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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惹不起（下）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之后。弗莱舍尔就好像一个小丑在不停地说谎，然后又不停地被揭穿，把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响。

　　现在视频、纸币照片都被发给德国总裁。弗莱舍尔再没有办法辩解，只能乖乖承认，说他并不知道巧克力盒子里有钱，才收了巧克力。后来发现钱的时候，他认为自己被人陷害了，一时糊涂才说谎想要蒙混过去。

　　弗莱舍尔的辩解显得十分苍白无力。德国总裁颜面尽失，急召弗莱舍尔回国。

　　过了几天，立德的OA系统和对外网站上同时发布了个声明：安德里亚斯.冯.弗莱舍尔先生身体抱恙，特辞去立德总裁的职务。在新总裁就任之前，由薛渊梃暂代总裁的各项工作。

　　虽然没有直接把薛渊梃扶正，但是这个声明已经重新确认了薛渊梃的地位。

　　公司上下无一不对弗莱舍尔的离去拍手叫好。这些日子大家真是受够了弗莱舍尔的折磨。

　　那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又开始对薛渊梃追捧。仿佛一夜之间，薛渊梃就从谷底又到了巅峰。

　　其实，他的职位和工作内容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

　　因为弗莱舍尔的事情，德国方面要求把立德派员工去培训的事情推迟几个月。

　　立德这边知道现在并不是两边这么密切接触的最好时机，便同意了。

　　下班从公司里出来之后，Lisa李忽然拉住要打车回去的莫呦呦往下一个路口走。

　　“干嘛？这么神秘兮兮的。难不成闵俊阳要偷偷带你去吃龙肝凤髓？”摸不着头脑的莫呦呦打趣Lisa李。

　　“闭嘴，跟着我走就是了。”Lisa李头也不回只管走。

　　薛渊梃的车静静停在一个小巷子里。

　　莫呦呦越发疑惑。

　　打开车门，Lisa李把莫呦呦塞了上去，然后自己也坐下来了。

　　岑染冰也在，坐在副驾驶座上。

　　Lisa李和岑染冰平日绝对凑不到一块，到底有什么事？莫呦呦咬着唇。

　　薛渊梃对莫呦呦笑了笑，把车开了出去。

　　他找了个公司同事一般不会去的偏僻餐馆，才停了车。

　　Lisa李和岑染冰一脸淡然，各自点菜。

　　“你呢？”薛渊梃问莫呦呦，“想吃什么？”

　　“今天，莫非是你生日？”莫呦呦不敢接菜单。

　　“你傻呀？”Lisa李翻了个白眼，“要是薛总生日，会叫我吗？”明知道Lisa李和岑染冰不对盘，薛渊梃生日是不可能把她们三都叫上的。

　　“那是为什么？”莫呦呦一脸茫然。

　　“庆祝弗莱舍尔离开啊。”Lisa李说。

　　薛渊梃看了她一眼，Lisa李便不再说了。

　　莫呦呦满眼狐疑地瞪着Lisa李。不对，薛渊梃和Lisa李要庆祝弗莱舍尔的离开倒是有可能。岑染冰为什么要庆祝。她应该是整个公司唯一一个想要弗莱舍尔留下来的。因为总裁都没有了，要她这个总裁助理干什么？

　　Lisa李有些尴尬。

　　“庆祝我们三个人都加薪升职。”岑染冰摸着耳环，淡淡回答，“薛总大方，不让我们破费。”

　　莫呦呦恍然大悟点着头。

　　Lisa李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们越是这样，莫呦呦越发笃定Lisa李和岑染冰都在说谎掩盖同一个真相，不然岑染冰压根不会替Lisa李解围。

　　“嘿嘿，既然这样，我要吃牛排。最贵的那种。”

　　为了避嫌，薛渊梃今天没送她们回去。

　　莫呦呦等薛渊梃一走，立刻对Lisa李和岑染冰说：“说吧，到底什么事？”

　　岑染冰不理莫呦呦。

　　Lisa李转开头：“没什么事？”

