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娘看向钟箴两人,说道:“我找到他了。”
所有人都激动。
尤其是谭红炎,她一改往常的淡定,连忙走到茅娘跟前,握着她的双臂,着急问道:“他在哪里?”
茅娘被她握得生痛,微微蹙眉:“痛,可以先放开我吗?”
“对不起。”谭红炎连忙放手。
茅娘松了松肩膀,继续施法。只见她双手在半空中翻飞,做出各种手印。
玄色纸起了其他变化。
所有的字都消失干净,取而代之的是八只黑点,从玄色纸上的八个方向出现。
它们随着茅娘的手印,不断在玄色纸上描画这什么。
钟箴注意到,这次施法,对茅娘的身体负荷很大。如今,不断变换手印的她,满头大汗,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当看到她就要歪倒时,钟箴吃了一惊,及时冲上前,扶住了她。
茅娘睁开双眼,微微对钟箴点了点头后,继续施法。
钟箴一边扶着她,一边紧张地看着玄色纸上的变化。
渐渐的,一个模糊的半身头像在纸上浮现。
谭红炎更是面带紧张地看着。
半身头像越来越清楚,这明显是一个男人。
茅娘做出了最后一个手印,便累得靠在钟箴的肩膀上,浅浅喘着气。
最后,半身头像变得极为清晰,如同最厉害的画匠画出的黑白画那般,呈现在每个人的眼前。
茅娘无力说道:“这就是你们要找到的人,你们快点记住他的样子,保存不了多久的。”
钟箴和谭红炎立刻紧张地盯着半身头像。
党新明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留着一头短发,他五官端正,脸蛋线条柔和,尤其双眼看起来很温和。
骤然看去,还有一些小帅。但不幸的是,他脸上有一道伤疤。
如蜈蚣般的伤疤从眉尾直至他的耳畔。
让他的样子变得有些狰狞和颓废。
两人牢牢地把党新明目前的样子记了下来。
才过一分多钟,党新明的头像从玄色纸上消失。
茅娘在钟箴的搀扶下,双手捧着小瓷碟走到玄色纸旁。
玄色纸顿时崩离瓦解,化成液体掉入小瓷碟中。茅娘双手微颤,头一仰,把玄色液灌进嘴里。
钟箴把茅娘扶到座位上休息。谭红炎等她缓过神后,走到跟前,轻声问道:“茅娘,辛苦你了,党新明的头像很清楚,但我们还是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知道在哪里,趁他现在还有我的猫雕看着,尽快去找他吧。”茅娘无力说道。
钟箴立刻出门叫停了一辆出租车。
三人一起上车后,由茅娘向司机指路。
出租车差不多开了一个钟头,茅娘忽然喊停了汽车。
三人走出车外,茅娘指着不远处的一栋至少三十二层的商品楼,说道:“党新明就这栋楼里,你们去找就行了。”
谭红炎连忙谢过茅娘,便马上联系乌爷,把之前谈好的报酬转账给茅娘。
茅娘收到款后,便告辞离开。
在靠近党新明的商品楼时,钟箴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当他们两人快要走到商品楼的大门时。
一股极其不祥的预兆,骤然在钟箴心中迸发。
钟箴本能地抱着谭红炎,往旁边一滚。
刚滚出去,轰隆一声巨响就在谭红炎刚才站的位置炸开!
紧接着,钟箴感到有温热的液体喷到自己的脸上,他伸手一擦,竟然是鲜血!
他立刻心生警惕,往发出巨响的位置看去。
瞳孔赫然缩小。
一具已经被摔得有些支离破碎的女性尸体就在他身旁。
那尸体穿着一套红色的睡衣,四肢都极其扭曲地挂在身上,她那个如西瓜般裂开几瓣的脑袋几乎陷进胸腔中,红白相间的脑浆溅得到处都是。
几乎掉出眼眶的双眼在衣领处露了出来,死不瞑目地刚好和钟箴对上视线。
钟箴感到极为不舒服,他立刻扭过头,把谭红炎扶起,走到一边去。
这时,大楼周围的人才意识到出了事,不断有人走过来围观,场面变得有些失控。
甚至有些女人更被吓得尖叫起来,捂住双眼时,还不忘拿出手机录一个现场视频。
钟箴紧皱眉头地帮谭红炎擦拭身上的鲜血。
即便自己见过不少的行尸和恶鬼,但如此血腥的现场,他真的第一次见到,胃部开始不舒适地翻腾。
他问谭红炎:“害怕吗?”
谭红炎安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尸体,摇摇头说道:“不害怕,这场面,我其实见过不少。”
钟箴默然。
过了不久,警车呜呜地来到现场,两名警察在尸体周围拉起了警戒线,并对钟箴两人询问起来。
正在录口供时,一个穿着西装的大胖子一边擦着汗,一边匆匆来到警察身边。
比较年长的警察看到大胖子后,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道:“小张,你看看又出一单跳楼事故。一定要做好物业本职工作,都不知道你这物业经理是怎么当的,一定要好好做好所有住户的思想工作,有想不开的事就立刻去找心理医生。这事,都跟你说了一百遍不止,就差去你家帮你洗脑了。”
名叫小张的大胖子立刻喊冤,他指着贴在大门旁,哭丧着脸:“李所,你这可冤枉我了,你看看,这样的温情提示,我都贴满整个大楼了......”
钟箴顺着大胖子指的位置看去,看到真的一张告示贴在墙上,而且不止一张。每隔几米,都有一张。
年轻警察问完钟箴的口供后,便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钟箴却没有离开,两人退到一旁安静地等待着。
直到警察放大胖子离开后,钟箴立刻上前和大胖子搭话,询问这栋大楼里有没有一个叫党新明的人。
大胖子一口回绝,义正言辞地住户的资料不能轻易外泄。
直到谭红炎驾轻就熟地用出银弹攻击,大胖子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弯。亲自带两人去到物业办公室,亲自去查住户档案。
大胖子查得很仔细,但他最后还是很遗憾地告诉谭红炎,这栋大楼并没有一个叫党新明的人,甚至连姓党的人都没有。
这样的结果,钟箴预想的到。
如今,唯有自己亲自去找党新明的行踪。
在告别时,钟箴顺便问大胖子:“这大楼是不是经常出人命?”
大胖子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畏惧地看着四周,对钟箴点点头。 纹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