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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也就这么着糊里糊涂地成了戏班子的祖师爷,后来各种走江湖的戏曲团体开唱前总要给唐玄宗摆案焚香,祈求李爷保佑他们挣大钱发大财外加没人捣乱砸场子。
也不知道是哪家剧团、哪个走穴演出团体第一个把玄宗当成祖师爷去膜拜的?这俩反差忒大了呢,其实是八竿子打不着。一个是政府首脑、御用皇家音乐学院校长;一个是民间团体、大篷车模样流动的卖艺草台班子。阳春白雪跟下里巴人的区别,根本扯不到一块去。也许是那位始作俑者的“傍领导”心态在作怪吧!嫌自己单位牌子不硬,拜一阔祖宗撑门面,好让人刮目相看。这和现在许多单位开业时,总想请几个领导来剪个彩、讲个话的道理其实是一回事。
唐朝最大的领导李隆基是个爱好广泛,会的东西挺多的皇帝,这方面他挺牛的,和既会驾驶飞机又能操纵潜水艇还可以开F1赛车,同时钢琴还弹得很好、柔道也玩得专业的俄罗斯前总统普京有得一拼。唐玄宗在艺术方面也是什么都能来,诗词书法、谱曲乐器、编导指挥无所不会,著名的《霓裳羽衣曲》就是这位皇帝亲自谱曲编排的,可惜这支集唐朝歌舞之大成的乐曲现在已经失传。据记载,在演绎《霓裳羽衣曲》时,唐玄宗和杨贵妃都亲自上阵充当演职人员,玄宗击鼓操琴,贵妃跳舞弹奏,两人天天一起唱呀跳呀,好似神仙。
杨贵妃着实是个多才多艺的美女,她不但能把打击乐器磬玩到“虽梨园弟子,莫能及之”的专业水平,而且琵琶弹得好到能担任音乐学院教授。据《明皇杂录》记载,当时有很多有钱有闲人士都争抢着拜杨贵妃为师,立志跟她学习琵琶弹奏技艺:“诸王贵主洎虢国以下,竞为贵妃琵琶弟子。每奏曲毕,广有进献。”
“虢国”是指杨贵妃的三姐虢国夫人。大唐王朝的许多王爷、郡主乃至贵妃的亲姐姐,都争相报名参加贵妃举办的琵琶培训讲座,可见杨教授的琵琶是被时人广泛认可的,如果她弹奏琵琶跟弹拨棉花一样,估计也不会有那么多粉丝。
因为有“贵妃每抱是琵琶奏于梨园,音韵凄清,飘如云外”的史料记载,我们丝毫不怀疑杨贵妃的琵琶水平有水分,不过也应该看到她的贵妃身份对“学员们”的影响。“每奏曲毕,广有进献”便能说明一些问题。琵琶达人每弹奏完一曲,学员们都会大方地献上钱物作为授课费,原来那些学员多半都揣着钱包和银票来听课的。
虽然琵琶在唐朝和今天的吉他一样流行(这点可从以白居易《琵琶行》为代表的唐代众多琵琶诗歌中得到印证),但那么多贵族集体组团跟第一夫人学习琵琶,似乎摆脱不掉变相逢迎甚至隐形行贿杨贵妃的嫌疑。这事在今天的社会里也不陌生。已于2000年被执行死刑的大贪官,前江西省副省长胡长清生前爱好书法,靠到处给人写字题匾赚了个盆满钵满,据说其在位时,想请他写字都得开后门。那位先生的字我在大街上见过,看上去还算凑合,但绝不至于好到大家都提着现金密码箱去找关系求他题字吧?这里面的原因还用细说吗?草军书我也练过书法呢,但除了当年恋爱写情书时占了点优势外,到如今年复一年,也没见一个人哪怕甩几枚硬币给我向我求字!
求我有嘛用?顶多送你本签名书。求杨贵妃可太有用了,得到她的好感就等于是得到了皇帝的好感,所以当时全国各地的官员都想方设法讨好杨贵妃:“四方争为怪珍入贡。”什么好玩的好看的好耍的好吃的,都派人快递给杨贵妃,希望博得她的欢心,这些贡品之中最让世人熟知的就是荔枝了。
“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说到荔枝,杜牧的这句诗怎么都绕不开,就是因为这首诗,荔枝才得了个好听的别名:妃子笑。
出生于蜀地的杨贵妃特别喜欢吃荔枝,梨园里的梨子吃腻了想换换口味也属于正常,关键是这换口味的成本太高。我们都知道,荔枝是热带水果,是气候温暖的南方特产,唐代荔枝主产地是四川和两广一带,这些地方离都城长安相距几千里。在没有飞机的年代,想把千里之外的时鲜荔枝送到“荔枝控”杨贵妃的嘴里,只有一种方法:快马接力跑。
于是,唐朝的驿道上开始了一次次名副其实的“马”拉松:荔枝从岭南的树上采摘下来后,立即交给骑着快马的投递员,投递员一路催马狂奔送到下一站点,下一站点的投递员再重复同样的工作,如此风驰电掣地将荔枝送到长安,直到出现在杨贵妃的果盘里。
关于千里送荔枝之事,各种唐代史料均有记载,《新唐书、后妃传》对这事的表述是:“置骑传送,走数千里,味未变已至京师。”
说荔枝送到长安时,鲜味不输“太太乐”鸡精,一点没变味。
这实在是让人怀疑,经过了“走数千里”的物流传送时空过程,杨贵妃剥开荔枝后,真的还会说翘着兰花指说“味道好极了”吗?