　　“你好意思骗我吗？你们把我拉上一起吃饭，一定是我也有参与这件事。”莫呦呦捉住Lisa李不依不饶。

　　Lisa李挣脱了她：“好了，知道了，告诉你吧。其实你知道也没有关系，不过薛总可能怕你接受不了，因为你的是非观太过死板。”

　　莫呦呦抿着嘴，等她继续说。

　　“弗莱舍尔春节留守销售部，原本就是薛总计划好的。”Lisa李斟词酌句。“因为祖辈的关系，弗莱舍尔小时候家里条件挺困难，就算是进了菲力公司，工资也一直不高。我们原本还担心他不就上钩。薛总说只要诱饵够大，他就会上钩。果然……”

　　薛渊梃知道销售部加班费审核文件要弗莱舍尔过目，算到他看到那个数额一定会心动。

　　然后岑染冰再适时地在一旁煽风点火，‘刚好’想起来销售部的人在找人替班。

　　莫呦呦攥紧了拳头，艰难地问：“所以，那个客户，也是薛总找的？”

　　“薛总没那么傻地留下把柄。”岑染冰终于冷冷出声。

　　“那你们怎么算到客户会来找立德拿气？”

　　“这个气站老板一到春节就到处找便宜的液氧。我有个客户刚好是那个人朋友。也是我们的长期客户之一。那个气站老板平时会要我的客户从立德多定些液氧，然后分给他。”只是这样做，气站老板又要被人赚一次中间差价，肯定没有直接从立德拿气便宜。

　　Lisa无意中透露给很多客户说她很担忧，今年换了个外国人值班，不知道他懂不懂中国的规矩，会不会乱定价。气站老板得知之后，肯定会来弗莱舍尔这里试一下。

　　‘碰巧’Lisa李忘了交代弗莱舍尔“潜规则”，‘碰巧’销售部提前安排好的司机又都是公司老员工。

　　Lisa李见莫呦呦脸色不太好，忙说：“要是弗莱舍尔不收礼，不就没这些事了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就算今天不出事，明天也会出事，我们最多算是让他提前暴露了。”

　　莫呦呦默然：也是，弗莱舍尔要不是自小家贫贪图小钱，怎么会帮销售部值班。那个气站老板为了多拿到便宜液氧肯定会想办法让弗莱舍尔收下贿赂好要挟他。气站老板只是没想到弗莱舍尔这么快就暴露了。这又归咎于送气的是老司机。真是一环扣一环。

　　不是弗莱舍尔太蠢，是薛渊梃太厉害，对人性了解太透彻。

　　薛渊梃就这么悄无声息，不动干戈就让弗莱舍尔声败名裂，铩羽而归。

　　最痛苦的是，她也在毫不知情地情况下被拉入了他们的厮杀。

　　莫呦呦越想越觉得寒心从心底起。那是一种恐惧造成的冷意，让她控制不住浑身颤栗。

　　“你怎么了，冷吗？”Lisa李察觉到了莫呦呦的异样，关切地问她。

　　这初春天气咋暖还寒，夜里是很冷。

　　“不，没什么。”莫呦呦躲开了Lisa李的手，退了一步，“我忽然想起要去一个地方，你们先回家吧。”

　　“你看，你果然受不了。就因为这样，薛总交待我们不要告诉你。”Lisa李有些懊恼。

　　“你受不了就不要问。”岑染冰用满是嫌弃的冰冷目光扫了一眼莫呦呦，“别装的好像你比我们纯洁正直一样。这件事你也是受益者。”

　　莫呦呦垂下眼帘，苦笑一声：是啊。薛渊梃能做总裁也是她心心念念的想要的结果。

　　“我走走，你们先去回去吧。”她对Lisa李和岑染冰点点头，不由分说跳上了一辆即将关门离开的公车。

　　Lisa李追着公车冲莫呦呦直叫：“你去哪儿？别做傻事！！”

　　岑染冰冷冷的在Lisa李背后说：“放心吧，她不敢自杀。她只是要找个地方说服自己。又想出家又想吃荤，真是够了。” 金牌销售养成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