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3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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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惊鸿啊!”
生死关头,秦深脑子里唯这一个念头,他身上还有一件神兵,还有那柄惊鸿软剑!
卫槐君半支起身子,看着霭凌风一步步靠近,他眸中蛰伏已久的杀意,一瞬间暴涨开来!
听着秦深提醒他的事儿,他勾起一抹凉薄笑意——
等了五年,他只为这一刻!
内力灌注与掌心,他猛然一击地面,翻身躲过了霭凌风“势在必得”的这一刺!
飞身而起的这须臾片刻,两人不过一尺的身距,他清楚看到了霭凌风眼底的惊诧。
“该说玩腻的,是我!”
卫槐君寡淡开口,冰冷淬炼下的杀气,闻者惊心。
下一刻,惊鸿出鞘,剑气惊鸿。
寒光逼人,龙吟不绝,一道杀意从霭凌风的脸上划过!
在他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中,卫槐君已然夺去了他的一双眼招子!
此刻的卫槐君,与方才处处受制的他成了两个人,他手中的软剑,似游龙毒蛇,一旦缠上霭凌风,就一定会剜下他一块皮肉儿来。
而霭凌风虽然武艺高强,可失去了这双眼睛,如断了他的臂膀一般,只剩愤怒和暴躁。
“你、你都是装的!?”
“不装,如何让你对我放下警惕之心?又如何在最后生死之间,取走你的一双眼睛?霭凌风,我五年蛰伏,就是为了今日叫你血债血偿!”
卫槐君身形鬼魅一般。
惊鸿在他手中,成了最最锋利的毒刃,逼得霭凌风狼狈不已,浑身是血的在地上摸爬滚打。
秦深心中紧绷的弦松下,眼泪不争气的就要流下来。
蛰伏五年,不过四个字。
可他为了麻痹敌人流下的血、受过的伤,又是这五个字如何能诉清的?
卫槐君滚鞍上马,他虽未着甲胄,不提银枪,可浑身浴血,眸色坚定的杀意,让他似乎重回了榆关战场——如今,他已然长大,不必再躲在叔伯将领的身后,只能看着他们惨死,却无能为力。
此刻的他,正是要为卫家军讨回这一笔血债!
策马而过,寒光夺目,他每从霭凌风身上刮下一片肉来,惊鸿剑便长鸣一声,像是为了往日在榆关身殒的英灵,悲诵超度。
“啊!!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霭凌风受不住这千刀万剐的折磨,嘶声烈吼,想要自尽图个痛快。
“当年你纵马乱踏,屠戮我军将士,今日这番滋味,你也尝尝!”
卫槐君收起惊鸿,挽起了马缰,退后几步——
他眸光森寒,用力一夹马腹,纵马直接从霭凌风的身上踩踏了过去!
秦深别开了头,不忍看这惨烈的画面,但心中却是实实在在出了一口恶气的。
霭凌风没了声响,尸横当场。
卫槐君跨坐马背,手刃仇敌后,他浑身的劲儿也泄了,眸色杀意去,转而成了灰淡的一片。
“卫槐君——”
秦深看他有些不对劲,忙要上去唤他,却见他身形不稳,摇摇晃晃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人,可她毕竟虚浮无力,他虽清瘦,可也架不住多久。
吃力的扶着卫槐君坐到地上,她这才发现他胸口破了个大洞。
想是他方才凭着复仇的心,硬顶着那口气,现下仇报了,他也再难支撑了。
卫厉见霭凌风身死,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扈从队伍重新出发:
“他死了,我性命得保,只是这陇西王老子也不愿意做了,与其等朝廷撤藩围剿,不如自己潇洒离开,走,咱们继续南下去!”
他令虽下,可扈从没有一个听令的,他们彼此看了看,一动不动。
“咱们,你们还想造反哇?”
卫厉拔高了声量。
扈从队走出一个人高马大的人,看样子是卫队的队长,他对卫厉谏言道:
“兄弟们扎根在陇西,谁也不愿跋山涉水的离开故土,既然霭凌风已死,我们又何必远走他乡?王爷,不可为女人所误!”
