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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办蛇楼我倒是知道。
那地方是一座废弃工地，出了名的凶楼。
原本规划在那块儿建一个商厦，但楼盖到第十八层，建筑工人一个个从楼顶玩蹦极，男男女女死了五六个，迫于无奈，停工烂尾至今。施工方也曾请过一些和尚道士来看，但无一不是看一眼便跑。
有个江湖走脚道士不怕死，进去跳大神，出来后自己成了神经病。
现在还成天在大街上转悠，见人就说他看到了王八办蛇，生出了一窝怪物，会吃人。久而久之，大家管那废弃楼叫王八办蛇楼。
我问讴痨子鬼，里面有啥妖怪。
讴痨子鬼说。不知道，听说当时建楼的时候，城东锦绣天地吕老板在里面挖出了一个大墓坑，有副房间大的黑棺材，撬开棺材一看。埋的是一只大王八，趴在一条蛇身上，正办那事呢。参与撬棺材的工人，全跳楼死了。吕老板自己也得了重病，躺了几年医院，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有。以前有兄弟不信邪，想去那里做窝来着，结果去一个不见一个，后来大家再也不敢踏入王八办蛇楼了。
我们听得面面相觑。
“城东锦绣天地吕老板？”我问道。
“对，他有钱。当时请了法师圈身。没发疯跳楼。但后来生了病，一直在医院吊命。”讴痨子鬼点头回答。
吕老板不就是要我们药酒救命的那位嘛！
没想到王八办蛇楼竟然是他开发的。
陆潇潇秀眉微蹙：“你既然不敢进楼去，你去散布一下消息，就说药铺子老板谢小皮拿到了擦擦指骨，正准备把擦擦指骨丢炼尸炉里锻成灰。然后，你注意好动向，如果大头陀来了，你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做好这件事，就饶了你。”
讴痨子鬼闻言，忙不迭地点头：“这事我能做！”
左胖子嘴角叼着根烟，手中猛然翻出一道符，贴在讴痨子鬼后背：“你可别耍花招，道爷随时能找到你。”
讴痨子鬼哭丧着脸：“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呀，左大爷在我们黄河鬼界是出了名的畜……天神，能在你手下做事，是我讴痨子的荣幸。除了这件事，还有其它事需要我做吗？左大爷有没有媳妇儿，我可以监控你媳妇儿，她给你戴了多少顶绿帽子，我保证查的一清二楚……”
左胖子绿豆眼一瞪：“滚蛋！”
讴痨子鬼脸上一抽搐，顶着个大脑袋，疯似的跑了。
我们商量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
大头陀选王八办蛇楼作为圈养鬼畜的地方，估计他已经用密宗秘法搞定了楼里那妖怪，或者说，正利用那妖怪增强他手中鬼畜的法力。擦擦指骨上有他的法力加持，正常情况下，他与擦擦指骨之间灵性是互通的，早判断出那玩意儿已落到我们手上。他之所以一直不来找我们，估计一来忌惮左胖子的手段，想等到鬼畜法力增强一些再说。二来小紫魂魄极速淡薄，该急的应该是我们，他等着我们找到王八办蛇楼，在主场搞定我们。
左胖子说，大头陀是西域妖僧，单纯论斗法完全不惧。可他用邪法养鬼畜，这玩意儿就难说了，在情况不明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我听了，焦心不已。
憋蛊诅咒没破，我现在全靠小紫上次的龙涎香在续命。
她要是魂飞魄散，我必然也撑不过下个月。
搞定大头陀，是救小紫和自己的一条无可选择的道路。
陆潇潇长的虽像神仙淑女一般。但估计是与左胖子搭点亲戚关系，性格大大咧咧，也有点混不吝，她看我在屋内焦急踱步的模样，笑着揶揄道：“看不出来啊，谢不举，你虽然身体不是个男人，但心里还挺有情的，对女妖精够上心。”
“我怎么就不是男人？！”
“你自己说的呗。”
“你再说一句，我现在就能办了你，信不信？”
正焦头烂额呢，她三番五次拿我开涮，我也是恼了。
陆潇潇竟然眉毛一挑，不屑地说：“有种你来啊！煮熟的鸭子，光嘴硬有啥用……”
“那要啥硬才有用？”我反驳道。
她再牛。毕竟还是个姑娘家，俏脸一红，淬了一口：“谢小皮，你挺无耻！”
