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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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浓抹,姿容无俦。
卫槐君拾阶而下,阴鸷迫人的气势,让周遭寒意飙升。
他伸手握住了胸前的襟口,手腕一振——
红色衣袍携风疾势,高高被抛向空中,遂即铺天盖地罩下满目猩色,一如某人此刻心中那不被承认,却尖锐存在的怒火!
赤着上半身,他锁骨深陷,肩胛是一弯绝美弧度。
衣料下的身躯本来瞧着有些消瘦,可真当一丝不挂时,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的精瘦身材,寻不出一丝缺陷,骨肉匀称,魅惑十分。
卫槐君手臂一抬,身后自有随侍递上另一件玄色缎面黑袍。
血色干涸,从触目殷红,变成令人压抑的赤黑——极致的红,深渊得黑,地狱两色他皆可驾驭。
这样的卫槐君,不复往日魅邪妖冶,更多了一分凌厉的决绝。
再见必是生死局……既然是生死,便不该艳色与之相对,不是么?
……
秦深一步步往角落缩去。
即便她已经强迫自己忍住对卫槐君的恐惧,可在本能的趋势下,她还是不自觉的双手发颤,舌尖发涩。
她退一步,他便迫近一步。
秦深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檀香的味道,裹挟着杀意,萦绕在周身。
下意识想要去摸脖子上的玉坠,却引来了他轻蔑的笑声:
“本督说过,事不过三,不必再拿玉坠了。”
“您、您认错人了——我、我……”
秦深手心腻着冷汗,心里疯狂叫嚣着:你姥姥的一城霸王花,碰上就得死么?干嘛老是针对她,她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街头偶遇是她的锅么?
还是说凡事文琅在乎的人,他就要想方设法的毁去?!
“咚”地一声,秦深的背脊撞靠在角落的墙上,已是退无可退。
她眼睁睁看着卫槐君越来越近,他嘴角凉薄玩味的笑,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俎上鱼肉,只有任其宰割的份了。
紧咬牙关,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
就算是俎上鱼肉,她也要做块滚刀肉!
脑中闪过无数个自救的念头,就连跪地哭嚎,抱着他大腿求饶的办法也想了,她实在吃不准卫槐君的心思——
若求饶有用,想必他也不会以杀人魔头的外号名动九州了。
不吃软,那吃不吃硬?
要不上去先给他一耳光,然后怒目责骂!说不定他会因为自己很有性格,成为第一个敢打他的女人故而留下一条性命,苟活在世?
呵呵,算了吧,应该只是加速投胎进程罢了。
秦深越来越绝望,正当觉得自己逃不开血溅当场的结局时,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条或许是唯一保命希望的法子。
那个画中的女子!
她要搏一搏。
若那女子对卫槐君至关重要,是其心之所念的情人,那么自己这九分相像的皮相,活命应该不难!
最差,就是那女子是他憎恨的仇人,那也无所谓了,早死早投胎吧!
决定后,她深吸一口气,偷摸着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当即痛出生理泪水来。
假装被吓得昏厥了过去,靠着墙根一点点下滑到地上。
边上的毛氏虽然惧怕卫槐君,但见秦深倒了,还以为她已经惨遭毒手,便立刻大声唤着她的名字,想要豁出去抢走“尸身”不愿再叫她死后受辱。
卫槐君眉头一拧,啧了声。
他余光瞥了毛氏一眼,那阴鸷凌厉的目光,让她生生止住了脚步,再不敢上前造次。
秦深听出了卫槐君的不耐烦,心知:他定以为她是想要装晕来躲过一劫。
嘤叮一声后,她“悠悠转醒”,扶着门框边的墙站了起来,姿态似玉骨韧竹,无畏的迎上了卫槐君的目光。
“槐君,好久不见。”
她刻意柔化了嗓音,眼睛里也早蓄满了生理泪水。
不等卫槐君回应什么,秦深已径自抬起了手——她挑开了头上的帷帽,露出轻纱后的容颜。
随着她睁开眼睛凝望回去,泪目下,一行清泪,跟着潸然而落。
秦深一瞬不动的盯着卫槐君的反应,她渴望从他松动的表情中,找到自己一丝活下去的生机。
如她所愿,卫槐君脸上的表情裂开了一道缝隙,原本似深渊般的瞳孔里,露出了复杂浮沉的情绪。
他似乎有些迷惘,又有些疑惑。
喜或者怒,这种简单直接的情绪,可能从来不属于他。
即便到了此刻,秦深依旧读不懂卫槐君,但她心中唯一确认的是,她也许不会死了,因为他对她有了疑惑,那么自己就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一刹那的愣怔过去,卫槐君又向她走近了一步。
两人之间几乎紧挨着,他一低头,鼻下温热的气息她都能感受地到。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曲着指尖,刮抚上她的面颊——从嘴唇至鼻梁,再到眉骨,一点点地描摹。
最后停留在了她的额头处……他低头俯身,竟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秦深呆若木鸡,像被雷劈中,愣在了原地。
感受他唇瓣下凉薄的触觉,她简直发挥了毕生的演技,才勉强叫自己不至于害怕的夺路而逃。
唇额两分,卫槐君鼻下一声轻叹,帮着她扣好了鬓边散落的发丝。
“她从不唤我槐君,别学她……想来你是见过那副画像了吧?”
他像面对着和久别重逢的情人,耳鬓厮磨说着情话,一腔温柔却让秦深越发心里没底。
“她、她是——”
“嘘。”
卫槐君将手指抵在了她的唇上,勾起一抹暧昧妖冶的笑,一点点凑近秦深的耳畔,呵气成音:
“文琅是我的替身,你莫不是想学他,也做一具皮肉相像的替身么?”
秦深脖子僵硬,狠狠摇了摇头。
得了她的反应,卫槐君满意的轻笑一声,温柔之语转瞬凉薄,甚至起了几分杀意。
“那就好——我恨不得拆她骨血入腹,你若愿替她,我欣然受之。”
言罢,他阴鸷的大笑起来,那笑声尖锐可怖,让场中所有人面如死灰,低着头不敢看他。
抖抖了宽袖,他一边笑着,一边姿态怡然的步出了脂粉铺子。
秦深已通体冰凉,见卫槐君离开,自己性命得保,心中紧绷的弦断了,冷汗霎时而出。
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她软软瘫坐到了地上。
毛氏也被吓得够呛,实在不知文娘子如何便招惹了这么个大魔头,一番对峙下,竟莫名虚惊一场,也真是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了!
“还能走么?来,嫂子背你回去。”
毛氏上前欲把秦深搀起来,目光落到她额头时,不免打了个寒颤,伸手就要去擦,嘴里还念叨着:
“这都叫什么事儿呐!”
秦深身子软软的,浑身冰凉,只有额头处滚烫发热,她挡开了毛氏要为她擦拭的动作,哑声问道:
“嫂子,可有镜子,叫我看一看?”
“这有啥好看的哇!”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毛氏见秦深一脸惨白认真的神色,也只好伸手从柜面上拽下面手柄铜镜给她。
脂粉铺子自然不缺镜子。
秦深举起镜面,见额首处猩红一点,是卫槐君涂抹的口脂留下的痕迹。
灵犀一应,她眸中豁然发亮。
心里已然明白为何画中女子梳得是回心髻,为何卫槐君一眼辨出她不是画中之人。
原来那女子的额头处是有伤疤的!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