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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奉华一听寒王爷的语气,心底便闪过一阵恐慌。她仿佛听到了自己梦碎的声音。
她抬头,往高堂上面望去,第一眼,她看到了一个面熟的稚嫩女孩。
“奉书?”她失声叫了出来。她立刻就认出了在高堂上面的那个女孩就是她夏府里最不受宠的嫡女——除了夏奉初以外的第二个不受宠嫡女。
接着,第二眼,她就看到了被夏奉书抱在怀里的那截身躯,那一截无手无腿,形同一根木桩子似的人体,正斜斜的躺在夏奉书的怀里,她被夏奉书紧紧的抱着,仿佛她是一件多么珍贵的宝物。
那截身躯,呈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丑陋。她的脸,被坦然的展现在世人的面前,脸上,是一刀刀纵横交错的疤痕,将她原本姣好的面容毁得一干二净。她的眼睛,一只能半眯的张开,另一只则是完全闭合上,眼珠子已远,眼眶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那截身躯的身上原本也是披着红布的,是当夏奉华被揭起盖头的那一刻,夏奉书才把她身上的红布也揭开的。因此,许多从未见过这截身躯的人,也在夏奉华见到她的同时,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呼声。
俞老爷和柳氏腾的一直站了起来。尤其是柳氏,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模样那么凄惨的人体时,她竟然心中莫名的涌起一阵剧烈的绞痛。
明明不认识她,明明不知道她是谁,为何……她却心痛难当?
不只是柳氏难受,俞老爷似乎也不好受。但是俞老爷为官多年,知道寒王爷今日不着喜服,也不热闹摆酒,如何在高堂上请坐的,居然也不是淑妃与皇上,那么,他就知道是心知有变了。
但是,寒王爷明明在策略着什么,却还依旧将他们两夫妇请来,还以礼相待,并事先言明无论看到任何事,都要稍安勿躁,只需要继续看,就能够看明白。
有了寒王爷的这番交代,俞老爷身为人臣,便只能听从了。
于是,俞老爷按捺下激动的柳氏,让她静观其变。
站在礼堂中央的夏奉华,一眼看出那是俞雁曼的时候,她的心底,便是一片冰凉的感觉。
泪水,盈上了她的眼眶,她眨着眼,不再看那高堂上的残人一眼,她只望着寒王,双唇抖动的说道:“王爷,你这是何意?”
她以为,他是真心要娶她的。
她以为,这是一场她梦寐以求的婚礼,但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场在等待着她的局。
于文厉,是不是终于还是跟他说过了什么?
寒王爷此时终于不用再演戏了,他望着夏奉华,眼神冷峻:“华侧妃,本王没想到,你真是如此残忍歹毒之人,对着自己的身体,竟然也能下得了那么狠的手。”
“华侧妃”三个字,就如同一柄利刃刺入了夏奉华的心脏,她再无侥幸,一切都被识穿了。
可是,在临死前,她仍然在垂死挣扎:“王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余雁曼啊。”
余雁曼说不了话,她无法证明自己是谁……
“华侧妃,伪装别人的名义活着,你真的就这么心安理得吗?”高堂上,夏奉书开口说话了。但是她这一开口,说出来的却是俞雁曼的声音。
俞老爷与柳氏一听到这个声音,登时再也坐不住了。
那是他们的女儿雁曼……那声音,那语气,绝不会错的。
可是,那个人……那个人不是夏府的四小姐吗?雁曼的声音怎么会从四小姐的口中传出来呢?
夏奉华听到余雁曼的声音,也很震惊。她霍地转过头去,看到说话的人,是夏奉书。
“奉书?你为何在学我说话?”她很奇怪,她不解。夏奉书何时学会模仿别人的声音了?
“华侧妃,你不必多作狡辩了,今日你是逃不掉的。我没死,就是想特意在今天这个好日子里,亲自揭开你的真面目!”俞雁曼的声音忽然变得激动了起来。“你把我的身体夺走,把我的魂灵调换了过来,为了不让别人找到我,认出我,还把我的四肢砍断,将我毁容!我俞雁曼何时得罪过你,你竟然对我下如此狠手,你的心肠究竟有多黑?”
“当初在京城里满城在传着你的名声,说你端庄大方得体,说你倾国倾城美艳,说你才貌双全,可是,怎么就没有人说出来,你心肠比蛇蝎狠毒?”
“你顶着我的身体,就是想利用我,嫁给寒王爷,但是你没想到,于先生识破了你,于是你就把于先生也害了。”
“大家都不知道,为何于先生死亡之时,胸口会破一个大洞吧?”
“我告诉大家,那是因为,她吃了于先生的心脏!”
余雁曼此言一出,大家都深抽了一口气,有些人甚至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在余雁曼情绪激动的说出夏奉华的罪行时,夏奉华反而是极为平静。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变化,就连刚刚她望着寒王爷时的泪眼,此时也消失不见。
她漠然的立在原地,就好像她只是这场热闹的局外人似的。
俞老爷终于忍不住了,他开口问道:“你……你是夏府的四小姐吗?”
夏奉书没有转头,自从她开口发出俞雁曼的声音之后,她的动作与姿势便不曾改变过。回答俞老爷的时候,她也没有一点儿改变。但是她的声音却说出了:“爹,女儿不孝,女儿令您和娘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实非女儿所愿,女儿也是被害的。女儿被那个恶毒的女人所害,女儿在外边受了很多苦,吃了很多罪。今日一死之后,对女儿便是一种解脱。望爹爹和娘亲,不要为女儿过度的悲痛,还望你们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俞雁曼想说这番话,已经想说很久了。无数个她想死而不成的日子里,她一直就想给俞老爷与柳氏留言。
如今,她能亲口说出,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爹,娘,你们的恩情,请恕雁曼,来世再报。”
“寒王爷,对不起,是雁曼给您添麻烦了,若不是雁曼愚钝,遭了那女人的手,您也不会被迫举办这场婚礼,毁了您的声誉。” 王爷,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