在唐代,“走数千里”需要多少天?即使将岭南与长安的距离计算为三千里(事实上不止),单纯靠马匹传送最快也得四、五天,马一天能跑个六百里就不得了了。天宝十四载,安禄山在范阳起兵造反时,饶是情报人员快马加鞭,三千里外的唐玄宗也是六日后才得知这一消息,可见每天五、六百里的传递速度已是马匹的极致。
而在常温下摆了五天的荔枝,即便是再鲜得有一套,也都快成荔枝干了吧。而据《荔枝图序》介绍,荔枝离开本枝后,“一日而色变,二日而香变,三日而味变,四五日外,色香味尽去矣。”
如今,常吃荔枝的我们都知道,确如《荔枝图序》所言,荔枝是鲜货,搁上三五天的荔枝味同嚼蜡,估计都能把贵妃给吃吐了,还怎么指望她对着荔枝发出蒙拉丽莎般的迷人微笑?
这是一个让后人无限困惑的问题,以至于历代以来,众多史家学者围绕杨贵妃所食荔枝问题展开广泛争论,结论莫衷一是。有的说岭南太远,荔枝应该来源于稍近的四川;有的说荔枝不是由马运送的,而是将整棵荔枝树挖起栽在一个大缸里,然后经水路运到京师,临上岸时再摘下来飞送皇宫;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更是语出惊人,他说没去过南方的杨贵妃根本没吃过鲜荔枝,吃的都是荔枝干。
同是大诗人,曾巩和杜牧是观点互相对立的一矛一盾。杜先生在《过华清宫》一诗中写得跟亲眼所见似的,说送荔枝的马匹一出现,正在骊山顶上消暑纳凉的贵妃就高兴得喜笑颜开了。
如果送的是荔枝干,驿马有必要跑得四蹄生风、尘土飞扬吗?既然是干货,仓库里肯定多的是啊,拿两袋揣包里啥时都可以当瓜子嗑,至于要人跑得气喘吁吁地送吗?
可如果说那马是送荔枝的,又和历史事实相抵触。荔枝的成熟期在五至八月间,这个季节长安处于夏季,唐玄宗是不可能带着杨贵妃到华清宫去的,皇帝是去泡温泉,而不是去洗桑拿的。玄宗去骊山洗浴温泉的时间基本固定在每年十月,没有任何正史记载唐玄宗在夏天时曾和杨贵妃一同光临过骊山,所以杜牧的《过华清宫》一诗很有可能使用了想像和夸张等艺术手法,意在讽刺批判杨贵妃和唐玄宗,诗中那个看上去很美好的“妃子笑”一词似乎有隐指褒姒一笑典故的意思。这样的话他就把唐玄宗归入到了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行列了,如此则这个批判味道就很浓了。
也不知道可是如此?反正都是猜测和推理,杨贵妃到底是否吃到了色香味没变的新鲜荔枝,杜牧是否是借荔枝骂皇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我在这里只提供分析,不包办答案,读者见仁见智,自己去考证思考吧!
在宫廷生活中,杨贵妃是很奢侈逍遥的:“宫中供贵妃院织锦刺绣之工,凡七百人,其雕刻熔造,又数百人。”
宫廷中专为杨贵妃一人穿着打扮提供服务的是一个千余人的庞大团队,七百名刺绣女工外加好几百名为他打造各种金银佩戴饰物的手工匠人。
钱都是老李家的,只要皇帝高兴,可着劲花吧就,反正也没人去质问他们为什么如此浪费纳税人钱财。
其实杨贵妃一个人再穿名牌戴名牌也浪费不了多少,最能浪费的还是杨家兄弟姐妹们。
自从杨玉环成为杨贵妃后,杨氏家族就跟着鸡犬升天了。杨贵妃的三个姐姐分别被册封为韩国夫人、虢国夫人和秦国夫人。养父的两个儿子,即杨贵妃的堂哥杨铦(xiān)、杨锜也都加官晋爵。 轻松幽默侃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