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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你被录取了

　　莫呦呦又继续着疯狂参加招聘会递简历的日子。只是心仪的公司和单位基本都已经录取满了，余下的单位真的都是在招搬砖的建筑工人。

　　莫呦呦在一天徒劳无功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

　　舍友们都已经去单位报到，现在整栋楼就剩了她一个人了。夜里到处空荡荡，黑漆漆的，让人慎得慌。

　　怎么办？后天宿舍就会赶人，难道她真的要去工地上搬砖吗？

　　莫呦呦仰面躺倒在床上瘪着嘴想哭。

　　都怪爸妈。他们自己做了几十年建筑设计就觉得这一行好，非要逼着她跟哥哥子承父业，却完全没有考虑到她是个女生。

　　而且在这男人当骡马用，女人当男人用的魔都，竞争实在是太激烈，想进设计院除了能力还得靠关系跟运气……

　　电话忽然响起，莫呦呦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传来职业化的甜美声音：“莫小姐，恭喜你被我们公司录取了。请你于明日带证件和毕业生协议来公司办手续。”

　　莫呦呦一下坐了起来，激动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你是哪个公司？”

　　“立德公司。”

　　莫呦呦压根就不记得立德公司是什么公司了。可是她现在的处境好比快被淹到头顶的溺水者，不管浮板多么烂都要先抱住它保命再说。她忙不迭点头答应：“啊，好好好。”

　　记下对方给的地址，挂了电话，莫呦呦兴奋得独自在宿舍里跳来跳去。

　　她看见桌上的空矿泉水瓶忽然想起来：啊，对了，立德公司不就是那个卖空气的‘骗子公司’吗？

　　不管了，只要录取她，就算是卖棺材，她也会高高兴兴地去。

　　莫呦呦已经做好到郊区地下小作坊做黑工的心理准备，可是一早就按照地址找过去，却发现目的地是个漂亮的公园。

　　她总觉得自己走错了，所以围着围墙转了几圈，都不敢进去，最后只能问保安：“请问立德公司在哪里？”

　　保安朝里面抬了抬下巴。

　　莫呦呦一抬头，发现目标其实一直就在眼前。

　　好几栋气派大楼就矗立在绿树掩映间。

　　最漂亮那一栋侧面贴着的“立德气体有限公司”几个巨大金字，在早晨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这一整栋十几层高的楼都是立德公司的！！！

　　莫呦呦张大了嘴，慢慢靠近这个漂亮得像花园一样的工业园。

　　立德公司的后面是某国际运动品牌，右边是某卖到脱销的电子产品公司，左边是一个巨大人工湖。

　　树木环绕，绿草茵茵，波光粼粼的湖面里竟然还有几只野鸭在欢快游弋。

　　出于专业习惯，她绕着立德公司的大楼转了一圈，仔细欣赏了一下这栋楼的设计，然后站在晨光里对着湖面跟大楼摇着头咂嘴：“啧啧，万万想不到。我这个狗不理最后竟然掉进了金窝里。”

　　“切，又哪里来了个乡巴佬？”

　　“不会又看中了湖里的鸭子吧？这些人难道除了吃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两个穿职业装的美女路过，一边毫不掩饰地朝莫呦呦翻白眼，一边低声讥笑。

　　接着陆陆续续有人从大门进来了，其中不乏各种肤色的外国人。

　　看来网上说的中德合资是真的了？！！莫呦呦打了个哆嗦，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从今天开始，她也是跨国公司的白领了！！

　　莫呦呦跟着那些人走进了立德公司的大楼，发现刚才那两个美女原来是立德的前台。

　　“这里不卖门票和饮料。”其中一个美女脸上带着职业微笑，语气却明显不耐烦。

　　莫呦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连衣裙，朝她们伸出手：“我不是游客。我叫莫呦呦，今天是来报到的。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请多多关照，。”

　　前台没有接莫呦呦的手却捂着嘴笑了起来：“哟，你就是那个背了五分钟广告词的新人啊。”

　　没想到这种事情传播得这么快……莫呦呦红了脸，有些窘迫地点头：“啊，应该，可能，也许是我。”

　　“副总裁笑了好久。”另外一个前台上上下下打量着莫呦呦，好像在看从动物园逃出来的羊驼。

　　莫呦呦越发不好意思，用呻吟一般的声音叹息：“副总裁都知道了……”

