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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师门将近两年时间,事情是发生了很多。对舒韵颖而言,有的解开了他心里很久的疑惑,但远不如新增的迷惘疑问更多。
目前很多事情都指向了两千多年前那场江湖“正道”对万仙宫的偷袭,甚至关联到更早的时代。可实际上他并没太把那些事往心里去,因为如果现在一切问题都是源自那么早的时候,就算搞清了也没什么太大帮助。而且他心里有个自己的目标,而这个目标并不存在于那个时代。
此时返回师门,狂风暴雨已经是心里有准备的了,但关键他还是想要搞清楚自己心里的目标!
从青云路进入天演星河,到达道场,让温柔先回孤云峰,四灵自回无尘居,舒韵颖径直来到天正殿面对一切闻讯!
而他对师门命令的回复,声明了自己提前离开是为了暗查江湖上有关万妖宫的传闻。提到在颜氏的时候,摆明是为了避重就轻。所以最后的结论,仍旧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慧剑大师对弟子是不会刻意为难的,而此时正觉不阴不阳的问:“这么说,你出去一趟一年多,两年光景,什么正经事都没干?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得到?”
舒韵颖微微颔首:“非也!弟子听闻万妖宫已经分别向杀生堂、月神教和夜鸣派派出了使者,虽然并未提到什么特别事端,但至少已经可以确定当今世上的确存在万妖宫了。”
“哼!然后呢?”
“然后,弟子曾见到龙阳派被不明身份之人所灭。随后百里世家百里觞前辈相邀,弟子前往方知北荒冰原有变,弟子前往后发现乃是白国主祭的阴谋,其为献祭魔帝故意引诱江湖中人前往屠杀。索性之后溟濛魔族遭到镇压,如今已然安稳!”
这些事一点都不新鲜,正觉冷笑道:“舒韵颖,你出去不少日子,回来就只想说这些吗?”
舒韵颖反问道:“不知师叔认为弟子应该说什么?”
一阵冷笑,正觉肃然问道:“我问你,离国太子向林家女儿求亲,此事可有?”
“有!”
“好,够爽快!那林家女儿逃婚之事你可知道?”
“弟子确实听说过此事!”
“听说过而已?哼!你身为霁清门弟子,却妄涉世俗纷争,坏人姻缘,此事你莫非要抵赖不成?”
舒韵颖听了淡淡一笑,向在座拱手:“师父,各位师叔,弟子承蒙师恩深重得以拜入本派,不仅得以苟全性命,且深受关怀,此番恩德弟子绝然不敢辜负!而想来各位也都知道,弟子生来不久母亲便已去世,唯有二位胞兄庇护投奔外祖家。此番弟子因久别思念,确实曾与长兄盘桓数日,虽非刻意违反门规,但终究也是弟子之过,因此甘愿领罚!”
霁清门规定弟子要斩断俗缘,关键还是为了避免惹上无端麻烦。一来霁清门素来属于远离凡尘的门派,二来玄门中人必然面对的一件事就是自己的寿命要长与凡人,那么生离死别就在所难免,因此若是早些割舍也不至于耽误修业。
不过所谓“人之常情”,霁清门之所以避免收权贵世家子弟,就是因为他们的俗缘牵累过多。而往昔有弟子出门办事,或顺路回家和家人团聚个两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大家心知肚明,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所以如果正觉揪着这件事不放,根本毫无意义!
“舒韵颖,本座问的是你包庇林家逃婚之女,几乎引发离国和恒国之战,将两国无数黎民百姓陷身水深火热,此事你敢不认罪?”
舒韵颖故作疑惑:“师叔!弟子表姐对婚事不满,这一点弟子其实早就看得出来。可弟子毕竟已然是玄门中人,况且家中诸多长辈尚在,此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弟子干预啊!”
见其他几位显然都认同了他的话,正觉蹙眉斥道:“你还敢狡辩?为抓捕林家女,你还曾杀了月神教中人,岂容你狡赖?”
“弟子的确和月神教发生过冲突,不过此事弟子已经亲往月神教,与赤阳子教主说明清楚,大师兄难道未曾回报过么?”
坦白讲,包庇林茹茹这件事,或许一般人看来无关痛痒!但在霁清门的角度,此事可大可小,毕竟舒韵颖不是一般的门人弟子。毕竟这件事若是深入考虑,往小说是舒韵颖尘心难断,不适合作为玄门中人。往大说这件事可是关乎到离、恒,甚至皇帝保媒,若是真引发了什么大战,死伤必然无数。
而如果这件事被人追究,舒韵颖身为掌门弟子,别人会把整件事归咎于霁清门,而不是他一个人。所以如果真有十足证据,今天就是要把他逐出师门,说起来都不是毫无依据的。
不过舒韵颖此时表现的滴水不漏,也没有任何确凿证据可以将他入罪!
正觉心里着实恼恨极了,但仍旧要强行平静下来:“我再问你,你曾在玄通观外击杀江湖各派数百人,此事又要如何狡辩?”
“师叔此言差矣!若师叔一开始便认定弟子有罪,那弟子无论如何说在师叔看来都是狡辩。这样,是否对自己不太公平呢?”
