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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渠又跟了姜听很多天,姜听是知道的,所以每次从舞蹈中心出来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在舞蹈中心门口停顿几步。
这天梁渠照例是在舞蹈中心对面的路边等着姜听出来,一开始天气还挺好的,天上挂着太阳,但是没过多久,天气开始变得阴沉了下来,渐渐地还刮起了风。
随后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冰冷的雨水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梁渠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凉凉的,凉意渗透入肌肤,梁渠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梁渠并不在意这个些东西,南城总是阴雨连绵,毛毛细雨不断,刚来南城的时候稍微是有一些不习惯,但是时间久了,慢慢的就习惯了,这雨应该一会儿就会停。
梁渠等了很久,依旧是小雨淅淅沥沥的,始终是没有停,一直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梁渠眼看着姜听就要出来了的时候,快步跑到了舞蹈中心附近的便利店去买伞,急急忙忙的买完伞,直接丢下了五十块钱,直接跑出了便利店。
只留下拿着一张五十元面值人民币的一脸懵的收银安怡。
梁渠赶回舞蹈中心的时候,姜听还没有出来,梁渠没有撑开伞,依旧是孤身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舞蹈中心门口的不远处。
单手叉着腰,站在原地微微地喘着气,胸前起起伏伏。
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梁渠的呼吸稍微的有一些不平稳。站在原地尽力的稳定住自己的呼吸,手中紧紧地握着从便利店里买来的雨伞,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舞蹈中心的大门口。
姜听刚从舞蹈中心走出来的时候,还没走到门口,就感觉到了室外的凉风。
姜听脚步微顿,还是缓缓地沿着走廊走了出去。
刚走出舞蹈中心的大门,就感觉到有淅淅沥沥的小雨随着微风落到她的身上。
姜听被这个微量的雨水冷的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
雨水落到姜听白皙的手臂上。
姜听站在细雨中,感受着微凉地雨水,手中牵着HAPPY。
微微低头,朝着蹲在身侧的HAPPY,轻声开口,“ 下雨了,我们这次快点走。”
即使这样对着HAPPY说着,但是HAPPY依旧是还保持着原来步伐的程度。
雨下的不大,但是足以将姜听淋湿。
就在姜听刚准备过马路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头顶上有什么东西遮挡住了雨水,然后就闻到了身旁传来一股熟悉的气息,淡淡的薄荷清香,其中夹杂着一丝丝的烟草味,味道并不浓烈,两种味道夹杂在一起,格外的合适,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 梁渠?” 姜听犹豫着喊出梁渠的名字。
“ 是我。” 梁渠沙哑着声音回复姜听。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地站在舞蹈中心的门口,再加上突然下起了小雨,天气转凉的原因,梁渠的声音稍微的有一些沙哑。
梁渠自从靠近姜听的那一刻起,眼神就一直停留在姜听的脸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姜听的表情,生怕姜听对他反感。
然后哑着声音,干巴巴的,极其的不自然地开口,“ 下雨了。“
“ 我只是刚好路过。”
“ 我把你送回家就走。”
即使说出口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语气依旧是笃定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然后梁渠将手中举着的雨伞不动声色地朝着姜听的方向移了移。
“ 走吧,送你回家。” 说话间,眼睛看着姜听。
“ 好。” 姜听也没拒绝,因为姜听知道,即使她拒绝了,梁渠也还是会坚持送她回家的。
两个人一起走在路上,姜听的手中牵着HAPPY,缓缓地跟着HAPPY地步伐向前走去,梁渠跟在姜听地身边,手里举着伞,给姜听挡着雨,将整个伞都挡在了姜听的头上,而他自己却完全地暴露在了雨水中。
即使雨下的不大,只是淅淅沥沥的微微细雨,但是这段路程,足以将梁渠的身上淋湿。
雨水打湿了梁渠的发丝和衣服
等两个人走到了姜听家的小区的门口的时候,梁渠的大半个身子都已经被雨打湿了。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HAPPY停住了脚步,姜听知道这应该是到了小区门口了,于是停住脚步准备和梁渠告别。
刚抬脚向前走了几步的时候,手中就被塞进了一把伞。
然后就听到头顶响起沙哑的男声,“ 伞你拿着吧。”
“ 不用,我很快就到家了。” 姜听本想拒绝,然后马上就听到梁渠说,“ 我还有一把伞。”
姜听半信半疑。
但是即使是她将雨伞递给梁渠,梁渠也不会拿,所以姜听只好老老实实地接过了梁渠递过来的那把伞。
因为姜听看不见,所以她不知道,在她接过了那把伞之后,梁渠的整个身子全部都暴露在了雨水中。