　　话说，那个面试官还真是八卦，连这个都要告诉副总裁。

　　前台笑够了莫呦呦，让所有路过的同事都知道莫呦呦就是那个新人，才告诉她销售部在二楼，经理已经等她很久了。

　　已经等她很久了……那这两个前台还总拉着她说话，她们绝对是故意的。莫呦呦哭笑不得，忐忑不安地上去销售部经理办公室敲门。

　　“进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莫呦呦的心肝颤了颤，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进去。

　　杨守德坐在桌子后，一脸不悦。

　　死了，原来他就是销售部的经理也就是她的直接上司。

　　“上班第一天就迟到！前台说你在门口看了半小时鸭子。”杨守德还是那副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说话也极其不客气。

　　“啊，不好意思。”莫呦呦有些囧。

　　“从明天开始要准时，我极其讨厌不守时的人。而且，从你加入公司起就代表了公司的形象，要穿职业装，不能再穿得像个游客。”

　　这话听上去真刺耳。莫呦呦虽然很想掀桌子，可是想想公司有宿舍，现在她也无处可去，只能逼着自己假装乖巧点头。

　　杨守德训了足足有半小时，莫呦呦却只听进去了最后一句：“领了办公用品，整理好桌子，你就去搬家吧。明天正式来上班。”

　　她站起来朝杨守德一鞠躬说：“谢谢”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跑去行政部领宿舍钥匙了。

　　行政部的同事同样带着标准职业微笑：“宿舍是三室一厅，因为公司宿舍紧张，所以都是两人一间。请你跟室友好好相处。如果打架，公司会直接开除你的。”

　　打架……在她们眼里她是不良少女吗？莫呦呦干笑接过钥匙，心里暗暗嘀咕。

　　说起来，宿舍跟前台都是归行政部管。她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行政部的人明显对她有敌意。难不成她刚才欣赏的鸭子是她们养的？

　　莫呦呦扛着大包小包行李从学校到了公司宿舍。

　　一打开门，她便看见客厅里坐了四个美女。

　　“大家好，我叫莫呦呦。”她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打招呼，“是刚进公司的毕业生，以后请多多指教。”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喝咖啡的美女冷冷把莫呦呦上下扫了一遍，就起身进去关上了门。

　　“你好，我叫Lisa李，你叫我Lisa就可以了。我们也才刚搬进来几天。”在阳台上晾衣服的那个向莫呦呦走过来，热情地打招呼，还伸手过来帮她拿东西，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别理岑染冰，她就这样。”

　　啊，高冷美女原来叫岑染冰，这个名字还真好听。而这个Lisa李也有着一副模特一般精致的脸，很赏心悦目。不过名字有点奇怪，为什么叫Lisa。想想这家公司很多留学生背景，说不定对方是外籍人士呢。

　　莫呦呦忙冲Lisa李点头：“谢谢。”

　　“这个是环境学博士斯冉，这是顾清影，她们两个住一间，所以，以后你就要跟我住一间了。”Lisa李为莫呦呦介绍了另外两个美女。

　　斯冉扶了扶眼镜算是打招呼。

　　顾清影气质温柔娴静，是个典型江南美女，也立刻走过来帮莫呦呦提东西进房间。

　　莫呦呦整理东西的时候，瞥见Lisa李床上的被子好像破了一块，想要细看，却被走过来的Lisa李刚好挡住了视线。

　　或许只是错觉。Lisa李穿着考究，床上还摆着几个LV包包，怎么可能连被子都是破的。莫呦呦嘲笑自己一定是太累了。

　　Lisa李却似乎有些慌张：“晚上我们一起做饭好不好？一人做一个菜。”

　　“好好好。”莫呦呦忙点头。宿舍里浴室厨房配备齐全，一起做饭还能省钱，对她这种刚毕业的穷光蛋，真是再好不过了。

　　Lisa李出去跟斯冉和顾清影一说，顾清影也很赞成。

　　斯冉却有些犹豫：“我不太会做饭，要不我洗碗吧，反正跟洗烧杯也差不多。”

　　岑染冰的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莫呦呦觉得大家都是室友，撇下她一个人不太好，跑过去打算敲岑染冰的门。

　　“别！！”Lisa李跟顾清影如临大敌一般几乎同时出声叫了一声却晚了一步。 金牌销售养成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