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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风然语气带着怨气,我明知道用这样顶级法宝型的锅来熬的食材,肯定是很特殊的东西。
可奈何这碗汤实在是太鲜美了,我心里一边嘀咕,一边毫不客气的将汤喝完了,嘴唇却还抿着碗沿,舍不得放。
心里在狂汗,知道自己完了,完了……
上次喝白风然熬的汤,就感觉很好喝,没想到这次的更厉害,以后自己怕是要被白风然给捏在掌心了,其他的什么都吃不下了。
“一天只能喝一碗,明天再喝。”天瞳嗓音里似乎夹着闷笑,强行将我抿着我碗给拿走,递给白风然,扯着衣袖给我擦嘴。
我看着那衣袖扫过嘴边,一时也有震惊:天瞳这么邋遢的吗?
不过幸好那袖子扫过嘴边,并没有留下脏污,我这才松了口气。
微微抬头看着天瞳,他见我瞥着衣袖,十分随意的一甩:“反正不会脏,用来当抹布也一样。”
得,这就是底气啊。
白风然低咳一声,端着锅碗和炉子出去了,嘴里还低低的叹息。
“这会感觉怎么样?”天瞳扶着我坐起来,他身子一侧,就坐在床中间,搂着我靠在他胸膛,伸手就去扯衣服。
我本能的伸手摁住他的手,可能太过用力,瞬间痛得自己倒吡了口气。
“放松。”天瞳忙垂下头,搂在腰间的手把我往怀里拉了拉,等我靠稳后,这才将我的手拿开,慢慢扯开心口的衣服。
那里并没有用药,也没有包扎,那个伤口就那样露着,我甚至能看到拳头大小的伤口边缘,有着两个手指插/进去的半圆形。
这伤口看上去愈合得并不好,甚至说得上狰狞,看上去吓人得很。
“你最近一直用莫家的符纹,失血和耗神太多,一般的药都没有用,包扎的话,会引起你这具身体的反抗,所以就只能这样了。”天瞳手指有点颤/抖的在伤口周边摸了摸。
头从肩膀处探了过来,嘟着嘴,对着伤口缓缓的吹着气。
他手指微微发凉,指腹刚碰到伤口周的皮肤,就又快速的弹起,好像生怕碰坏了。
可吹着的气却微微发热,拂过那道伤,有点痒有点痛。
我靠在天瞳怀里,后背能感觉到“咚咚”的心跳,联想到天瞳最后说的“多心”。
以及白风然几次提到不能说,大概明白了。
扭头看着天瞳,可一转眼就有点发怔。
天瞳那张脸似乎都变得柔和了起来,刀雕斧凿般的线条似乎都变得圆/润,双眼微微合着,眉头却紧紧的皱着,半嘟着的唇上唇线分明,带着润泽的光,轻轻开合,一下又一下的吹着气。
这明明是很小儿科的事情,可天瞳却用最慎重的神情在做。
我反手往后背摸了摸,胳膊一动,扯着伤口有些痛,天瞳忙摁住了我的手:“别动。”
“你在我心里养了一颗心?”我侧头看着他。
他头就是在我肩膀上,我一侧头,就对上了他的眼,两人的唇好像都放在肩膀上,隔着不过一指的距离,我甚至怀疑天瞳只要一嘟嘴吹口气,我们就会碰到一起。
“嗯。”天瞳将我的手轻而缓的放回身前,低声道:“用你的血养着我的心,这样的话,别说神蛇一族的血咒了,这养心之恩,也会护着你。”
我有点发懵,看着天瞳不大明白:“灭世之蛇是怎么回事?”
“你先睡一会,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再告诉你。”天瞳将我头扶着,放在他胸/口,将衣服扯好后,手顺着往上,帮我将脸侧的碎发理了理:“这事说起来,是我的执念了。”
或许是那碗药的药性上来了,我被天瞳搂着靠得安稳,所以那种昏沉感又不上来了,复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前,我手抚着小/腹,有点迷茫,到底这肚子里怀的是个什么?