正觉此事也不由得自感有些失言,冷哼声,并未接口!
舒韵颖微微一笑:“其实有关此事,当时弟子途中偶遇怒剑**,因云梦秘境中相识,彼此也算熟悉。后来相聚数日,**因有事外出,要求弟子等待一时。而因他一去不返,弟子心中不安便外出寻找,在玄通观相遇。关于**此人,弟子云梦秘境之后曾对师父提起过,而师父和师兄们言及此人虽然脾气有些急躁,但实乃正道侠义之士,因此当时弟子不得已出手救人……”
“好!”
烈断魂首先忍不住叫声好,正觉不由得眉头紧蹙!他当然知道烈断魂和**是至交,而且至少此时此地的诸人,哪个会站出来否认**是正道侠士这一点?
当下,正觉不想无谓纠缠,挺了挺腰杆说:“舒韵颖,此事真假日后自会查证!不过,现在我问你,天师宫中元之会上,金轮等四位法师当众宣城你五法师传人的身份,此事你如何解释?”
“师叔要弟子解释什么……?”
其实正觉今天关键还不就是为了这件事要追究?不够这件事其实也好办,就算是真的也可大可小罢了!
毕竟霁清门也并没有明文规定不收带艺投师的弟子,而且其实今天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但倒退一两百年,慧剑大师年轻的时候和那位天师宫五法师可是人尽皆知的莫逆之交,堪称一时双璧!
而有些事情到了今天尚无定论,但其实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在于人们信或不信。
此时,洞然缓缓道:“二师兄稍安勿躁……!韵颖!我且问你,当日天师宫宣城你乃是五法师传人,此事确否?”
“是!”
“好!那对此事你可有何要交代的?当然,我要先与你说清。这件事表面似乎无伤大雅,但本派和天师宫于公于私必然有些不便,且有些过往之事始终也未有确凿定论。虽说此事既然至少并未显出何等祸端,说不说便在你自己,可还是要你自己想清楚才行……”
如果是正觉那样直接问,舒韵颖大可简单选择是或不是回答。可被洞然这么一说,他不由得开始含糊了。
他虽然并不清楚,但两派间显然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隐秘过往。而且霁清门和天师宫处于江湖素来也有点一明一暗,绝对不是毫无关联,但却又始终感觉疑云密布的关系,两派弟子之间素来也不乏暗地里较劲的。所以如果这件事由得别人去猜,起码他自己今后在门中便会寸步难行!
而且在江湖来说,舒韵颖在进入霁清门之前本就是个江湖上猜忌颇多的人物。后来可谓风光无限,但如今突然多了天师宫这一节,日后世人对于这位“二十岁宗师”的归属究竟算是哪一派的,恐怕难言悠悠众口!起码对于霁清门素来自诩光明正大,断然不容这样的猜忌流传不定。
舒韵颖心里念头飞转,沉吟道:“师父,各位师叔。弟子在拜入本派之前,的确曾随三位老师学过功法。而最初本是因为弟子身患病症,外祖将我托付老师救治。十余年中三位老师对弟子也属尽心尽力,但终究对弟子病症束手。事到如今,弟子那三位老师到底何人想来也不用弟子多说了。但对于老师过往和师门来历,弟子确实一无所知。而天师宫中也因此弟子一时未能反应,但弟子自己却从未以天师宫法师自居过!”
诸人听得暗暗沉思,舒韵颖所说的这些人大半都是知道的。有些未必全都了解,但大概也能猜到十之七八。可这些,其实都并非关键!
正觉双目圆睁,语气冷冽问:“舒韵颖,现在我问你,洛归云三人如今究竟身在何处?”
舒韵颖轻轻摇头:“师叔见谅!弟子与三位老师分离之时曾得嘱托,就是不可将他三位所在泄露。如今虽然他们的名号已经公开,可弟子却不能违背承诺!”
正觉听得大怒,他如今火气爱徒之死其实不过只是个引子,关键还是舒韵颖的三个老师。
“舒韵颖!你最好放明白点,你本身已经违反多项门规,我若要严惩便将你逐出师门也不过分。现在是给你机会,你休要再多加狡辩!”
“师叔言重了!弟子身犯门规,该罚便罚!但有关三位老师所在,弟子确实在不知和本门有何关系!”
眼看正觉双眼几乎冒火一般,灵婵大师破天荒的突然当众开口说话:“我觉得韵颖所言有理,他此番在外行径无论如何的确给本派带来了一些不好影响。但一来他毕竟年轻,头一次代表师门应对大事。二来江湖传言素多不尽不实,除非他真犯了什么大罪,我等当然还是要对自己弟子多护着些。至于其他的,既然不关是非正邪大计,我们何必计较过多?诸位以为如何?”
这话一出,正觉连自己徒弟之死那口气都顿时给堵回去了。
霁清门素来有一良好传统,就是“护短”,对外必然要一致。而对内,反正自己的徒弟自己是要护着的,别人当然也能护,了不起就是矫情呗!有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
而舒韵颖心里此时也有数,事到如今这些事,想轻易完是不成了…… 自在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