他下定决心,要在这荒郊之外率领卫队哗变,只为逼迫卫厉手刃沈柔,率部卒重回陇西城。
他一个眼神下,卫队其他人上前,抓住了沈柔和秦深,将两人拖了开。
秦深挣扎之间,袖中的锦匣子落地,其中的依米花滚了出来,被人一脚踩进了泥地中!
她扑救未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药引子被碾在土中,碎破不堪。
伸手去挖,却只剩下一掌心浑湿的泥块,混着破叶残瓣,狼藉在手。
她低垂着头,肩头微颤——
心中是对冥冥天意无可抵抗的悲凉和无奈。
卫槐君虚弱之下,根本无法站起身来解救母亲,他看见依米花落,眸中亦是一凉。
心知寻这花,也是机缘巧合的意外之喜,要想再去找一朵,不知又要花费多少时日和心力。
没有解药的秦深,岂不是要继续得困在陇西王府?
边上卫厉气得牙根痒痒,他负手来回踱步,却拿这些哗变的扈从,半点法子都没有。
咬着牙,他怒目视之:
“本王要是不同意呢?”
他怒视那个带头作乱的护卫队长。
“那就怪不得我手下无情,先砍下王爷的脑袋,再分了这一车金银玉帛,带上家属天南地北的流浪去了!”
“你们!”
生死抉择下,求而不得便不算什么了。
卫厉本就是贪生怕死之徒,即便心念沈柔,可比起自己的性命来说,她登时又算不得什么了,只是他此刻被逼回去,又拗不过霭祖尔的大腿,没几月圣旨屠刀一来,他依旧是身首异处的命!
毕竟京城已经收集了太多陇西异动、谋划造反的证据,即便霭凌风身死,可他打的所有旗号,都是陇西王的名头哇!
重重叹了一口气,他瘫坐在地上一甩袖,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
护卫队长一捧手,领命道:
“属下谢过王爷成全!来啊——动手!”
秦深看着扈从队,提着寒刀向卫槐君和沈柔阔步杀了过去,惨然一笑,她望了望漆黑无月的天空,缓缓掏出了藏在腰际的弩匣。
‘抱歉,我答应你的事,恐怕做不到了。’
只听嗖得一声响,嚆矢破风,一支苍头利镞钉在了沈柔的心口上!
她杏眸圆睁,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秦深,双唇嗫嚅,一句话也没留下,便阖目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惊诧不已,扭过头看向了冷冷放出这一箭的秦深。
秦深目光挪移,对卫槐君伤痛无措的目光视若无睹。
下一刻,她便对着卫厉跪了下来:
“我身中残霜之毒,请王爷保重自己,给我也留下一条活路。”
毫无疑问,她说的是残霜的解药——依米花碾落成土,在外人看来,她杀沈柔的动机也在此。
卫厉被秦深吓了一大跳。
但见沈柔死了,他虽难过万分,可也为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唏嘘不已。
他低头感慨道:
“都说最毒女人心,时隔五年,你真是一点也没让我小瞧了!当年鸩杀了卫戚的是你,今日杀他夫人的也是你,你坏事做的不比我少,可偏偏这家人却对你死心塌地,对我拒之千里……哎!还是你演的好,背叛诛心,这才是最狠辣的。”
秦深指尖颤抖,没有抬头,也没有辩解什么,更不敢扭头,去看身后卫槐君的表情和眸色。
沈柔死了,卫槐君在卫厉心中更是没了价值。
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侍卫队动手,一并杀掉做个了结。
“等一下!”
秦深伸手,阻止了即将动手的护卫。
卫厉吃惊的扭过了头,眼底也有了几分不忍之色:
“怎么,你还想亲自动手哇?这小子可对你不差啊!我都看不下去啦,你向我表的忠心我知道,解药自少不得给你续命的,你不必做的这么绝,小心日后下地狱。”
秦深沉默良久后,才开口道:
“我有一个主意,可以让王爷安稳无忧,让朝廷收回撤藩清剿的旨意。” 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