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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绚的子弟脑子又没被泰森拳击过,面对宰相大人“可乎”的询问,怎么可能会不异口同声地回答“不可”呢?
李林甫当然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他早已就这个答案给出了一道方程式,于忽悠接着卖。
在卢家人期望的目光中,李林甫以一个大救星的身份对他们说,如果任命正式下达后,你们不愿南下远行,就将会遭到严厉处分。不如你们现在主动向朝廷提出申请,去东京洛阳担任太子宾客或太子詹事吧。
卢家人一听,这个主意可行,太子宾客和太子詹事虽然比不得兵部侍郎那样显赫重要,但总比翻山越岭去岭南生死未卜好呀。
卢绚很害怕把他调到南方去,赶紧向皇帝打报告,说自己希望调个岗位,到洛阳去当个文职官员。
有李林甫在,朝廷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不过,鬼滑的李林甫担心将名望较高又没犯错误的卢绚直接从国防部副部长的重要岗位调任太子宫闲职会引发朝臣不满,便在中间搞了次缓冲,将其派到华郡(今陕西省华县)当太守。卢绚到任还没多久,李林甫“诬其有疾”,说卢太守身体有病,不能胜任繁重的行政领导工作,才把他调到太子宫。
弯子绕到这儿,李林甫算是把皇帝看好,政治前途一片光明的兵部卢副部长的仕途彻底毁掉了,如果他呆在太守的位置上,工作干得出色,照样有进朝廷拜相的机会,就像现在的省委书记上调中央一样,顺理成章,理所当然。但一旦进入陪都官员体系,就相当于是退居二线,出头希望渺茫了。而这正是李林甫最想要的,他想把所有的葫芦都按在水里,只有他自己单独漂在水面上。
总结一下,卢绚同志是有错的,错就错在长得太帅。真想对卢帅哥说一句:长得帅不是你的错,但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可不是吗,把李林甫吓得个半死。
这事发生在天宝年间,天宝是唐玄宗使用的最后一个年号,唐玄宗在位期间共使用过三个年号:先天、开元、天宝。其中开元年号使用了二十九年,是唐朝使用时间最长的年号,我们现在所熟悉的“开元盛世”就是指的这二十九年。
天宝年号是从公元742年开始的,这期间,当皇帝已经当得神经麻木了的唐玄宗像他的奶奶武则天一样,不对朝政积弊进行改革,却玩起了无足轻重的改名活动:侍中改为左相、中书令改为右相;吏部改为文部、兵部改为武部,刑部改为宪部;洛阳以前叫东都,他改成东京;之前的行政名称“州”也改了,不叫州了,叫“郡”,州刺史当然也得跟着改为郡太守。
李唐时代,一会州、一会郡,一会刺史,一会太守,改得人眼花缭乱,大家得分清楚了。李渊那会儿叫州,到唐玄宗时,改成了郡。十几年后,他的儿子唐肃宗又把郡改回为州。唐朝以后,郡作为正式行政区划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路、省、府等。
这是真的折腾,左改右改都没有任何积极意义。要知道,改名是需要成本的,个人改个名还得要掏换身份证毕业证这证那证的工本费呢,何况一个国家的系统改名。有报道说,2010年,湖北襄樊市改成襄阳市,各种公章、门牌更换等成本花费上亿元。
发生在天宝年间最引人注目的“改事”当是改“年”为“载”。天宝三载正月初一,皇帝诏告天下,把“年”改成“载”。这也是一犯病的无聊乱改,以前叫天宝三年,打今儿起不兴这么说这么写了,得叫天宝三载。往后是天宝四载、五载、六七八九载,“年”这字OUT啦!
现在咱们之所以还说1988年、2011年而不叫1988载、2011载,那还是因为唐玄宗的儿子唐肃宗给改回来了。所以,唐朝以“载”纪年的时间很短,只有十四年(公元744年—758年)。
见缝插针把相关历史细节进行了解释,免得到时候后文出现“天宝三载”、“文部尚书”字样时大家觉得突兀或是觉得作者笔误了。
李林甫一生阴害了很多类似卢绚这样的人才,他见不得别人比他好、比他有本事,所以,在他为相期间,“凡才望功业出己右及为上所厚、势位将逼己者,必百计去之”。
无论是谁,只要他感觉到这个人受到皇帝重视,或者将来可能潜在危及自己的宰相地位,立即想方设法去除之。
绛郡太守严挺之即是一例。
有次,唐玄宗想起了以前一直在朝廷担任尚书左丞的严挺之,便问李林甫:
“严挺之今安在?是人亦可用。”
严挺之是在张九龄罢相后被李林甫排挤出朝的,唐玄宗知道他是个人才,心头生出重新起用的打算。
但唐玄宗咨询错了对象,不应该向李林甫打听,因为只要是他刻意打听的人,都会毫无例外地被李林甫杀熟的。
因皇帝的这一问,严挺之又被李林甫算计了一次。其后发生的事情,情节设计和卢绚类似。李林甫情真意切地对严挺之的弟弟严损之说,皇上对你哥哥印象超好,经常夸奖你哥哥,你哥为啥不想办法来京城晋见一下皇帝呢?
