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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絮目光刚触及到女子,女子就出声了,“我知道你恨我,你若要杀我,我也绝无怨言。”
女子说到这里,就停顿了一下,她表情万分痛苦,“只是,不要再折磨我儿了,算我求你了。”
织絮气笑了,“我折磨你儿?你们母子俩连起手来要杀我,现在变成我折磨你儿了?”
她没能如他们的愿死成,就是折磨她儿了?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在憎恶她的人的眼中,还真是,连活着都是多余的。
织絮说着,往身后瞥了一眼。
她身后,不远处的落零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抬眸正看着这边。
织絮目光触及落零,发现落零正在看这边,就赶紧把目光收回来了。
只是落零感受不到灵力跟魔力,再加上织絮这异样的打扮,又只是一个背影。她的面前还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子,他也就没有在意,就低下头继续下棋了。
织絮冷冷的瞥着面前的女子,压低了嗓音,低沉得咆哮,“滚,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前。”
不然,她真怕她会忍不住手痒,就杀了这女子。这女子,她真的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就算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解她心头之恨。
三千年前,这女子可是玩了一手好计谋。把她耍得团团转,若不是离凝,她早就已经葬身于天雷之下了。
想到这里,织絮更是觉得这女子留不得,万一她又抓人来威胁她呢?
现在这人界,她珍视的人可是有那么多。
结果,女子非但没滚,反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拉着织絮的衣角,仰头祈求着织絮,“求你了,你就原谅他好不好?你不知道,他为你吃了很多苦。”
织絮被这女子拉着衣角,顿时觉得反感。
她往后边猛的退了一步,女子的手就从她的衣角脱落了。同时,被女子拉过的地方,附上了蓝紫色的火焰。她的衣服就缺了一角。
织絮往后退了,女子却膝行着过来了。
只是女子知道织絮反感她,就没有再拉织絮的衣角了。
织絮又是被气笑了,她冷冷的“呵”了一声,就扬起手,对准了女子,“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女子并没有躲,她依旧是仰头,视死如归的望着织絮。
女子摊开手,她的手里出现了一个回影灯,“你要杀我便杀,但请你一定要看完这个,看完了,你就知道了。长机他是真的很看重你。”
织絮的目光落在回影灯上,她扬起准备击向女子的手停住了。
既然这女子敢拿回影灯出来,那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女子继续说到,“他当初是骗了你,可他后来,真的都已经在惩罚自己了。为了你,他都舍弃了他几万年的修为,这惩罚难道还不够吗?你认为你被他害了,可明明是你害他更多,他所承受的痛苦,可远比你要多。”
织絮觉得有点好笑,傅长机承受了什么?他所承受的那些,都是他自找的。是他自认为她恶心,却偏偏还要靠近她。这能怪她吗?
可她觉得好笑的同时,她现在内心又很矛盾。她想看看这个回影灯,但是同时,她又不敢看。她怕这又是这女子的阴谋,可同时,她也怕她误会了傅长机。
说不定,傅长机真的为她做了很多呢?其实,她之所以这样假设,也只是她内心迫切的希望而已。如果傅长机为她做了什么,那么,她就不至于那么可笑,不至于那么难堪。
至少自己不是一个跳梁小丑。
织絮盯着回影灯发愣,女子就又出声了,“你以为,你跟他定下契约,只是巧合吗?”
女子说着,低下了头,嘲讽的笑了一声,“你以为,这人界,惨的就只有你一个吗?可三千年了,他却只跟你定下了契约,你就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三千年了,那么多人类,为什么偏偏就是你?你就没有想过?”
女子说到后面,抬起头盯着织絮,就像是在质问。
织絮依旧只是愣愣的望着那回影灯,她想伸手去拿,可那手却又怎么也动不了,就好像,那手不是她的一样,根本不听她的使唤。
她也想知道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就是她?三千年前不放过她,怎么到了现在,也还是不肯放过她?他对她的恨,已经是深入骨髓,成了一种执念了吗?
她想知道点什么,可同时,她又害怕知道。她即希望傅长机为她做了什么,可又怕傅长机为她做了什么。因为,三千年前,她对傅长机是那么决绝。
于是,她就这么定定的听女子说。
织絮没有回答女子,女子就低着头,自说自话般,“他给你的那雨石,是我们魔界之人才有的。可你以为,那是普通的石头吗?那是融合心头之血,还有分离出了一部分内丹,才得到的。他把这雨石赠你,你收下了,你们便无形之中有了一种联系,那便不管你在哪里,他都能找到你。”
织絮更加发愣了,雨石是这样得来的?需要心头之血?需要内丹?傅长机重来没有说过啊!她也一直认为那是一颗普通的石头而已。是信手拈来的。
织絮想着,脑海中出现了傅长机万般痛苦的取心头之血,还有分离内丹时的痛苦样子。她不由得心里一阵阵的抽痛。
雨石,竟是这样得来的?
这会不会,是这女子编的谎言,又要跟傅长机连起手来骗她?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要放过他们了,他们却还是不愿意放过她吗?
她突然想起,她以前涅槃的时候,因为当时紧急,她戴着那雨石也习惯了,她也就忘了取下来。
后来她涅槃成功,那雨石也就跟着出现在她脖子上了。
她当时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竟是因为那是雨石是内丹凝结而成吗?在那莲火之中,只有内丹是不会化为灰烬的。
织絮越想,越觉得忐忑不安。若是傅长机真的如此待她,那她岂不是错了?傅长机所说的,他的心已经给她了,竟是真的心?
