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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场面过于震撼，导致我完全愣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妖反而反应了过来，颤颤巍巍地吼道：“叫、叫救护车啊！救人啊！打110、120！叫救护车！”

　　媛媛赶紧掏出了手机，手指颤抖着，“120……120电话多少？”

　　我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立刻掏出了手机拨通了120的电话。

　　周清捂着嘴弯下了腰泣不成声。

　　我把她扶了起来往后站了站，她抱住了我，什么话也说不出。

　　冯小小二十岁还不到啊，为什么？她为什么会死？为什么她会从上面掉下来？

　　周围很快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嘈杂的议论纷纷。

　　冯坚强快步走了出来，浑身颤抖，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将满身是血的女儿抱在怀里，哭喊着，“救、救小小，救、救救小小。”

　　紧接着是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救护车到了，警车也来了，我让老妖和媛媛留下，自己和周清作为“家属”陪着冯坚强一起去了医院，冯坚强手一直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何会轻生。

　　老天真的很残忍，这个男人已经很悲惨了，然而生活刚有点起色却给了他如此沉重的一击。

　　警察询问了我们一些情况，后来告知我们在冯坚强房里的桌上找到了一封遗书，最终定性为自杀后他们只说了句节哀顺变便离开了。

　　没一会，老妖他们带着遗书来到了医院，冯坚强颤抖着拿着遗书泣不成声，我搀扶着他拿过了遗书，上面寥寥几个词却字字带血。

　　爸：对不起，我没脸再活下去了，生活真的是太绝望了，希望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不孝的女儿：冯小小。

　　我让他们三个先回去，我一个人陪着冯坚强就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没必要这么多人在这。

　　老妖和媛媛走了，让我有事就打电话，周清执意要在这陪着我们。

　　深夜，医生告诉我们可以认领尸体了，冯坚强见到了自己的女儿，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会哭了，他竟然笑了，很苦很苦。

　　周清反而哭了，她看了一眼冯小小后就靠在我的肩头不敢再看她，她说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小小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也想不明白。”我淡淡地说道。

　　我想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花季少女会走到这一步。

　　生活是对他们父女两并不公平，但他们已经挺住了，抗住了生活对他们的不公，而且也在逐步往好的方向发展，冯小小也考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音乐学院，但就是这样，冯小小为何会突然选择轻生？到底在我们离开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冯小小的遗体被运去了殡仪馆，我帮着办理了一系列手续，一切忙完天已经快亮了，冯坚强坚持明天早上再火化，因为他想再多看自己的女儿几眼，我想了想也是，或许冯小小在学校的同学也想来见小小最后一面。

　　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我劝了好久才把冯坚强劝动了先回去，我让周清陪着冯坚强回去休息，自己去了一趟清水市音乐学院。

　　在对门口保安说明了来意后他很好心地带我去了教务处，教务处主任是个中年大妈，由于我只知道冯小小的名字所以查起来有些麻烦，好在这一届新生中没有同名同姓的，十分钟后我见到了冯小小的教导员班主任。

　　班主任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三十多岁，知道这消息后很是震惊，嘴巴都张大了。

　　“不会吧？小小跳楼？不可能吧。”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谁也想不到。”

　　班主任轻微叹了口气，“小小这孩子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她声音条件很好的，可以说是我们班上最特别的那种，可惜了，真的可惜了，我知道这孩子家里条件不好，但是我看她蛮乐观开朗的啊，怎么会轻生呢？放假前我看她也蛮正常的，到底怎么了？”

　　说完她眉头紧锁不住地摇头，“你是小小的哥哥？”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算……是吧，她爸的情况你应该知道吧？所以由我来帮小小料理后事，我能去她宿舍吗？我想把她的东西收拾一下。”

　　“行，你等会啊。”

　　班主任说着就走到走廊里打起了电话。

　　没多久，三个女生和一个男生走了进来。

　　班主任对他们说道：“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冯小小在昨晚跳楼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啊？”

　　他们四人都是一脸的惊愕。

　　班主任点了点头，继续说：“小小将会在明早进行遗体告别然后火化，程东，你在班级群里说一下这件事，明早也没课，有心的同学就去见冯小小最后一面吧。”

　　那个叫做程东的男生默默地点了点头。

　　“行了，你先走吧。”

　　班主任随后对那三个女生说道：“他是冯小小的哥哥，你们三个和小小一个宿舍，也应该和她是最亲近的人了，小小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或者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她们三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染着金发打扮得有点时尚的女生说：“没有啊，其实冯小小在宿舍里不怎么说话，而且她最近回来得都很晚，我们都睡着了她才回来，所以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嗯。”另外两个也异口同声地附和道。

　　班主任叹了口气，“好吧，那先这样吧，我们去趟宿舍，让她哥把她的东西收拾一下。”

　　音乐学院的女生宿舍条件很好，四人一间，拥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空调，一开门一股浓重的脂粉气扑鼻，让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这也不奇怪，因为小小的这三个室友脸上妆容仿佛是量产的一样，都很厚很夜店。

　　小小的东西多，除了几件衣服之外就只有几本书和几本本子。

　　“小小怎么就跳楼了？”

　　金发妹摇着脑袋唉声叹气，看着我问道：“小小哥哥，她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我看她最近好像是不怎么开心，脸色也很难看。”

　　我没说话，无奈地摇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这些日子我根本就不在清水市。

　　虽然这几个室友都对冯小小的死表示惋惜，但我总觉得她们所说的一切都流于表面，从她们的表情里看不出半点的悲伤，或许真的如她们所说，她们和冯小小的关系也仅限于住在一起，平时根本没什么交流。

　　收拾好一切班主任把我送出了学校，临走前她十分惆怅地对我说节哀顺变，我无奈地点头，虽然我不是小小的真哥，也只和她认识了几天，但不知为何，我的心情无比沉重。

　　离开学校走了没几步身后被人冷不丁地拍了一下，转过身，是一个短发的女生。

　　“你是冯小小的哥哥吗？”她唯唯诺诺地向我问道。

　　“你是？小小的同学？”

　　她点了点头，吱吱唔唔地说道：“小小是我的……朋友。”

　　我苦笑了笑，“那希望你明天能去见她最后一面。”

　　“小小的死，我觉得可能和她男朋友有关……”

　　“什么？”我不由得眉头紧锁，“小小有男朋友？”

　　她点了点头，“小小的男朋友是程东。” 我当包租公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