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业东无奈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薛瑶,
“哎呀,瑶瑶一直想要来希腊玩儿,这不她刚过完十六岁的生日,这就算是我送她的生日礼物吧!”
“哦?瑶瑶刚过生日啊,看来我今晚应该准备一场PARTY,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御修离目光灼灼看向薛瑶,那黑眸里低沉的温柔让人怦然心动。
“御少,不用破费了,等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你再好好庆祝也可以嘛!”
薛业东不动声色的暗示了御修离,成人礼之后,就代表薛瑶可以谈情说爱甚至谈婚论嫁了。
“呵呵,也是!”
御修离淡淡笑着,眼角眉梢全身舒畅的笑意,让他面前的薛瑶看的出神,也让这边的清夏看的寒心。
寒暄过后,三人这才又转身一起朝马场里面走去。见他们走过来,清夏连忙低下头,她根本没有勇气抬眸看他现在的神情,他对那个女孩的喜爱一眼就看的出来。
她想象也可以想象出来,他现在是一幅怎样的意气风发,而他在她面前从来就是沉闷冷漠的,从来就是寡言少语的,而刚刚他无时无刻不在笑着。
三人说笑着朝这里走来,见到她低头安静站在那里的样子,御修离谜样的黑眸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无波。
走到愣在那里的她身边的时候,那明媚的少女忽然奇怪地问道,
“咦?她是谁?”
这样一个身穿便装的人出现在骑马场真的很奇怪,而且……她刚刚有看到他似乎在扶着她。
御修离漠漠扯了扯嘴角,
“陌生人而已!”
清夏身形微微一颤,垂在身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刚刚跌倒的痛远远比不上他无情的话语带给她的伤痛,陌生人而已!陌生人而已!他如是对别人介绍着她。
薛瑶似有些不解,歪头看向御修离,
“可是刚刚看你在扶着她呢?”
她对这个女人,莫名的充满了敌意,总觉得她跟身旁这个优秀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而这是她绝对不能允许的,虽然她只有十六岁,但是父亲从小教导她,喜欢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所以她对这个男人,势在必得!
他平静地扫了那颤抖的身影一眼,转而对薛瑶展露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她刚刚跌倒了,我正好扶起她!”
“是吗?”
薛瑶还是狐疑地看了面前那个女人一眼,她一直垂着头,她也看不清她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脸上再次扬起娇羞的笑容,
“御大哥,那我们去骑马吧!”
说完拖着御修离便进了马场。
而落在后面的薛业东不由得眯起眼看向面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孩,陌生人吗?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这样想着的时候,他也不由得开口试探,
“姑娘,你没事吧!”
忍了又忍,忍了再忍,清夏才将心底的那股酸涩咽下去,既然他说是陌生人,那就是陌生人好了。
抬起头她扬起平静的小脸浅浅笑着,
“谢谢关心,我没事,就是刚刚跌倒的时候摔得痛死了!”
她的语气满是对刚才摔倒的懊恼,而那澄澈的眸子更是一望到底,没有什么难过,更没有什么痛楚,这让向来猜忌的薛业东也不由得放下了戒心,难道真的只是陌生人?
“没事就好!”
他也只好随便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直到薛业东也离开,清夏这才松开紧紧握起的双手,抓着栏杆大口大口喘着气,掌心里有刺痛传来,摊开手掌,她才发现掌心里满是深深的指甲痕迹,如果没有这疼痛,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伪装下去。
刚刚她始终大气不敢喘一口,他说他们是陌生人,就表示他不想让这两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而且他之前也说过,不准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这一刻,当血淋漓的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痛的像被尖锐的箭狠狠穿透,眼前也不由得一阵天旋地转。
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她回头淡淡看了一眼场上策马奔腾英姿飒爽的两人,然后转身朝出口走去。那女孩,一看就是家世良好的千金小姐,只有这样的身份才能与他匹配吧。
只有这样的身份,才可以会这种贵族运动,才可以陪他消遣娱乐,而她,只会傻傻站在场边观看,不,她甚至连看的勇气都没有,只是那马一声低吼就已经让她胆战心惊了。
而场上的御修离,早已眼尖地捕捉到那抹黯然离开的身影,尽管她的脊背挺的很直,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出她的心痛,这一次,他似乎真的伤了她了,想到这里黑眸不由得划过一阵沉痛,却随即又被他压了下来。
清夏出了马场,也没有地方可去就打了个车回了酒店,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晚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还没有回来,心里那股蜂拥而上的痛楚快要将她撕碎。
这个下午是这半个月来两人第一次分开,她已经习惯了睁开眼就可以看到他,习惯了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在身后默默守护,此刻,她却忽然觉得无比的寂寞和凄冷,原来,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晚餐也懒得下去吃,叫了一份客房服务,简单的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索性走到窗边眺望外面璀璨的夜景,此刻,他在哪里?是在给那个薛小姐办什么生日PARTY吗?
巨大的落地窗上映出一张黯然无神的小脸,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抚上自己的面庞,阮清夏,你怎么可以一副怨妇的表情!你不过是一个见不得人的情妇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嫉妒?你有什么资格吃醋?
伸出手用力将自己的嘴角使劲往上扯了起来,直到看到镜中那苍白的小脸上出现一抹上扬的笑意,她这才安慰自己,这才是真正的阮清夏嘛!
雅典城的夜景,很美,很迷人,点点星光点缀着暗沉如海的夜空,如一副吴玉纶没的水墨画。她就这样怔怔看着,直到困意熊熊袭来,她看了一下表,竟然已经十二点了,而他依旧还没有回来!
即使已经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了,但心底还是有隐隐的痛意传来。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去浴室用凉水洗了把脸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打开电视窝在沙发里看。
这个时间的电视几乎全是无聊的午夜新闻,看着看着,实在抵挡不住熊熊的困意,就这样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清夏习惯地翻了个身打算寻找那具温热的胸膛,手下却一空身子也沉了下去,她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差点滚落沙发。
站起身来放眼望去,空荡荡的房间里,空无一人,眼前的电视还开着,电视中主持人的嘴一张一合的说着些什么,她完全就听不懂。他竟然夜不归宿!她就这样苍白着一张小脸怔怔跌坐在了沙发上。
她以为不管多晚他都会回来的,显然,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心似乎已经痛到麻木了,再也不想呆在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她起身收拾了一下穿上衣服便来到了外面。
出来之后她才发现天色还很早,想必昨晚是睡得不好才起这么早的吧,以往她都是不睡到自然醒不罢休的。
街道上很安静,只有几个晨练的人偶尔从她身旁经过,她抄着口袋一个人沿着小路走,清晨清新的空气和静谧的街道,让她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这样静静走着,她一抬头,猛然就看到原本走在她前面的一个老太太忽然痛苦的弯下腰,右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她连忙跑了上去扶住老太太,用流利的英语问道,
“您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老人已经憋得面色通红,大口的呼吸着,嘴里只能艰难的发出一个单词,
“hospital!”
清夏将耳朵凑到老人面前才勉强听出她说的是什么。
她本能地掏出手机想要打急救电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手机,来希腊的第一天,他就霸道地关了她的手机,之后两人一直都在一起,她索性就那样放着也没有开机。
如今情急之下,她只好跟老太太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从她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不一会儿,救护车便赶了过来,因为放心不下,所以她也跟着一起来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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