这意思是提醒严损之,趁着皇帝有好感时,活动活动从基层调回京城来。
严损之说,咋不想调回来呢?可咱上面没人,路子不野,马力不强,哪能想回城就回城?
李林甫说,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叫你哥向朝廷递交个奏折,说自己得了风疾,希望回京师就医养病,到时我给你活动一下。
不明就里的严挺之如法照做,派人送上了一份请求进京治病的奏折。
李林甫大功告成了,他拿着这封严挺之亲笔书写的奏折向唐玄宗汇报说:“挺之衰老得风疾,宜且授以散秩,使便医药。”
一切全变了,在皇帝面前,李林甫拿严挺之的病假证明做起了文章,说严太守虽然有才,但现在既衰老又有病,大事是干不了了,不如给他授个闲职,以方便他治病养身。
玄宗听说这个结果后,叹息良久。于是,极有拜相潜质的严挺之的政治生命也提前戛然而止,他的职务和卢绚一样:太子詹事。
这么鬼的人你见过么?
我见过,那是在电影和电视剧里。生活中,这么卑鄙无耻的小人当是极为少见,谁要是碰上了这样一活宝,也不啻于中大奖了,建议可去买点彩票。
不怕红脸关公,就怕抿嘴菩萨。李林甫这种豆腐嘴,刀子心的伪君子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他的一生似乎只有一个主题:保住自己的相位,阻止别人拜相。
为了这个主题,他阴谋、阳谋,无所不用其极;别人的利益,国家的利益,他都可以拿来出卖。
为保持自己的宰相地位不动摇,李林甫总是想方设法借皇帝之手打压有能力、有才华的大臣,不让他们有冒头的机会。大唐乃至整个中国历史的罪人安禄山的发迹掌权就是李林甫这种工作思路下的产物。
自开元初以来,唐朝的很多文人宰相都具有军方经历,即先在边境担任节度使,镇边守疆,如果军功突出,就会被调回朝廷拜相。如张说、张嘉贞、李适之等,这些宰相都是走的这个升迁路子:军而优则相。
到李林甫主宰朝廷时,因为自己没有真才实学,所有他最怕的就是那些能文能武的军将回朝廷任宰相抢了自己的风头。
为了避免这种不利于自己的情况出现,李林甫给唐玄宗出了一个馊主意,他对玄宗说,以陛下您如此雄才大略,大唐如此富饶强盛,竟然不能扫平四方夷狄小国,这是为什么呢?
是啊,这是为什么哩?唐玄宗傻傻地跟着问。
李林甫告诉唐玄宗的答案是,因为那些领兵的节度使都是些只会写诗作词的文臣,这些文人在战场上“惮矢石,不身先”,就是在打仗时害怕丢命,不是冲锋在前高喊“跟我冲”,而是躲在后面高喊“给我上”。
所以他建议唐玄宗以后任命节度使时弃用汉族文人,专门使用胡人将领。道理很简单呀,胡人将领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弓箭娴熟,作战勇敢,以胡制胡效果最佳。
相信大家都知道这是不能成立歪论谬论,一个将领作战是否勇敢和他属于哪个民族,是文官还是武将没有任何因果联系。汉族文官中有著名将领,胡族武官中也有惧死懦夫,这个没有规律可循。像著名将领熊廷弼和袁崇焕就都是文官出身的武将,这两人多猛呀,特别是那个袁崇焕,更是了不得,努尔哈赤惟一的一次败仗就是和他进行的宁远之战,他把一生战无不胜的清太祖硬生生挡在宁远城下,使努尔哈赤的心理遭受重大创伤,引发健康恶化。
另外本作者的笔名来历也能推翻李林甫的这种扯淡理论,陆游的“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豪作就像是给了李林甫一记响亮的耳光:诗人文武双全不是传说! 轻松幽默侃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