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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口有楼梯通往深处，灯笼只能照出前面几级台阶，看上去很是陡峭的样子。

　　程颐拿脚颤颤巍巍地往下探，手不时划过边上，顿时铺了满指尖的尘土。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嗓子呲呲啦啦地痒，偏偏又不敢咳嗽，唯恐惊动谁过来，就这么憋着股气直落到平地，然后又往里快走几步，才极为使劲地捂住口鼻，轻轻喘着气。

　　可气味劣质的粉末还是沿着手指缝无孔不入地钻进来。

　　难受极了。

　　程颐有点担心这地方长久闭合，呆久了会晕在下面，只好硬起头皮拿灯笼四处照。

　　说起来也怪，就像刚才无需询问便能精准找到书房一样，此刻的脚下仿佛自有直觉，在一片暗沉中畅通无阻，直到停下。

　　她深吸口气，仰头看向最高处，烛光的边角也同样向上蔓延，慢慢拓印出完整的轮廓。

　　是与临川阁那方石上一样的花纹。

　　程颐心中一动，却没有太多惊讶的感觉，就像这一路感受的，大约是确实是过于熟悉，才会让她这样轻松地就找对地方。

　　那么接下来……

　　程颐绕着那圈花纹搜寻，不出意外，在手将将够到的位置，发现了被划分为四块的方形图，上头为缩小版的雕花纹路，与临川阁的四面石雕像异曲同工。

　　她回忆了一下临川阁的摆放顺序，拿手指指点点，一次成功。

　　很快，轰隆隆的声响再出现，这次自她眼前推送出个小方格子，里面躺着封薄薄的折子。

　　程颐折回去时，院内灯火通明，踏入即被压至主屋，贺怀清居于上首，面容森冷，已然恭候多时。

　　“哪里去了？”

　　她定神：“随便走走。”

　　贺怀清盯她片刻，倏然爆出声冷笑：“你当我会信？”

　　程颐自顾自地看了眼边上战战兢兢的阿蓉：“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她顿了顿，深吸口气，“走到个地方感觉很熟悉，就转过去，结果一看是书房。”

　　“还有呢？”

　　“进去看了一圈，感觉没什么喜欢的，就走了。”她目光坦荡，“怎么，我得和乔安池一个待遇才行？”

　　这番话真假参半，可若贺怀清真去搜，又确实只会看见不满尘埃的书房内，脚印明晃晃地杂乱无章。

　　“是吗？”他若有所思地眯了下眼，“你跟我过去。”

　　程颐敢说，至少是有了八成准备。

　　而一切倒真如她预料的那样，贺怀清在现场走了一圈又一圈，脸色虽依然不好，却不再带有一开始便显露无疑的杀意。

　　他看向程颐，审视意味居多，差点叫她下意识地去摸藏在胸口处的折子：“你……大晚上的来找我做什么？”

　　程颐可不觉得会这么凑巧，单看贺怀清询问完后才有所行动的架势，恐怕一开始他也只是以其他名义过来。

　　贺怀清容色不变：“我从乔安池那里来。”

　　“他？”程颐装作不在意，“他又怎么了？”

　　没想到对方沉吟片刻，竟古怪笑道：“选个吉日，好送他上路。” 苦逼男配带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