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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嘟嘀嘟……嘀嘟嘀嘟……

　　警车的轰鸣由远而近，为什么警察总是在最后才出现？

　　我伸手抓住了冯坚强的手，说：“冯哥，走吧，趁警察还没到。”

　　“对啊，走吧。”老妖也表示赞同，“别被警察抓住，你杀了人，进去了只怕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我一直信奉的人生教条中有一条便是遵纪守法，但现在我不想帮助警察抓住眼前这个杀人犯，他没错，只是犯了法。

　　真是讽刺，这个世界上对与错并不是我们说了算，对错的定义完全被那一本厚厚的法典做了最明确的定义。

　　冯坚强的手拿着刀子颤抖着，很显然他不想走，更不想放过眼前这三个混混。

　　“不许动！都举起手来！”

　　叶文武带着一群民警拿着枪往我们这跑了过来，这时候他们的动作倒是十分迅速。

　　“该死！快走啊冯哥！”

　　冯坚强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举起手来！”

　　我和老妖举起了双手，那三个混混如同看到了希望一般，纷纷举起了双手，“长官！你们来得可真及时！”

　　他们越来越近，可冯坚强完全不管不顾已经抬手举起了刀子。

　　叶文武见到冯坚强就要举刀捅人立刻吼道：“别动！再动开枪了！”

　　“冯哥，放下刀把！冯哥！”

　　冯坚强扭过头看了我一眼，他咧开嘴竟然笑了，双眼泛出了泪花。

　　“不……”我摇着头，“不，冯哥，不要，冯哥不要！”

　　他举刀往混混的脑袋捅去……

　　砰！

　　一声枪响，冯坚强的后心出现了一点血红，很快那片血红化开了……

　　冯坚强身子无力地往后倒去。

　　我一把抱住了他，他依旧笑着，身体却再也没了动静。

　　“你们他妈的！”

　　老妖刚想发作却已经被人摁倒在地。

　　我也被人拉开了，看着冯坚强的尸体，脑袋一下子就空了。

　　“他有什么错？！”

　　我歇斯底里地对着叶文武怒斥：“他女儿还不到二十岁！就被这些人渣混蛋逼死了！他为女儿报仇有什么错？！他们只想安安稳稳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他们有什么错？！”

　　叶文武看着地上的冯坚强，血水已经蔓延着流淌到了他的脚边。

　　“谁！谁他妈开的枪！”叶文武吼道。

　　“长官！你们来的真是时候！人民警察万岁！”那几个混混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满脸的笑容。

　　“我草你们！”

　　我挣脱开来冲过去一脚踹在了一个混混的脸上，那家伙直接被我踹飞了两米，捂着自己的脸疯狂地嚎叫了起来。

　　“别动！”

　　“老实点！”

　　一瞬间四五只手把我摁在了地上，我完全无法动弹，紧接着一对冰冷的手铐把我反手铐住了。

　　我扭过头看见的是叶文武。

　　“你们这些混蛋！除了会抓好人还会做什么？！你告诉我！他有什么错！啊！为自己的女儿报仇有什么错！如果是你女儿呢！死的怎么不是你女儿！”

　　叶文武歪了歪嘴，“我没女儿。”

　　说完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转身对着那一众警员吼道：“问你们呢！刚才他妈的谁开的枪！”

　　“我开的。”一个胖子尴尬地挥了挥手中的枪，吱吱唔唔地说道：“叶队，好、好像是走火了。”

　　“又是你！”叶文武满脸的无可奈何，双手叉腰，说道：“李强，你他妈的！”

　　叶文武想骂却又没骂出口，大大地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李强，“这次我要不把你从我们局里弄走我他妈的认你做爹！走了！把人都带回去！”

　　我们被带去了市公安局，我被单独关在了一个房间里。

　　看着冰冷的四壁，我坐在椅子上不觉好笑，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的，没想到今天竟然来了，也不错，人生总要有一些这样的经历才不会那么的无聊透顶。

　　门开了，叶文武和那个叫做小周的女警走了进来在我的对面坐下。

　　叶文武从口袋里掏出了烟，自己点上了一根也给了我一根，不紧不慢地说：“说一下吧，事情的经过，我们知道，这事其实和你们无关。”

　　“没什么好说的。”

　　我抽了口烟不耐烦地说：“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应该什么都知道吗？说了有什么意思？”

　　“也是，你兄弟都说了，你再说一遍是挺没意思的。”叶文武说道：“那咱们坐会吧，你女朋友来了，稍微坐会你们就可以走了，虽然你们有妨碍公务的嫌疑，但是……”

　　他抽了口烟，脸上有些惆怅，“算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那三个混混呢？”

　　“我们会起诉他们。”叶文武淡淡地说道：“证据充足，他们也招认了，估计够他们坐个十年八年的。”

　　我冷笑道：“十年八年？十年八年能换回冯小小的命吗！能换回冯坚强的命吗？你们警察是怎么办事的？随意开枪打人？冯坚强就是被你们给害死的！”

　　叶文武突然一拍桌子，也向我怒斥道：“被我们害死的？你如果不隐瞒他的行踪事情会搞成现在这样吗？！真要说害死他，你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放屁！”我也不甘示弱地吼道：“你们还不是要把他抓回来？然后呢？送进监狱？坐牢坐到死还是直接枪毙？！”

　　“他杀了人犯了法就一定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不管是谁都逃不了！”

　　“狗屁！坏人十年八年，好人直接死了，这就是所谓法律的制裁？！坏人抓起来送进监狱保护着，好人被你们枪毙，这他妈就是所谓的法律的制裁？！”

　　我情绪激动，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

　　一旁的小周看着我们两个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不停地咽着口水。

　　叶文武无奈地站起身，拉开风衣双手叉腰来回走了几步，“小周，把他带出去吧，没什么好问的。”

　　“嗯。”

　　我站起身，撇了一眼叶文武，冷哼了一声，“那再见了，叶警官。”

　　叶文武冷眼看着我，也冷笑了一下， 说道：“我可不希望我们再见。”

　　公安局大厅，周清和小于焦急地等待着，见到我周清立刻走了过来，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打量着我的脸，“没事吧你？又打架了？”

　　我歪了歪嘴，“没事，和几个混混小运动了一下而已……冯哥死了。”

　　周清默默地点头，“我知道。”

　　说完她把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上面是一则新闻，新闻的标题是英勇干探击毙特大凶杀案凶手，上面还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打了马赛克的冯哥，还有一张是那个叫李强的胖子的…… 我当包租公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