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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冲着我手中的手机来的,手机被他们抢了。”黎月白低着头,用勺子在汤里慢慢搅动着。
“这些人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找手机的,并且是能抓住时间点堵截我们。”季无渡捏着下巴走到窗前,忽然他一个转身,和黎月白四目相对。
“有内鬼?”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出声的。
“科里有内鬼,还是谁在我们那装了监控器?”
“都有可能,你先这样,不要惊动其他人,悄悄地跟易临交代下,让他偷偷观察下室内,看有没有哪儿有监视器,重点看下审讯室。”
黎月白说完,季无渡就给易临打了电话。
“喂?一会儿你悄悄地在科里转一遍,角落什么的注意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藏的摄像头,监听器什么的,尤其审讯室,我办公室你也去搜搜,我今天就不去警署了,找到告诉我声,然后带着东西来明德医院,没找到就算。”
“啊?谁住院了?季哥你咋了?”易临一个大嗓门,整个科室都都听到了。
“不是我,是你黎警官,昨天我们出任务时遭人暗算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找东西的事你别宣扬,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的。”
“好的,我知道了。”
“等等,再去给我调一下昨晚坐观胡同的的监控。”
黎月白见他撂了电话,“你回署里吧,我这也没什么事。”
“我现在回去也没啥事,线索都断光了,再说,你一个人多少会不方便的。”
季无渡看了眼床板,然后坐到床边,开始脱鞋。
“干什么?”
“睡觉啊,往那边去去,我一宿没合眼了。”
这是间VIP病房,但也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沙发,季无渡这个儿,小沙发也睡不下。
“那你回去没睡会儿吗?”黎月白盯着季无渡发青的眼底。
“等你做完手术出来都两三点了,我回去给你收拾了下生活用品,然后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又去了趟菜市场,琢磨了一会儿菜单,做完鱼汤,太阳已经老高了,我哪有时间睡。”说话期间,季无渡已经脱了鞋上了床,穿着干净的衬衫长裤,钻进了黎月白的被窝。
黎月白往旁边挪了挪,尽可能地给他大点空间,不多时,季无渡就进入深度睡眠了。
黎月白静静地靠在床头,眼神不自觉地被旁边熟睡的人吸引着,旁边人均匀地呼吸着,没有鼾声,只有轻微的呼吸声,笔挺的鼻梁从眉心一路滑下,薄削的嘴唇微微抿着,眉头也微微皱着,好像一脑门的心思。看着看着,黎月白的心里好似打鼓似的,狂跳不止。
他转过头朝窗外看去,深吸了几口气,便不再转头去看旁边的人。
季无渡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双手是箍着半坐着的黎警官的腰,黎月白见他睡的熟,也没忍心去扒开他的手,于是就着这个姿态维持了两个小时。
季无渡起身,双手拍了拍了脸,没有丝毫尴尬,“几点了?”
“十二点多了。”
“我去给你买饭。”说着,他走向门口,手还没碰到把手,外面一堆人哄进来了,把季无渡挤到门后去了,为首的是李集易临,后面还跟着徐渊、甄一茴、关那那还有严百丽,几个人手里大袋小袋拎了一堆。原本清净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几个人将黎月白的病床团团围住。
“黎警官,怎么搞得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哪个不长眼的警察都敢打。”
“你别这么拼命啊,有什么事让季哥去啊,他扛揍。”季无渡伸长脖子去看这话谁说的,好的,易临小易警官,小本本给你记下来了。
“黎警官,你还疼吗?这是我们买来的水果,你多吃点补补”
“还有我这,我特地让我妈煲的养生汤,你一会儿喝了。”
“哎?黎警官,还有我这核桃,听说你伤到脑子了,核桃好东西,你多吃点。”
黎月白被大家的架势弄得无从下手,还是季无渡挤进来主持了下局面,“我说你们,这是探病吗?叽叽喳喳的,还有事儿吗你们?没事儿赶紧回去上班去。”
李集:“我们刚到,黎警官还没感受到我们温暖的同事爱呢,怎么就赶我们走。”
“就是,哎?季警官,这些天你都会在这照顾黎警官吗?”关那那cp脑开始了。
“也行,黎警官在这上潼也没什么亲戚朋友的,你是他搭档,就你了,把黎警官养白胖点送回去。”季无渡还没开口,李集就开始给他安排起来了。
黎月白直起身:“不用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不用麻烦季警官。”
李集拍拍黎月白的肩,“哎,要的要的,一个人住院多不方便,有个人照顾肯定是好的。”
季无渡双手插兜站在旁边点点头,这李集总算说了句人话。
几个人还堆在黎月白旁边叽叽喳喳,季无渡朝对面的易临使了个眼色,易临接受到信号后,两人便一起出了病房。
两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台边。
易临收起了刚刚的笑容,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蚕豆大小的监听器。季无渡伸手接下了,仔细端详了会儿,“找的哪的?”
“你俩办公室的,黎警官桌底下的。”
“黎月白桌底的?”这有些出乎了季无渡的猜想了。他又细细一想:不对啊,他俩是直接从审讯室出去的,并没有回办公室,那这人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你一会儿再回审讯室好好找找,仔细找,别放过任何角落。”
“好,对了,那条胡同的监控只照到了那几个人钻进面包车,周围环境太黑了,车牌也难以辨认。”
“嗯,我知道了,先回去吧,这事不要跟任何人说,李集也不行,他嘴把不住风。”
“好的,我知道了。”
两个人回了病房,几个人还围着黎月白叽叽喳喳,黎月白坐在中间缠着个绷带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圈人。
“你们还没吃饭吧。”季无渡走到人群中间。
李集:“没呢,这不等你吗?”
