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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楚念自问自答感觉很high，小心而缓慢地凑过去，靠得很近，稍稍歪着头，盯着靳明宸那张精致如同刀削般的侧脸，就如同在欣赏一副画。
“真是太帅了！”
楚念双手捧着脸，头晕脑胀地嘟囔，她明明酒量很好一口气能喝下半箱都面不改色，但是此刻，为什么却感觉自己好像醉了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楚念慢慢嘟起嘴巴，靠过去，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
这不到半米的距离，在楚念看来，就仿佛是隔着天涯海角那么远，她好不容易挪动到了，心一横打算直接亲上去，靳明宸却突然把眼睛睁开了，水盈盈的桃花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语气拖的有点长，问：“你干嘛？”
楚念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偷偷摸摸亲个人，结果当场被对方撞破，顿时尴尬又羞愧，缩着脖子连话都说不出来，敏捷地往后退就要跑，结果被靳明宸一把攥住了手腕。
靳明宸的眼底起了雾，连澄净的水面都被挡住了，只剩下一片混沌迷茫，他眨着眼睛看了满脸惊愕的楚念一会儿，突然没来由地问：“你想吃巧克力吗？”
楚念被问得整个一个大写的懵逼，靳明宸就在那一刻突然倾身过来，温柔地吻住了她。
这不是他们之前的第一次亲吻，但感觉确实完全不同的怦然心动，靳明宸半撑着身子，揽着楚念的腰，用唇蹭过她的唇角，轻轻停留，随即退开。
他的唇上还残留着巧克力的馨香，楚念被这轻柔旖旎的吻撩得心脏狂跳，靳明宸第二次又靠过来，但是这次的吻如同蝴蝶的翅膀，盛开的花瓣，带着新生的鲜活气息贴近她，然后落在她的鼻尖上。
他后撤稍许，然后与她鼻尖相抵着碰了碰，眼眸弯弯，笑时如新月。
那是楚念第一次见到靳明宸露出那样的笑容，是最轻松的，真实的，褪去了一切情绪和伪装，发自心底的笑容。
“念念……”
靳明宸语气温柔地喊她，但楚念却突然记起一直存在于他们两个人记忆之中的那个年轻少女。
与她相仿的年纪，如花一样璀璨明丽，他们也曾经历经过生与死的考验，在危难中都未曾放开彼此的手。
那个女孩的名字也叫念念，可到底此刻让靳明宸露出最真实那一面的，到底是名叫楚念的自己，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她呢？
到底谁是真的，谁又是代替品……
就在楚念胡思乱想的瞬间，靳明宸的第三个吻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正好印在她的唇上，他不轻不重地，用牙齿咬了一下她的下唇，然后放开，扶着她的肩膀，浅笑着望着她说：“你不是代替品，从来，都不是。”
“什么？你说什么？”
楚念急切地想要接着问下去，但是靳明宸说完这句，突然闭上眼睛，一头栽倒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均匀，竟然是睡着了。
“怎么这样嘛！话不好好说，说一半就睡着了！”
楚念气呼呼的抱怨着，但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靳明宸，生怕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而跌下床。
靳明宸平和地睡着，嘴角还带着点笑意。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座小木屋，他绕着房间里转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但是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无奈地撑起窗子，但惊喜地发现窗沿底下，俏生生地站着笑容明媚俏丽的年轻少女，双手背在身后，穿着白纱长裙和淡粉色T恤，头上别着鹅黄色小花的发夹，身体轻轻晃动，笑弯了眼眸。
见他看到了自己，于是冲他热情地挥着手：“嘿！你终于来了！”
然后开心地举起双手冲他挥着，原地蹦着一跳一跳像只小兔子：“我已经在这儿等了你好久啦！你要是再不来，我可真的要走啦！”
靳明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双手仿佛不受控制地交叠在一起，似乎是紧张，又像是激动，最终握拳轻轻在窗框上敲了一下，快步走了出去。
迎着他而来的方向，楚念如同欢快的白鸟，顷刻间喜悦地投入他的怀抱当中。
靳明宸用力将她抱紧，但却听到耳畔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她说：“恭喜你，时先生。”
“是你？”
靳明宸怀中的楚念顷刻间消失不见，小木屋也随之褪去，他站在昼夜回廊高大的书架底下，对面的年轻少女笑吟吟地望着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随着说话的节奏，手腕轻轻晃动，卡在白皙腕骨的手链发出悦耳脆响：“恭喜你，终于解开了你的执念。”
靳明宸撩起衣袖，夜昙依旧维持着最初青色纹路的样子，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这怎么可能？难道六百年一次的劫难……不是夜昙的反噬，而是执念？”
少女笑盈盈地看他，眼眸滴溜溜地转着：“是啊，你难道就没有发现，我长得像谁吗？”
她刻意凑近，朝着靳明宸晃了晃脑袋，靳明宸突然一愣：“小郡主？”
少女得意地笑了，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是啊，我就是时间，时间就是我，你所看到的，不过是你六百年前游历人间时，留下的执念而已。时间城主人六百年一遇的劫难，从来都不是夜昙的反噬，而是这里……”
靳明宸随着她注视的目光低下头，按住心脏的位置，感觉到胸腔里有什么在用力地跳动。
“人生而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执念一生，心魔随之而生，夜昙才会借机反噬。不过幸好，你终于区分清楚了虚幻与真实，死者已矣，不再受困于过去，而生活在你眼前的人，才是最值得去珍惜的。”
靳明宸看着面前的少女抬起手，她的手链上挂着一枚吊坠，同样是昙花的形状，但是花朵盛放之中，镶嵌着一颗纯白的石头。
她慢慢把手链摘下，捧在掌心，递向靳明宸：“你知道时间城的标记，为什么是昙花吗？” 时间罗曼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