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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不要急着指责对手,你们的援军呢?你们的空天飞机呢?不是就在轨道上么?让他们下来啊!”
他的确问到了关键地方。三个钟头时间,足够焉耆号的所有舰载机再入大气层,而且还有富余。但王启年允诺的跳帮班,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更令人不安的是,母舰与侦察小组的量子通讯,不知为何遭到了严重干扰,根本没法正常通话;无线电倒是还没中断,问题是杂音太过严重,磨蹭半天,只能勉强传输几个单字。
换句话说,索仲武一行,现在确实是孤立无援。相比身上的伤口,这个意外状况更加令人不安。但是,敌人猜对是一回事,自己承认又是另一回事,就算困难再大,也不能让敌人察觉事实真相。“这么想找死么?”索仲武故意装得不屑一顾,用轻蔑的语气奚落起了对手:
“我们的实力,你已经见识到了。哪怕只来一架空天飞机,也足够掀翻整条山谷!听好了,援兵是我们主动拒绝的援兵,因为不想同兄弟部队争功。你的脑袋,我们两个要定了!”
电喇叭沉默了五秒钟。随后,便传出了老鼠磨牙似的吃吃笑声。“有趣。实在有趣!”圣凡尔赛研究生的那位法师,努力想让自己显得乐不可支:
“我应该给你颁奖。戛纳最佳配角奖。如果你想拖延时间,那么恭喜你,这个目的确实达到了。作为奖励,我军会慷慨大方地等到雨停,然后再把‘你们两个’碾成肉酱。趁这段时间,好好享受最后的人生吧。求饶当然也可以,但我肯定不会——什么动静?卫兵,卫兵!来人哪,为什么没人,为什么——呃啊啊啊啊!”
得意洋洋的言语,霎那间变成了凄厉惨叫。钝器击碎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响声;利刃撕裂肉体,动脉血仿佛进了高压水龙,“呼呼”向外喷出。电喇叭一丝不苟地工作着,对这幕血腥情景做了现场直播,法师临死前受到的煎熬,被交战双方一点不漏地听进了耳中。
索仲武在水沟里艰难转身,与弗朗辛不安地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充满疑问,被这个意外搞得十分被动。“那家伙被打的够惨。不过,好像只有受害者在惨叫,没听到加害者的声音。”弗朗辛面白如纸,不安地舔了舔嘴唇:
“这很奇怪。如果偷袭塔楼的是凡人,他们不太可能一言不发。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阿武,你应该也想到那帮家伙了的吧?”
索仲武很匆忙地点了头。现在,雨势已经明显变小,连绵水线成了断续雨点,打得头盔叮咚乱响;温度也随之直线下降,寒意顺着脊髓一路钻进大脑。弗朗辛提出的那个推论,极可能就是事实,他清晰地想起了那个对手,不久前刚打过交道的残忍对手。【神出鬼没,而且杀戮时全程沉默。土无伤不就这德行吗?这帮怪物,是什么时候到的这里?】
无数猜测涌进脑海,让他的太阳穴顿时胀痛起来。弗朗辛还要更着急,她开始用无线电呼叫多萝茜,把关于土无伤的推测一口气说了出来,提醒搭档千万注意。AI女孩回了几句模糊不清的言语,打破了长久的沉默,但是并没有降低高度的打算,仍旧同那架庞大的飞翼运输机,在雨云之上激烈地交换火力。
“我得先把这只XX干掉!”不明来历的电磁干扰,把多萝茜的声音变得异常诡异,很多时候甚至断断续续:
“它太XXX。登陆舱状态也不好,XXX一直XXX,3号炮干脆过热了。咱们的向导表现还行,但我XXXX,总之暂时顾不上他们。等着我,等我干掉对面那只铁鸡,马上下来XX!”
多萝茜显然忙得焦头烂额,能顾住自己就算不错啦。短时间内,他们三个恐怕没机会聚在一起,像美剧那样从容不迫地调查事实真相。索仲武与弗朗辛,仍旧得靠手中的武器奋战,不过,这已经比对面强上几条大街了。
世袭法师的军队,一直由城堡里那位“研究员”负责指挥,电喇叭从未播出其他指挥官的声音。他被打死以后,草场上的部下顿时群龙无首,无论装甲车还是人形士兵,统统变成了泥塑木雕,几十人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连接下来该迈哪条腿都不知道。
仅仅几个心跳之后,他们就为此付出了代价。通过先前放出的四旋翼无人机,索仲武与弗朗辛,把这场悲剧看的清清楚楚:鬼鬼祟祟的身影,从散兵线后的跑马场悄然钻出;一大群弯腰驼背的怪物,披着粘稠的黄褐色泥浆,仿佛来自阴沟的蟑螂,快速扑向残存的披甲士兵。
两人用法语大声发出警告,提醒世袭法师的残军注意身后。这也是他们唯一来得及做的事情。因为两人身后的山崖,也在此时起了动静,条石、木桩滚滚而落,暴露出精心伪装的地道出口。
土无伤一秒也没耽搁,旋即从洞中涌出。冲在最前面的,是十多名身形庞大的战阵选锋,它们高举甲壳磨成的戈戟斧锤,气势汹汹地扑向了两台动力装甲。几十只附带钩爪的大脚,在山上踩出一片片浑浊水花,那种极具压迫力的气势,连真正的泥石流也要自愧不如。
精瘦的游荡者紧随其后。这群怪物在湿滑石块上如履平地,每具个体都高举颀长标枪,向着山下的动力装甲连连投掷。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由于天降豪雨,弩弓必然会大受影响,哪怕神箭手也无法发挥实力。标枪虽然原始,但居高临下投掷的话,威力仍然可观,不比崩落的石块差。
“阴魂不散!”
索仲武一面破口大骂,一面跳出臭烘烘的排水沟,以30千米左右的时速连连后退。石块、标枪与泥团随即追到,在充塞沟渠的黄泥汤似里,“扑通”、“扑通”地砸出大股水柱。 时空调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