这一觉,比上次的更沉更深,等我醒来的时候,依旧是闻着那种鲜美的汤味。
天瞳依旧稳稳的将我扶了起来,喂我喝汤,这次白风然连抱怨都没有了,似乎认命了,只等我喝完汤,就将东西收了出去。
我这次感觉没这么昏沉了,喝完汤看着天瞳:“睡了多久?”
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只能慢慢的来接受。
“十来天吧。”天瞳扶着我坐好,扯开衣衫看了看:“外面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可心脏的伤没这么好,你最近不要乱动。”
我微微点了点头,手不由的摸着小/腹,看着天瞳:“真的有个孩子吗?”
“是。”天瞳手覆在我手上,轻轻握了握,沉笑道:“你感觉像你还是像我?”
“像你吧。”我扭头看着天瞳那张脸。
就算几经波澜,天瞳这张脸,还是那样好看啊。
天瞳似乎被我逗笑了,扯过一袭白袍给我裹上,搂着我下床:“带你出去走走?”
“好。”我借着他的力下床,可刚一出,就感觉手脚发软,躺太久了,肌肉难免僵持。
天瞳半搂着我,扶着我一步步朝外走。
阴河下面的冰已经化了,白风然坐在石头边上,看着青言蹲在河边,认命的涮着锅碗。
见天瞳扶我出来,青言忙将锅碗丢了,朝我走了过来:“怎么样了?”
我没想到她还在这里,朝她点了点头。
青言却呵呵的笑了两声:“那就出去吧?阴河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们再不出去,怕是更麻烦了。”
“总算还有一个记得外面的。”白风然扯过一朵荷花,一口就咬住,吞了下去:“人家有情饮水饱,你不是说了吗,十巫齐出,毁天灭地,人家两口子搂着立在灭世之蛇的蛇身之上,搂着轻吻,说着情话,任由熔岩喷涌,天罗闪电。”
“咂!可惜没有拍下来,如果拍下来的话,我得给我阿爹阿娘看一下,免得人家老是说他们的爱情才是最感人的。”白风然咂巴着嘴。
青言好像和白风然混熟了,也跟着点头:“可怜我啊,被活活的强塞了一把狗粮,差点被噎死。”
可她说到一半,天瞳抬头看了过去,青言忙低头认命的涮锅去了。
“那锅里熬的是什么?”我这会嘴里还残留着那股鲜美的味道。
“咚。”青言涮锅的手一时没稳,那石锅就掉水里了。
不过那石锅入水却不沉,反倒自己动了动,又挪到了岸边。
青言这才握着锅,开始涮。
一边白风然也没吭声,明显是不打算告诉我,她用那样一个锅熬了什么汤给我喝了。
“那个锅还是活的啊?”我这会倒是平静了。
“我带你出去走走,这下面太阴冷了。”天瞳看了一眼青言。
内心强大如青言,这会也露出了怯色,忙认真的涮锅。
白风然更甚至扭过头去,蛇信一吐一伸,一朵又一朵的荷花塞她嘴里。
也不知道是心中有气没处发/泄呢,还是怕自己说话,反正就是用荷花堵住了自己的嘴。
我看着这顺着阴河沿展的荷花,突然有点同情那位化成荷花的大师,变成了荷花还要老是被白风然吃。
不过等天瞳带着出了阴河后,我才发现什么叫乱了。
白风然发过话了,阴河不准天机局的人下去,可远处却扎满了帐篷。
那些杂草粗看没什么,可我们一出来,立马有着蜂蝶朝外飞,更甚至有的草动了动。
“谢不羁来了?”我看着草动,远处好像有一棵大树也动了一下。
天瞳轻嗯了一声:“天机局将他挖来了。”
“因为什么?方便他监视我们吗?”我这会手脚还有些发软,半靠在天瞳怀里,抬头看着天瞳:“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为什么要把我变成那条灭世之蛇?”
这个问题我哽了很久了,问出来后,好像重重的松了口气,我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天瞳怀里。 佛瞳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