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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师、药材、炼药房与守护安全的将士们全部到齐之后,沈卿颜他们立刻便开始了为皇上制作可以强身健体的药材。第一次的时候,沈卿颜以为真的是要取自己的心头血,闭上眼睛拿起刀子刺向自己的心脏,这一下,差点把欧阳墨吓得晕过去,若非是司徒熙及时赶到,沈卿颜恐怕就不是站在这里,而是躺在床上了。 松了一口气之后的欧阳墨依旧翻着白眼儿,许久才回神,用力的往沈卿颜的肩膀上打了一巴掌,怒道:“你这孩子,是想要吓死我吗?”
沈卿颜不明白他的意思,问:“炼药不是要取我的心头血吗?”
欧阳墨道:“根本不用。你吃下的往生丹早已被你消化,并融入你的血液之中,取哪里都一样,而且每一次的炼药都需要新鲜的血液,你若是像方才一样一下扎进自己的胸口,就这样过去了,一旦失败了,你的血就没有用了,而你这个新鲜的药材也就没有用了。”
“原来如此,那我应该怎么做?”沈卿颜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问。
欧阳墨是一点儿都不敢让她再胡来了,于是连忙让她坐好,自己亲自动手为她取血。在这个过程中,沈卿颜端坐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欧阳墨,心想应该如何开口向他讨要调理身体的药方。
而欧阳墨还以为她是怕血,于是小声说:“恩,看着我也好,不看自己的伤口也少一点难受。这红色本就扎眼,就是不痛,看两眼也痛了。”
沈卿颜失笑,道:“神医说的不错,神医虽已年过五旬,但是依旧神情俊朗,翩然若现,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看着神医,倒真是能让人轻松许多,就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呢。”
欧阳墨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道:“女孩子家家的,不知道害羞。”
沈卿颜笑笑不语。血取的够了,欧阳墨自顾取东西帮她包扎止血。她活动下手腕,虽然有一些疼痛与酥麻的感觉,但是并不影响她的行动,于是便帮着欧阳墨一同收拾残局。欧阳墨见到,连忙制止她,说:“我方才取的血虽然不多,但是你也还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这些粗活重活,就交给我这个糙老头子来就好了。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
为了让沈卿颜相信自己,他的动作从不急不缓变得麻利起来,不多一会儿便将这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等到欧阳墨过来坐下开始处理草药的时候,沈卿颜再次插手,告诉他:“卿颜虽然不甚懂医理,但是自幼跟着祖父耳濡目染的,这点小事儿还是可以做的。”
说着,就要抢过欧阳墨手中的捣药杵,但是被再一次拒绝。欧阳墨将捣药钵抱得远远地,再一次警告她:“一个女人,首先要保护好的就是自己的脸,其次就是手。你方才才割了腕取了血,现在又要做捣药这种粗活,是想要在你的手腕上留下一道疤吗?”
沈卿颜被他训得悻悻的缩回脑袋,看着他笑,傻傻愣愣的。欧阳墨冷哼一声,问:“傻笑什么?丫头我告诉你,你已经嫁人了,可不能动什么歪脑筋。”
沈卿颜失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欧阳墨哼哼着捣药,沈卿颜便支着脑袋在一旁看着,过了有十分钟左右,她这才缓缓开口,问:“对了神医,你医术这么厉害,应该知道许多调理身子的方子吧?”
欧阳墨手中的动作不停,只是掀眸看了她一眼,问:“你自己不是懂一些吗?为何还要问我?”
沈卿颜道:“卿颜对医理只是略懂,平日里照顾照顾自己还是可以的,但是却拿不出台面,不敢轻易治人。”
欧阳墨问:“治人?你想治什么人?”
沈卿颜老实道:“实不相瞒,是我的丈夫,您也是见过的。想来事情的来龙去脉祖父也跟您提过,他先前为了救我差点被皇上打死,伤才好了八九分便又入了牢,回来之后身体便变得十分虚弱,伤口也有腐烂的迹象,许久都不结痂。我也请了好多大夫,但是他们都说没有事情,可是我丈夫的身体却是在不断地下降,卿颜感到十分的担忧。素问您的医术十分高超,便厚着脸皮想要到此讨要几副他调理身体的方子。”
欧阳墨冷笑一声,摇着头继续杵药:“恩,世子的状态我也瞧见了,我倒的确有对症下药的方子。只不过嘛……你也说了,我的医术高超,是神医。不过既然是神医,方子怎么可能轻易给人呢?”
只要有需求,一切便好说。这欧阳墨一提条件,沈卿颜心中便高兴了许多,有所求的医师可比无所求,满口大道理的那些高风亮节的医师好对付的多。
于是她忙问:“请问神医,我应该怎么做您才会将调理身体的方子交给我呢?”
欧阳墨捋着胡子,笑的高深莫测,问她:“不知你祖父可有对你说过我最喜欢什么?”
沈卿颜想了一下,高兴的说道:“是美食!祖父曾对我说过,您不只是一个优秀的医师,还是一个优秀的美食家。这世间很少有食物能让你觉得好吃,但是只要您说出‘好吃’二字的食物,便一定是最美味的食物!”
欧阳墨似乎对于她的这个说法并不满意,捋着胡子不说话。
“嗯……”沈卿颜沉默片刻,便又道,“但是呢,您与其他的美食家不同,其他人品尝的是各种蔬菜肉类搭配在一起产生的奇异香味儿,而您则是能穿透这些被做成的菜肴感受到食物本身最为淳朴的香味和抚慰人心的灵魂。如果您愿意,我想为您亲自准备今日的菜肴。”
“嗯,说的不错。”欧阳墨终于点头称赞,可听到后面,他却是略微犹豫,“你的手腕……”
沈卿颜忙道:“皇宫的小厨房有专门的洗菜、摘菜等太监与宫女,卿颜不必碰水,也不必动刀,只需要负责翻炒便是。”
欧阳墨这才放心,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手艺吧。”
“是。”沈卿颜满心愉悦的离开。若是让她做其他事或许不行,但是这做菜,她却是十分拿手。上一世,她为了讨司徒临的欢心,尝试了各种各样做菜的方式,并且勤加苦练,烧的一手好菜,即便是御厨也是远远不及。这欧阳墨虽然一生行天下医,吃天下美食,但是沈卿颜依然有自信能够轻易收服欧阳墨的胃。 倾世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