季无渡从裤兜里套出一张卡,“你们去吃吧。”
李集揽上季无渡的肩头,“你不跟我们去啊?你这行为好像病人家属啊。”
李集无意间的一句话,黎月白却入了耳,脸腾地一下子烧起来了。
还得是这关那那眼尖,但是她却没有往深了想的脑子,“呀,黎警官,你该不是发烧了吧,这脸咋突然红了。”
被她这么一叫唤,大家都朝黎月白看过来,这下子黎月白脸更烧了。
“我去喊医生。”
“别,不用,我就是人多了,感觉有点热了。”
季无渡被他一喊,就止了脚步,“我就说,你们这一堆人涌进来就是影响病人来着的,赶紧领走。”说着他就上手,将李集几个往外赶。
“汤记得喝。”
“水果记得吃。”
“核桃记得补。”
几个人出了门之后,屋子明显宽敞清净多了,黎月白脸也不烧了。
季无渡转身将门关好,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刚易临交给他的监听器,“你桌子底下的。”
黎月白也有点不可思议,“我桌子底下的?”难道是宋正时,他一直在监视着他?
“嗯,但是,我想不通的是,我们昨天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去的那边,那这些人又是从哪儿得的消息?”季无渡瘫坐到沙发上,闭着眼捏了捏眉心骨。
黎月白没有说话,有人在监视他,昨天那个事实在太巧了,不可能是路和鱼出卖了他,难不成路和鱼也被监视了?不对,就算是那会儿得了消息,这群人不可能这么迅速的。
黎月白撇头去看沙发上的季无渡,“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吃饭?”
“我还不饿,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下楼去买。”
“不用了,这还有徐渊刚刚带的汤。”
“早上喝汤中午喝汤,腻不腻啊?说吧,想吃什么,我去买。”
“那,那就灌汤包吧。”
“就灌汤包?没有其他了?”
“没了。”
“好,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随后,季无渡就出门了。
在他出门没两分钟的时候,门又被人拉开了。
“怎么这么……..”黎月白一抬头,对上来人的目光。“怎么是你?”黎月白一下子冷了下来。
江序摘掉鸭舌帽,径直往黎月白的病床走来,“你受伤了?”
黎月白不禁冷哼一声,“何必这么说,这不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黎月白原本只是抱着试探他的心态,没想到这江序都合盘吐出了。
“是老板让我通知刘廷皓的,但我没想到刘廷皓的人下手这么重。”
“果然是你们干的好事,你们和刘廷皓到底在勾结什么?”
“我早跟你说过了,关于这些政客的事你不要管,那个被分尸的女人就把帽子扣到她那一家子头上,不要去深查刘廷皓,他不是你能对付的人。你再这么下去,老板不会放过你的。”
黎月白都懒得去看这江序,他舌头抵着腮帮,朝窗外望去,正巧看到了那个肩宽腿长的季警官正在过马路,他原本想回江序他早已不在乎这条命了的,但在看到那位的一刹那,脑子好像突然转了个湾,“那就让他来,看看到底谁生谁死。”
“我也是担心你,你何必……”
“担心我?那个时候你在哪儿,你躲哪儿去了?那会儿怎么没见你出来担心担心我?”黎月白一声接着一声的质问着江序,那件事一直是两人之间的隔阂,黎月白就是从那时开始不待见他的,明明之前他俩还有路和鱼都是穿一条裤子吃一碗饭的人。
江序每每想到这事,肠子都要悔青了,但他也只能闭口不言。
“你走吧。不要再过来找我了。”
“你和那个姓季的,不要再走得更近了,你知道老板这个人的。”
“我桌底下的监听器是宋正时派人放的?”黎月白越过了他的问题。
“是。”
“警署有你们的人?”
“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江序没再多作逗留,拉门出去了。
过了没多时,季无渡两手拎的满满的回来了。
他刚拉开门,就看见黎月白满脸阴郁地望着窗外,听到他拉门的声音才转头,表情似乎有所放松了。
“怎么了?在想什么,怎么一脸心事的样子?”
“没什么,在想案子的事。”
“脑袋都这样了?还想呢?别想了,来,你的汤包。”季无渡帮他摆放好。
他顿了会儿,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拿起筷子,夹起一个汤包,吹了半天,然后朝黎月白嘴前一伸,“啊。”
“啊?”
“啊,张嘴。”
“干啥啊,我手又没受伤,我可以自己吃的啊。”
“可是你之前也要喂我的。”
这个场面,这个台词实在是太诡异了。
黎月白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然后张嘴接下了他的汤包,他努力地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跟季无渡变成可以互相喂食的关系了。
他嘴里包着一整个汤包,嚼地差不多了,他忽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季无渡夹包子的手顿在半空中,脑子一片空白,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没有想过,“因为.......”
其实因为什么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张了张嘴,“因为你是我搭档,室友。”
黎月白神色忽又黯淡下去了,他再次问道:“那要是换成了李集,易临他们,你也一样吗?”
季无渡又愣住了,皱着眉头,好像在仔细思考,想到如果要给这俩喂食,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李集又老又丑,易临嘴太啰嗦,整天咋咋呼呼的,我是不会跟他们做室友的。”
黎月白承认自己的问题有些失态了,他好想知道点什么,又害怕知道点什么。幸好季无渡在这方面比较迟钝,没有察觉出他的话中话。
“再吃一个。”
“筷子给我吧,我自己吃,你也吃你自己的吧。”说着他就伸手拿走季无渡手中的筷子。
季无渡还想张嘴说点什么,黎月白一个包子就塞到他嘴里,“别说话,吃饭。”
两个人就这么无聊地待了一个下午,快临近傍晚时,路和鱼拎着大包小包地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季无渡看见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人又来干什么?整天没完了。 上潼警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