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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要在王府自由行事，找条牢靠的大腿保住是关键。

　　于是，程颐果断将目光投降了阿蓉。

　　被赋予巨大期待的阿蓉浑然不觉，只是当看见程颐独自来找自己时，蹙眉问道：“贺先生呢？”

　　程颐自然不会全盘托出：“我们大约有了些不愉快。”

　　阿蓉大惊：“这可不行。”她脱口后似觉不对，又找补，“我是说，贺先生毕竟重任在身，比不得旁人。”

　　重任？程颐假装听懂，也跟着皱眉：“这我知道，可我不喜欢他，怎么拧巴也没辙啊。”

　　阿蓉：“他是为了你——”可话到一半却住嘴，转而叹了口气，“算了，人都来了，总会知道的。”

　　喂！

　　程颐心中急躁，又不好显露，只能暗搓搓地挤兑：“现在不可以？谁决定的？”

　　“话不能这么讲。不过，若是由我告知，难免算作逾越。”对方为难，“还是交给贺先生来吧。”

　　阿蓉小心谨慎倒也正常。虽然程颐不记得，但并不代表她忘记两人的真实身份，以前尚在于家村还好说，如今已然身处京城院内，该注意的还得主意。

　　不过，既然想到于家村……

　　“我似乎并没有看见诺诺。”程颐换了个话茬，“他人呢？”

　　这话似乎正中阿蓉死穴，便见着她面容倏然惨白，仿佛想起什么可怕的画面。

　　程颐脑门嗡的炸了。她之前不提，全是因为看阿蓉为其中一环，便本能觉得诺诺理应如是，可眼下这过于惊骇的反应……

　　“他人呢？”程颐一字一顿，又问了遍。

　　阿蓉不太敢看她，嗫嚅半晌：“在贺先生那儿。”

　　“他威胁你了？！”程颐转身就往外走，胳膊却被人陡然一拉。回头看，阿蓉正戚戚然地盯着自己，眼里似乎有泪，但更多的是——

　　“不，那边……安全。”顿了顿，她恳求，“您帮了贺先生，他自然就会回来。”

　　要不是阿蓉眼里的哀色过于真切，程颐都快以为她是为了逼迫自己就范，才睁眼说了这么一通瞎话。

　　她眯眼看了阿蓉半晌，才不露声色地拍了拍她：“那是自然。”

　　可心里却越发坚定了速战速决。

　　越是拖沓，恐怕贺怀清这人还会做出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来。

　　所幸贺怀清似乎极为忙碌，连晚饭都是阿蓉遣人过去问，才得到事务繁忙的回应。对此，程颐自然乐得不用见他，但看阿蓉闻言后的模样，竟是极为凸显的低落。

　　“你们会在一起吃饭？”她问。

　　阿蓉倏然抬头，对上程颐的眼睛。面对那难以掩藏的审视，她似乎滞了滞，不过一会，倏然喘了口气：“也就是你来，我才好问。”

　　“我？”

　　阿蓉短促一笑：“贺先生……平常可没这么有空。”

　　没空最好。

　　程颐心里松了口气，却又总是将阿蓉的反常挂在心头，如此几番观察，倒叫她感觉到阿蓉的力不从心。

　　“要不要给你叫大夫？”她摸了把阿蓉的手，冰冷得叫人打哆嗦。

　　阿蓉却摇头：“多休息就好。”

　　程颐担忧地看她，直到吃完饭也不肯走，想了想便干脆道：“你这儿有地方给我落脚吗？”

　　“我没事，您不用……”

　　她打断：“总归这屋子以前是我的。虽然现在不好给外人看，但我想住应该也没问题吧？”

　　阿蓉知道这话有理，却依然不亲口应下，只是踌躇着：“我得知会贺先生。”说完遣下人去，等了好久才把人等回来，说贺怀清同意了。

　　“贺先生人在何处？”

　　“地牢。”

　　屋里两人听完俱是一愣。

　　程颐思绪一下子飞去乔安池身上。他会不会被贺怀清做了什么？有没有危险？可纵然心里慌乱，却不敢在面上显现，只是嗤笑：“恐怕也问不出什么。”

　　阿蓉轻声叹气，转而去说其他，看来是没放在心上。

　　夜深人静，东歧王府形容鬼魅。

　　程颐在廊内快步奔走，也是奇了怪，越向着书房方向去，心中直觉越发清明，倒省却了再编纂借口询问路径。

　　或许书房并非为贺怀清常驻地的缘故，屋内黝黑一片，推门时陈旧的灰尘扑面而来，竟是多久无人打扫的模样。

　　这可怎么找？

　　程颐庆幸自己临进来前摘了只小灯笼，如此提起在眼前晃荡，从左看到右，再从右扫到左，心弦倏然一动，脚便迈步过去，直接将放在多宝阁中的唯一一只釉面花瓶给拿下来，然后触摸后面墙壁。

　　明明墙面没任何不对，却倏然有轰隆隆的声响自地底深处渐渐传出，最后在距脚下几步的地方停止。

　　她提灯看过去，一个一人宽的洞口赫然于眼前。

　　正在无声邀请。 苦逼男配带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