左胖子在一旁不干了：“谢大堂主，你他娘寻摸着要做我姑父呢？”
我冷笑一声：“大侄子，我也不想啊。谁叫咱把你姑姑裤子脱了呢？一块肥肉上杆子往我嘴里送，咱哪怕吃了吐，也不枉人家一片心意……”
陆潇潇一听，娇容大怒，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朝我砸来。
我身子一让，那茶杯“哐当”一下砸在墙上，溅的一墙茶叶末。
“谢小皮，看姑奶奶今天不打死你！”
陆潇潇不依不饶，拿起笤帚就向我冲来。
我一看，这丫头真发飙了，撒丫子往外跑。
左胖子在后面边拉边说：“你跟一个不举的男人置什么气，对残疾人就不能有一点同情心吗？”
陆潇潇气鼓鼓地放下笤帚：“我今晚有事，不跟他计较。下次再犯我手上，绝不饶他！”说完，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出门开着车走了。
靠！
与左胖子一样，也是一辆破金杯。
我回到屋子，问左胖子这是哪来的姑奶奶，以前咋没听他提过。
左胖子解释起缘由。
几年前左胖子去川西找师父。那晚倾盆大雨，他正在山间破庙里躲雨，跑来一条小白仙，那玩意儿眼睛盯着他滴溜溜地转，张口就骂他死瓜皮。你板命嗖，莫要待在我屋里，滚开。
左胖子历来对这些五仙没啥好感，躲个雨，还被一条小白仙赶。
他笑嘻嘻地朝小白仙招了招手。叫它过来唠会磕。
小白仙有点憨，估计见左胖子遇见刺猬开口竟还不害怕，寻思这他娘哪来的大傻逼，倒挺有意思，还真凑过去。
死胖子猛然一脚把它给踹飞，头一歪，死了。
这下可遭麻烦了。
那小白仙可是川西地下堂口老白仙白老太爷最宝贝的小儿子。
左胖子躲完雨没当回事，第二天继续在山上寻找自己师父。
结果，白老太爷把全川西的地下五仙，还有一些与白老太爷勾勾搭搭的歪道士，集体来围剿左胖子。左胖子再牛逼，也顶不过群殴，被打得吐血，还让白老太爷尿了一脸，无奈之下，用天罡玄衣，躲进山洞，重伤昏迷不醒。
陆文正巧路过，也就是陆潇潇的哥哥，把左胖子给救了。
左胖子醒来后。咽不下那口气，一定要宰了白老太爷。
但川西毕竟是白老太爷地头，他势单力薄，干不过，只好向陆文求助。
陆文是修闾山法的。
道教教派挺多，每个教派下面又有多种法门，比如正一教，下面就有茅山、灵宝、清微、净明法门支系，左胖子就是修灵宝毕法的。
若单论法门，又有数十种之多。梅山法、茅山法、阴山法、崂山法、闾山法、神霄雷法，等等。这些法门中，茅山法最为大家熟知，绝大功劳要算英叔电影头上。
闾山法虽不出名，但论霸道程度，一点也不逊色众人周知的茅山法。
陆文告诉左胖子，门内有规定，不干涉外仇，哪怕是收拾精怪也不行。当时左胖子也是急红眼了，说既然不干涉外仇，那就拜陆文为大哥。陆文皱眉说他年纪大，拜哥不行，要拜就拜他做干爹，否则免谈。
陆文那话，纯属是推脱之举，认定修灵宝毕法的左胖子不会屈尊。
可左胖子是谁？
能屈能伸真丈夫！
被一条老刺猬尿了一脸，毕生奇耻大辱，只要能干死白老太爷，别说干爹，叫陆文亲爹都行。
左胖子当下就拜了陆文做干爹。
陆文无奈，只得陪着左胖子，带着闾山宗一干人等，把白老太爷给干了。
左胖子虽浑，但说话算话，回来之后，逢年过节也给陆文发信息，寄点礼品。
陆潇潇做左胖子的姑姑，倒也实至名归。
我觉得很奇怪，陆潇潇不是在川西吗，跑黄河边上干嘛来了？
左胖子回答不知道，她神神秘秘的，只说一个人过来办事，还不让我告诉陆文，来了个把月了。这次抓讴痨子鬼外加收拾大头陀，想起她，特意叫她帮忙来着。
转到第二天傍晚，讴痨子鬼还没来。
左胖子电话铃声响了：“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我也知道那不是因为爱……”
左胖子瞅了一眼，说是陌生电话，接起来问：“卖房卖保险还是卖屁股，是第三项咱聊会儿，前两项你直接挂掉。”
对方在那头说了几句话，左胖子脸色都变了。
我问他咋了。
左胖子气得把电话“吧唧”一下摔在地上，大骂道：“王八犊子，老子不撕了他誓不为人！” 我当土憋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