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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这么一讲,我有些心惊。认真想一想,四哥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而是很大。
如果事情真的按照四哥说的那样发展,那我和李顺就都完了,我们都成了通缉犯。
大少一旦要是知道自己被阉原来是李顺干的,是我参与配合的,那会恨死李顺和我这个二弟,凭他老爷子的位置,整死我和李顺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越想心里越紧张,仿佛我现在已经成了一名通缉犯。
四哥看着我的神色,接着说:“当然,这只是我的分析,只是一种可能,事情到底会发展到哪一步,谁都不好说,或许期间也会出现别的意外呢。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会提前安排好的,无论如何不能让你被抓进去,我会想办法安排你和海珠远走高飞,大不了隐姓埋名到别的地方生活,我隐姓埋名过这么多年,自保的办法还是有一些的。”
四哥宽慰的话不但没让我心里平静下来,反而让我的心更加乱了,我似乎感觉,自己已经站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已经站在了熊熊烈火的刀尖上。
我蓦地隐隐意识到,自己追随李顺混的日子或许很快就要到头了。
只是,到头却并不意味着新生,而是彻彻底底的毁灭。
吃完饭,我和四哥出了房间准备离开。刚出房间,我一眼看到王林正坐在外面大厅里的一张桌子上独自在吃饭。
在我看到王林的同时,他似乎也无意中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我们。王林接着就站起来和和我们打招呼:“易总,这么巧啊,你们也是在这里吃午饭!”
我看着王林微笑了下,没有说话。
四哥冲王林笑着客气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回头对我说:“易总,很荣幸今天能正好遇到在这里遇到你,和领导一起吃饭是我的光荣,这顿饭我请你!”
四哥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说给王林听的。
然后,四哥就去买单,我没有推辞,然后冲王林笑着说:“早知道你也来了就把你叫过去一起吃了。”
这时四哥过来了,对王林说:“我连你的单也一起买了,不能光请领导忽视了你啊,呵呵。”
王林忙道谢。
我对王林说:“你慢慢吃吧,我们先走了。”
我和四哥于是离开了羊肉馆。
回去的路上,四哥说:“你的这个驾驶员王林我怎么感觉神神道道的。”
“我已经叮嘱过云朵了,你方便的时候,也盯着他点儿。注意观察此人。”我说。
四哥点点头:“嗯。其实不用你说,他刚来给你开车的第一天我就注意上他了。此人看起来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心眼似乎不少,脑瓜子挺活络。才来了时间不长,和集团的那些驾驶员关系就混得挺熟。”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我脑子里又涌起不知去向的冬儿,又涌起四哥刚才说的那些话,心里沉甸甸的,纠葛得很。
下午上班,我到集团总部去办事,经过孙东凯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门虚掩着,犹豫了一下,接着停住,敲门。
“进来——”屋里传来孙东凯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看到孙东凯正坐在办公桌前抽烟。
几天没见孙东凯,他此时的样子让我微微有些意外,看起来神情似乎有些憔悴,胡子拉碴的,眉头紧锁,愁眉不展。
看到我,孙东凯抬了抬眼皮:“你来了。有事吗?”
我说:“没事,就是经过你这里,进来看看你。”
孙东凯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嗯。坐吧。”
我坐在孙东凯对面,看着孙东凯,说:“你似乎精神不大好!”
孙东凯眉毛一扬,看着我:“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说:“你的神情都表现出来了啊,胡子也没刮,眼圈深凹,愁眉不展的,怎么?遇到什么发愁的事情了?”
孙东凯的眼皮一跳,笑起来说:“没有啊,我有这么邋遢颓废吗?”
我说:“是的,难道其他人没有告诉你?”
孙东凯说:“没有啊,我这两天很忙,吃住在办公室,基本就没出去。”
我的心一动,这两天他很忙,忙什么?这两天正是非常时期,白老三李顺在忙,关云飞雷正在忙,他忙乎什么?难道白老三出事的消息让他也寝食不安了?他为什么不安?难道白老三一出事会牵扯到他什么?
我的脑子里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孙东凯这时站起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间的卧室,里面有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孙东凯出来了,刮了胡子,洗了脸,看起来似乎比刚才精神多了。
“这回看起来好了吧?”孙东凯又坐回到办公桌前看着我。
我点点头:“好多了,只是。”
“只是什么?”孙东凯看着我。
“只是你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我说。
“哦。”孙东凯一愣,接着就笑了:“怎么会,你是过度敏感了。我只是加了2天班有些劳累而已,怎么会心神不宁呢。你实在是过于敏感了。”
我看着孙东凯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应声。
“你这几天工作还算顺利吧?”孙东凯说。
“嗯。一切都很顺利!”我说。
“那就好。”孙东凯点点头:“白老板出了点事,你知道了不?”
我说:“知道了啊,报纸上都报道了,通缉令都上了报。白老板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呢?好奇怪!”
孙东凯说:“我也觉得好奇怪,他在我眼里一直是个正经商人,我才和他打交道的。”
孙东凯半真半假地说着。
我说:“我刚到奇怪的不仅仅是白老板犯了事,还有雷正雷书记,他不是白老板的姐夫吗?白老板这次出了事,他这个政法委书记怎么不帮帮白老板呢?按说一个普通的刑事伤害案子,有雷书记的关系,是闹不到这个程度的啊。”
孙东凯眨眨眼,接着放低声音对我说:“这你就不知道了。白老板这回犯的事,可不是普通的事情,这回恐怕雷书记就是想帮他也未必能帮得了。”
我睁大眼睛,无知地看着孙东凯:“啊,怎么了?”
孙东凯说:“据内部消息,白老板这次可真是撞到枪口上去了,他指使人把在他夜总会闹事的一个客人给阉了。这个客人可不是普通人,是北京一个高级领导的孩子,他这可是犯了天条,冒犯了北京的高官,捅了大漏子。
这次抓捕他,是北京直接来人操办的,地方上只有配合的资格,没有发言权,以前白老板惹了事雷书记都能给他摆平,这回可是难了,雷书记还算是有眼头,主动回避了,而且还主动给上面的人表了鲜明的态度,说坚决支持上面的行动,绝不徇私情,做出一副大义灭亲的姿态。他现在别说保白老三,能让自身干净了就算万幸。”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我在报纸上看到了雷书记的专访,说要坚决打黑除恶,原来是。” 赖上女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