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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了起来,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门打开来,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阿姨。
明显感觉到屋中气氛不对,对方和善歉然的笑了一下:“我是苏先生找来的看护。”
我愣愣的看着这位阿姨,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反映,或者对她说些什么。
我的手机响起,我接起电话,妈妈焦急的声音传来:“悦悦你到哪里去了,你爸爸呢?”
我愣了一下,心里咯噔了一声,爸爸?
“他不是在病房吗?”我慌乱道。
“不在,洗手间我也看过了,也没人。”
“他会不会是到下面去散步了?”边说着,我边往外面走。
“楼下我也看过了,没有人。”
我对电话说:“别急,我马上找朋友帮忙去找。”
“好好好。”妈妈一连道了好几个好,然后挂上了电话。
我六神无主下,首先想到的人是楚楚,有苏墨在,我想找人的事情也会事半功倍。
想着,我就边打电话给楚楚,给她说这事,边等电梯。
电梯打开,我就看见曾莫言也在里面。
挂上电话后,看我脸色苍白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再加上我给楚楚打电话的焦急,他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实在是被父亲的消失吓到了,怕他做出什么傻事,再加上我刚经历过姐姐的指责和愤懑,心里实在是压抑难过,我带着哭腔道:“我爸爸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拧眉问。
我摇头:“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昨晚我睡在了姐姐的病房,哪里知道父亲什么时候不见的。
“没事没事,放心,别想太多,我跟他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你都还没有结婚,他怎么舍得走?”他宽慰我。
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便点了点头,但是我依旧放不下心来,有一个不好的想法冒了出来:“如果他受不了病魔的折磨呢?”
是啊,每次看他都疼的恨不得撞墙,他如果受不了病痛的折磨生出亲生的念头呢?
他依旧温和的宽慰我,语气笃定:“放心,不会的。”
曾莫言带着我到处去找我的父亲,我们去了父亲可能会去的地方,公司,家里,还有他平常喜欢去的一些餐厅,茶馆等地方,可就是没有找到他。
我和楚楚随时都通着电话,从她那里,我得知,他们也没有找到我的父亲。
我焦躁又害怕,忍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
曾莫言一个劲儿不厌其烦的宽慰,让我不要急,对我说,我爸爸肯定会没事的,他一遍一遍的告诉我,我都还没有结婚呢,他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
曾莫言的话在宽慰我的同时又像是一根针般扎在我的心底,因为我想起了姐姐的话。
她那是在怪爸妈偏心吗?因为我小,舍不得让我出嫁,所以才将她推了出去,造成如今的不幸。
我吸着鼻子,我真的不知道曾经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曾莫言空出一只手来握住我的手,磁性的嗓音安抚我:“别急,越急越容易自乱阵脚,越是想不起来他可能会在哪里。”
我所有的思绪都放在了那些头疼的事情上,因此也没有注意他握着我的手,更没有及时抽回。
我侧着头看窗外的人群,在那些人群中寻找,看能不能找到我的父亲,我心不在焉的点头,视线突然凝在一个老人身上,我觉得那个人真的很像爸爸。
“停车!”我叫了一声。
曾莫言忙将车子减速,打着转向灯靠边停。
还不等车子停下,我已经打开车门从车上奔了下来,脚歪了一下,我却并不理会,冲进人群,追寻那个有些像爸爸的老人。
可是,当我走到那个老人之前站的地方,我却并没有看见那个人,我站在原地焦急的四处搜寻。
曾莫言追了过来,他训斥我:“你知不知道,刚才那样很危险!”
我完全听不见他说的话,眼睛在那些上班族的人海中滴溜溜的转。
脚很疼,我像是感觉不到一般,遵循着自己的感觉在人群中继续走。
见我瘸着腿,曾莫言拉住我:“还走!我看看你的脚。”
我推开他:“我没事,我刚才看见一个人真的很像我爸爸,你也帮我找好不好。”
他抓住我,固执的纠缠着我受伤的脚:“你的脚受伤了!就算要找,也要先照顾好自己。”
我摇着头,不赞同他的说法。
还不等我说什么,我被一股力道从曾莫言的手中拽开去,我被那股力道拽着扑进一个胸膛,熟悉的气息让我一下子就猜到是谁。
还不等我说话,苏凡拽着我就走。
曾莫言拦住他:“她的脚受伤了。”
苏凡一手扣着我的手,一只手环着我的腰,将我以强势的姿态禁锢在他的怀中,他的声线不愠不怒,一如从前的温雅,淡的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情绪:“她脚受伤了跟你有关系?”
曾莫言也是个极绅士的人,用着同样的淡而强势的语气回答:“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苏凡冷笑了一下:“我的东西,你想娶,也要问过我愿不愿意才行。”
我的东西?
我一直都不知道,对于苏凡而言我是什么,是泄欲的工具还是他发泄仇恨的寄托?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我对他来说,不过只是个贴着他标签的东西罢了,因为用久了,因为经常用,所以潜移默化的就成了他的东西。
我挣脱开他,“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我还要找我爸爸,怎么可能跟他走。
他眯了眯眼睛,垂眸看我,眼神并不犀利,却有不悦。
曾莫言握住我的手,站在我身边,“你听见了,她说她不会跟你走。”
“你确定?”苏凡淡淡的问,一身的书卷气丝毫不迫人,却又叫我莫名的发紧。
我沉默,他忽然道:“那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你父亲现在在哪里。”
说着,他单手插在白色的西装裤里,转身就要走,我挣开曾莫言握着我的手,上前一步忙拉住他:“我跟你走。”
他像是十分嫌弃我,挣脱掉我拽着他手臂的手:“自己跟上来。”
他走的很快,因此我来不及跟曾莫言说抱歉,瘸着退急匆匆的跟着他上了他的车,然后坐着他的车子扬长而去。
我无意的一瞥,在后车镜里看见笔直的站在原地的曾莫言,心莫名的发紧,觉得不忍,觉得抱歉和愧疚。
他这个人很好,真的很好,而我却这般伤了他……
苏凡一向温雅的声线幽凉想起:“心疼了?舍不得了?”
我从观后镜那道渐渐渺小的人影身上收回视线,看向窗外的高楼大厦:“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抱歉罢了,毕竟他帮了我。”
此时静下来,才感觉到脚裸火辣辣的疼,疼的我出了一身薄汗。
“是吗。”他不置可否。
我没有再应,打住这个话题,答非所问:“我爸爸在哪里?”
“不知道。”他不温不火的给了我三个字。
我错愕,不知道?
“你刚才明明说……”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打断:“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怪不得你好骗。”
我恼怒起来,愤懑的看着他。
胸口的怒气忍无可忍的时候,我吼道:“停车!我要下车!”
我是因为爸爸才跟他上车的,既然他并不知道,那么我也没有必要跟他走。
“想回去找那个男人?做梦。”哪怕是说这样蛮横的话,他也是那种淡泊的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
我从来不知道,苏凡竟然也会是一个会耍无赖的人,而且还耍的这么一本正经,这么高雅。 新娘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