但是梁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那双众人直视都会害怕的墨黑色的眼睛,此时却无比温柔的看着姜听,尤其是在看到姜听接过了他递过去的那把伞的时候。
姜听打着伞没走几步,又回头。
“ 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舞蹈中心的门口?“ 说完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微微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而是准备转身继续向前走。
然后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梁渠略带嘶哑的声音,” 我以后还能不能来了?“
姜听握住伞柄的手在听到梁渠的话的时候骤然地缩紧,指尖微微的颤抖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渠才听到姜听的声音缓缓地响起,“ 对不起,你以后别这样了。“
梁渠闻言,失落的笑了笑,然后好像是调侃般的,暗哑的嗓音缓缓地响起,” 你不是说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几近恳求的话语,梁渠是真的难受,
姜听知道,自己确实是答应了梁渠,要和梁渠做朋友。
但是啊,像她这样的情况,哪有人会愿意和她做朋友的呢,就算是有了朋友,给她们带来的也只有一些无穷无尽的,源源不断的麻烦罢了。
当时那天梁渠问她,他们两个人算不算是朋友的时候,姜听顿住了,然后下意识地回答,好像是完全的遵从着自己内心的回答,完全忘记了她现在的处境。
但是这几天,她好像是想明白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啊。
自己一个人,不会给别人带来什么麻烦,多好啊。
“ 你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了。“ 姜听语气细细地,声音很小,但是这个声音却清晰地传进了梁渠的耳朵里。
然后重重地砸进了梁渠的心里。
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梁渠的心里,然后再狠狠地,不带一丝感情地□□,一瞬间,鲜血直流。
看着姜听的背影,梁渠的心阵阵的抽痛着,一瞬间血液倒流,心脏处流出来的血直接倒流到了大脑,那一瞬间,血液直冲大脑的感觉,让梁渠暂时的失去了理智。
“ 老子他妈的喜欢你!你不知道啊!“ 这句话从梁渠的口中脱口而出,完全是不经大脑似的,直接就从嘴巴里说了出来。
在这句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梁渠满脑子的都是后悔,但是既然都已经说出口了,梁渠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
姜听被梁渠的这句话吓到了。
姜听很敏感,她知道,梁渠可能对她不一般,因为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会每天都到舞蹈中心来等她,送她回家。
但是还是被梁渠吓到了。
姜听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好像是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脑海中不停地循环着梁渠的那句话。
心好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 整个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姜听停顿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发觉到自己身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竟然都有一些凉了的时候,才堪堪的回神,极为惨淡的笑了笑,没有回头,
“ 我不值得。”
然后垂眸,双手微微的颤抖着。
梁渠此时也是被姜听逼急了,完全不给姜听任何的反应的机会。
“ 老子他妈的说你值得你就值得!”
没有任何的人能够体会到他现在的想法和内心的感受,他认为是值得的,就一定会是值得的。
周围空荡荡的,只有寥寥几个人,都在匆忙的走着,只有梁渠和姜听两个人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
姜听背对着梁渠,一只手牵着狗,另一只手拿着梁渠给她的雨伞,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双手紧张的发抖。
梁渠站在姜听的身后,任凭雨水打在他的身上。 任凭雨水打湿他的显眼的奶奶灰色的头发,任凭雨水打湿他单薄的衣衫。
小雨淅淅沥沥的,只有两个人站在雨中,雨水渐渐的模糊了双眼。
最后姜听什么话都没有说,反而最先说话的是梁渠。
梁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笑了,不知道是给他自己找台阶下还是在给姜听找一个理由。
“ 你就当我是开了个玩笑。“
看着姜听雨伞下的单薄的身影,缓缓地开口,“ 回家去吧。”
梁渠看着姜听渐渐的消失在他的眼前的身影,缓缓地笑了,然后转身离开。
身形单薄,萧瑟,又落寞。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