,这与道家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我即使想家也不会说是违反什么教规。
任督二脉完全打通之后的几天里,我都是在连体吐纳之术,目的当然是为了积攒体内的灵气。
灵气存在于天地之间,但对于初学者而言,虽然可以吐纳收集,但是速度却是极其缓慢的,打坐几日收集的也只是些许,加之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家人,心里有些想念,所以打坐时心境也十难平复,因此在一天的傍晚我便开口,如实的将心里的想法说给了师父,师父正在大殿打坐,闭目养神,听了我说想要回家看看,沉吟了半响,皱眉说道:“若真是想要回家,那明日启程回去吧。”
我看师父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开心,心想可能是觉得我有些过于儿女情长,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老想家,对我有些意见,但毕竟是没开口说什么,我也就没太在意,回完礼转身就回屋里,躺下睡了。
第二日清早,我给师父和老王打了招呼,就一个人上路了。
由于先前任督二脉的打通,因而虽然一路崎岖,山路难行,但是这时的我走山路就如同走平地一样,耳清目明,身轻如燕。从早上一直走到午后太阳正高都没怎么感觉累。
一路上十分的羡慕几位师兄,若是他们,运用体内的灵气凌空飞掠,这会估计都早到家里了。
不过学道不可心急,一步步走呗,终究有一天和他们一样,只是时间可能会晚一点而已。
走到山下的镇子时已经是下午了,找了半天才找到一辆破夏利,迫于无奈也只能将就。
一路的颠簸到了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到了家门口我让司机早门口多等我一会儿,我进门给他拿钱,这司机还不太放心我,一直跟着我到了院子,等我把我爸喊出来给了钱放心的走了,让我也是一肚子的窝火。
由于师父不让我用手机,本来山上也没啥信号,所以我回来的时候我爸之前也不知道,突然晚上了见我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乐的是合不拢嘴了都,赶忙让我先歇着,他去给我收拾房间,收拾完又赶紧给我准备热水,让我泡泡澡……
一通收拾,完了还专门打电话给饭馆,让给送一些菜过来。
我饿了一天也是没客气,连吃带喝一顿狂扫,等吃完喝完已经是深夜了,摸着圆滚的肚皮,打着饱嗝就回了屋,躺下就睡。
走的时间和师父说好的只在家待七天,时间算起来也不算多,爷爷又没在城里,所以第二天一早,老爸去上班后,我便给老爸发了个短信,说要去爷爷家看看,老爸也没说啥,让我自己出门多注意安全。
一个人出了门,到了车站,坐上车便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到了爷爷家村子山下,应该是老爸给爷爷打过电话了,我下车没走几步,就看到了爷爷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我见到爷爷也是十分的激动开心,撒着欢就跑了过去。
一路上爷爷问东问西好一通打听,生怕我在山上吃不好穿不暖,可给他担心坏了。
我好一阵解释说明才让爷爷安心下来。
山脚下的公交站跟村子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走了半天,才走到村口。
快到村子里的时候我听有一阵不知什么乐器的声音传了过来,就开口问爷爷村子里干嘛呢?怎么有音乐声?
“哦,这个啊,村东头老朱家刚去世了个人,办丧事呢”爷爷开口说道,语气当中似乎还有些惋惜。
爷爷在村里属于德高望重的老人,但凡村里有个红白喜事,都要请他过去主事,就这还有个专门的名字叫做“总管”,意思就是代替主家人操持整个事情的过程,由于农家人普遍纪律性差,若是没有一个主事的老人来压住,那不论是谁家的喜事丧事,都是办不好的。
听到这里认为也没多想啥,直接就跟着爷爷到了办丧事的那家,因为农村人家但凡是有个不大不小的事情,全村的人都要去帮忙,当然也就是要在那家吃个一两天,所以我如果是回了爷爷家,估计一天都没人给我做饭,还不如直接去那家,啥都有,还不用动手。
到了这老朱家院门口,我就听到一阵阵的撕心裂肺般的哭声传来,是小孩和女人的哭声,十分的骇人,但丧事嘛,就是要哭的大声才显得庄重,这是我们当地传统风俗,我也没觉得奇怪,大步迈进了院子。
这时的院子里人头攒动,一群农家妇女正坐在房子的西边切菜洗碗,院子中间摆了大概有十来张大桌子,几张背阴处的桌子前正围着几十个男人,好像是在打牌什么的,房子正门前的空地上跪着几个穿着白衣的小孩,中间是一个大人,正在那里哭的死去活来,打牌玩的和切菜洗碗的一阵阵哄笑而起,门前跪倒的人一阵阵的哭声,这一幕场景看了不禁让人有些心意难平,但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我小得时候来过几次,就连我奶奶过世的时候这帮人也都是这样,虽然我十分的不喜欢,但是也毫无办法。
到了院子里爷爷便去忙了,毕竟主人家这会都是心里伤心着,爷爷得跑前跑后张罗,所以我就又成了一个人。
在院子里干站了半天,觉得无事可做,便直身进了主人家的堂屋,古话说的好,“人死为大”我去给去世的人上柱香。
经过门前跪的几个人的时候,留意了一下,三个人中有两个小孩,都是女孩,大概都是十来岁的模样,这时哭的已经是嗓子都哑了,两个眼睛都血红的,看着十分的可怜,真想安慰安慰几句。
两个孩子旁边跪着的是一个女人,看模样应当有个三十岁左右,皮肤蜡黄,身披着白色的麻布孝衣,我经过她身边时,她应该是感觉到了有人进屋,哭嚎的声音有增加了几个分贝,因此又让我多看了一眼,这多看了一下发现问题了,这女人虽然是哭的震天撼地,但是没有眼泪,这让我十分的不解,但疑惑归疑惑,总不能问人家说为啥没眼泪吧,只能是怀着不解迈步进了屋。 道门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