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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蕴雪将手机揣在胸口的地方,生怕自己听不见声音。平日里因为工作时间不许接听电话,所以护士们都将手机调成振动放在口袋里。如果不是检查一般护士长也不管,只要不是在忙的时候。今天的韩蕴雪心里总是装着东西一样,做什么事情都显得很轻快。她的心脏一直快跳个不停,不论在何时自己都能听到自己如鼓般砰砰的心跳。可能因为期待本身就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情,因为这里面有很多想象的空间。她想象着男孩子的声音或如何开始他的第一句话的问候!是不是人如其名或者内外兼修呢?
韩蕴雪今天主班,马上快发药的时候,处置护士正在对药。她那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机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变化,她觉得今天就像是披着星期五的外皮过着星期一的无语。
“今天有情况啊?你都看了第六次手机了!”刘姐笑着试探,或者说就是一种打趣。这种状态很多时候都是无师自通的或者心心相印的。
韩蕴雪刷的一下脸红了,这一下更不必说了:“哎,她是谁啊?干什么的?”她来了兴致,像是要给这个妹妹讲讲过来人的经历一样。
“就是警察!”
“公务员吗?在哪里上班啊?”
“别的不知道,邻居介绍的,不是特别熟悉。”韩蕴雪对她撒了谎,并不是韩蕴雪小气,而是以为上个病房的事情真的给她带来不小的打击。要是之前她一定不说,可是这里不是国外,很多时候要是不跟着形式走,其他人根本不会理解你,就是以为你装清高,装有文化。她自知这样的眼光对着自己太多,索性也就说出一些来便是了。
上午十点半,发要车被推过来的时候,韩蕴雪已经叫患者在里面安安静静的坐好等着了。处置护士开始发药,她们时不时的都要看看患者的水杯、舌下看看有没有藏药,要是疾病波动期的患者,有时候还要摸摸她们的腮帮子看看有没有药,并嘱咐她们多喝水,省的药被咽到嗓子眼儿,三十分钟过去之后再去厕所吐出来或者挖出来影响疾病的康复。
韩蕴雪午休了,她们把这种值午称作“下岗”。当韩蕴雪在屋子里面休息的时候,她还在不断翻着手机看看,可是还是没有动静。她给双双发了一个信息,得知她也值午之后便相约去下面饭店吃吃饭,顺便一起谈谈。因为十一点食堂才开饭,她们十一点半就要回来。这值午的人饭都吃的急,根本聊不了什么就匆匆的走了。
两个人叫了一点东西,在那里心猿意马的吃着。
“雪,你这摆的不是鸿门宴吧!”
“何以见得!”
“你们领导新官上任的,听说你累得要死。值午还找我吃饭,难道因为思春的……”她话还没说完,韩蕴雪就用手掐她的嘴,惹得她们立刻成为饭店的焦点。
“你打电话了吗?”
“没!”
“对了,你一个女孩子别先打电话过去。等他就行。我看他一个警察,又是周五,肯定有挺多事情忙着呢。等晚上说不定能打过来……”韩蕴雪听着好像也是,可能是自己太过于盼望了,以至于总是有些焦急。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对一个有所期盼,这感觉真是不好受,说着说着,她有开始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动静。这样的动作,韩蕴雪今天做了很多次了。每次听到或者疑似听到声音,都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响了,惹得不少人笑她花痴。
“你看起来不太开心?”韩蕴雪问道。
“我笑着你都能看出来啊!”双双不免有些惊讶。其实韩蕴雪早就感觉出来了,只是想说说自己的事情让她笑笑。病房三天前死了一个人,那天正好是双双替别人上的夜班。虽然她一直没问,可是当天下午消息早就传播到每个病房了,“咱们医院就是死的人少,妈的,一个正常死亡的都那么咄咄逼人!”
“护士长说你什么了?”她知道那个患者根本没有家属,只是社区管着的,所以不会出现平时没人管,一到人死了,就都跑过来找找看是不是医疗事故好做个赔偿啥的。
“说我工作不认真!”她喝了一口饮料,“问我为什么七点多了才测血压!可是为什么我几点测血压她都知道呢?我就说了,规定是规定,哪个班儿有一定是六点准时测血压呢?如果患者多了,测量最后一人还不能保证他是六点钟呢,毕竟早上时间忙!”
韩蕴雪眼睛瞪的大大的:“你不会就这个态度说的吧!”
她点点头道:“我最看不惯她那个样子,她怎么当上护士长的她不知道?装啥啊?拿我开刀!没事儿也整出事儿来了!好像她出生就是护士长似的!她当护士的时候也这样每天按时测血压吗?再说也不是马上死的,我测的时候就是8050了。他也不是平时血压多高,也就是我赶上了罢了!切!”
本来人们常说官官相护,其实韩蕴雪一致认为医疗之间也相护的。其实她知道护士长是借此事拿她说给众人听,说白了就是看她是乡下来的没有门路罢了。按理说怎么都是她不对,毕竟护理要争分夺秒的,可是实话实说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就是好说不好听罢了。那个患者卧床的年纪都有他们年纪大了,而且体质一直不好。说白了就是老死的,平时血压也就9060,像双双测量的时候都是常见的!不过这话她不好和双双说什么,如果她都肯定了,那么双双一定会更加生气,于是乎她索性不谈了。这个医院看起来小,可是里面人的来历都是有门路的。尤其医院本来之前没人来,所以都是一家子一家子在这里工作,你说真有事儿说谁?都是成年人,谁不懂牵一发而动全身?韩蕴雪也深知这事情,从前没少挨说,不过她不像双双什么话都敢说,她可不敢! 破茧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