可她当时不顾傅长机的伤,就将他扔到了织姬山外。她可真是有够残忍的。
可她当时,真的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她满脑子的,都是自己如何被骗,如何可笑。她的脑子,已经被仇恨填满了。
女子低着头,继续说到,“只是,你来到这里,失了灵力,他也不记得什么雨石了。在你无助之时,怨念最强的时候,才把他引来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巧合,而是三千年前,就已经定下了。”
女子说完,顿了一下,颇为心痛,“这雨石虽然已经从他的身体分离,可跟他毕竟还有联系。三千年前,你扯了雨石,雨石链子断裂。他心脉被伤,他可是足足养了一个月,才恢复了。”
女子说到这里,竟然带着哭腔,“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心狠?你怎么……就对他……如此心狠?他当时伤成那样,你怎么……怎么就……忍心把他扔在那里。你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
女子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可他,就算……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却心心念念的……还是你。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你这么个铁石心肠的人?”
织絮目光还是落在那回影灯上,就静静的不说话。是啊!她可不就是心狠吗?她可不就是铁石心肠吗?这个不用外人来说,她自己心知肚明。
她的心眼,可是只有芝麻粒那么小,不是什么都能原谅的。
时间就在女子的啜泣声中,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织絮身后,不远处的落零,也是频频抬头瞥向这边。还时不时的皱眉头。
只是,他对着织絮的背影。他根本就没有看到那女子手中的回影灯。
他此时认为,这一抹火红不是什么好人。跟那女子口中所说的一样,定时个铁石心肠的。
虽然他距离那两人距离不近,可他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只是,她们说的那些有的没的,他都不知道,竟然是在说他。
他不知道有什么魔界,自然就不会把这两人的话语跟他联系起来。他就更不会想到,他认为的那个铁石心肠的女人,竟然会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过了一会儿,女子才缓和下来,她抬头望着织絮。
她此时眼睛已经肿了,睫毛上还沾有泪花,“你要杀我便杀,只是我恳求你,把这影像看完。你当初看到的,并不是全部。”
织絮把目光从回影灯移到女子脸上,她冷冷的出声,“你当初那么想杀我,如今竟然会在这里跪着求我原谅傅长机?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三千年前,她被骗得那么惨。他们母子俩,将人命玩弄于股掌之间,就是为了让她最后死在自己的诅咒之下。
不然,新宁好好的被绑在柱子上,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就那时候挣脱了?
更何况,新宁当时那样子,根本就不可能能挣脱的。就算他没有被打成那样,也没有能力挣脱。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女子故意放了新宁,要让新宁给她挡剑。要让她看着新宁死在她面前。
不管刚才这女子说的是真是假,新宁被她害死,是不争的事实。不管这女子现在如何花言巧语,事实都无法改变。
她也不会仅凭这女子的几句话,就轻信了她。
当初,这女子就是想让她痛苦。她就算没有暴走杀了在场的所有人,也将会永远活在自责中。就像现在这样。
她是真的被骗怕了。哪怕现在这女子说得言之凿凿,她也不敢轻易就相信。毕竟她曾经可是对傅长机的那些谎言深信不疑。
女子面色一下沉凝下来,她沉凝片刻,就低下了头。
女子还没有出声,织絮就感受到不远处的落零,一闪到了她身旁。
同时落零叫到,“诺诺,是你吗?”
落零说着,就伸手来抓织絮的手。
织絮只是瞥了他一眼,落零就定定的不动了。尽管是过了三千年,可他的魔力还是那么弱。在她面前,根本就还是没有还手之力。
女子抬头望着落零,她却也只是愣愣的望着,并不说话。三千年了,她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过落零。她不敢。
织絮冷冷的望着女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就跟当初这女子笑的一样,“说啊!你儿子现在就在这里,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现在不杀我了,反而要来跪着求我?你是以为,我还会再被你们骗一次吗?”
织絮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她语气越发凌冽了,“你们是以为,我傻吗?”就算她不肯定女子话的真假,可她已经把女子的话当成假的看待了。
只有凡事都做好最坏的打算,当结果来临时,才不会那么失望。反而有时候结果比预期好的时候,还能有惊喜。
女子面色焦急的望着织絮,恳求到,“你就原谅长机吧!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他的惩罚都已经够了。”
织絮继续冷冷的出声,“那是他咎由自取。我凭什么原谅他?”
织絮顿了一下,脸上又带上了笑容,她这笑容邪邪的,“快说啊!为什么要跪着求我?”到底是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眼前,来考验她的耐性?
三千年前,她是没有这么邪性的,可在这人界的二十年。尤其是后来的这两年多,她变得如鬼魅一般了。就连她认为亲近的人,都会被她这鬼魅一般的模样给吓到。
这一点,跟三千年前,还是那么相似。
以前她活了几万年,手上的人命,远远没有这两年多来得多。
女子低下了头,声音很轻的祈求,“别让长机听到,好吗?我不想他想起以前的事。”就是因为这样,三千年来,她都只敢远远的看着傅长机,从来不敢靠近。
织絮听到这话,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不想他想起以前的事?那是他自己做的事,他凭什么忘记?”
她都不能忘记,凭什么他傅长机想忘就忘?
她都要记起来,凭什么他傅长机就不记起来?
这,公平吗?
既然痛苦,那就大家一起痛苦。这样才公平。犯了错,那就要承担责任的。
怎么能把责任都推给别人,把痛苦都让别人承受?自己却像一个旁观者一样。
女子只是垂着头,半天都不说话。
织絮也只是盯着这女子垂着头摆给她的后脑勺。
过了好一会儿,女子才出声了,“你只要看了这影像,那你该知道的,都会知道了,也就不需要我在这里说了。”
女子说着,就把回影灯放在了地上。 弑灵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