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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颐继续动脑扭改乔安池时,东歧王府那边也不甚太平。
贺怀清自持程颐尽在掌控之中,所以就算当时放人回去有那么点不情愿,也预估好了后续该如何自处。
可他万万没想到,程颐一回去就如同石沉大海——完全没了声!
贺怀清一开始还能坐得住,多等几日,渐渐咂摸出些不对,正好那日去“王妃”处提点,被对方问出来:“贺先生,您前些时候说的胜券在握,可还作数?”
贺怀清从没被她这么质问过,眉一拧:“是谁与你嚼舌根?”说着,扫向周围,有胆小的忍不住向后退,被他精准盯上,“拖出去。”
哭声震震,听得“王妃”脸色煞白:“贺先生,她与我交情颇深……”
“交情?无非是看时间长短,待会你再挑一个便是。”贺怀清漫不经心道着,却又蓦地被自己某个关键词给醒神,当即站起来往外去。
“贺先生,求你高抬贵手!”
他头也不回:“只要你听话,你儿子便好得很。”
贺怀清拂袖而去的几日后,京城下了第一场雪,满目银装。
程颐睡得有些冷,大半夜醒来,呆呆瞧着溜出一抹白光的窗棂,突然心念一动,飞速下床,裹紧了衣服就往外奔。
她此行目的是往后厨,却在经过书房时瞥见些许烛光。
乔安池竟然还没休息?
程颐脚下一顿,不等脑门缓过神,脚下就往台阶上拐,等走到门口才发现不太对劲,可想收手已经晚了。
“咚,咚,咚。”
屋内毫无动静,程颐正欲再敲,却听里面哗啦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落地。她抬脚踹门,冲进去,乔安池正坐在桌后盯着她,眸色是更为难测的幽深。
“你……”程颐张嘴,又不知如何说起,只能别开脸。
桌边角的地方,散着几本书册。
她做了个弥补尴尬的决定——走过去,弯下腰,指尖正要触到那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封皮,耳边倏然炸开一句轻微的唤。
“一一。”
程颐瞬间懵了。
如果是由真正的乔安池喊出这个名字倒也罢了,可现在明显不是这么正常的情况。
难道他也觉得喊自己“一一”比较方便?
程颐本能把这年头给赶跑。开玩笑,以为谁都像上个世界那么二货吗?眼前这个乔安池,可是能搅动京城风云的能手。
于是,她顿了顿,直起身子,用平实无华的口吻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对方却不吭声了。
程颐走近几步,细细打量,这么一瞧却警觉不得了。乔安池难得神色恍惚,面对她走近都没有其他反应,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眼微垂,打下一排讳莫如深的眸光底色。
“乔安池?”程颐又喊了声。
这一声总算唤醒了人,乔安池抬眼,定定看了她片刻:“你来做什么?”
“本来是去找点吃的,见你这边亮着就过来看看。”她还是不放心,“刚才怎么回事?”
乔安池淡回应:“睡着了。”
程颐不信:“嗯?”
他却转而道:“我有点饿。”
“……好啊,我准备做——”
“饺子。”
她倏然抬头,不可置信地重复了遍:“你说……饺子?”
真是太巧了。
程颐直到走进后厨,人都有些迷迷瞪瞪。
越安早被叫起,睁着双还不甚清明的眼,十分哀怨:“你大晚上什么毛病?”
可也不能怪他这么不客气,后厨里蔬果一应俱全,却唯独没有饺子皮。
“能换个别的吗?”
“你和楼主说?他也要吃。”顿了顿,程颐强调,“别的不要。”
越安无语片刻,悻悻扔下一句:“等着!”
很快,江潜也被从被窝里捞出来,越安与他兵分两路,总算从一尚未打烊的夜宵摊子里找到面皮,又火速冲回来。
在此期间,程颐已经干净利落地把肉馅剁好,就等包起来下锅。
“看起来,你好像经常做?”门边冷不丁问。
正舒展的胳膊僵了僵,然后她循声看去,乔安池肩头落雪,半边身子与夜色融为一体。
不知站了多久。
“会生火吗?”程颐别过脸,指着灶台问,“应该得先燃起来才好。”
脚步靠近,却又停下。
“乔安池,你过来——”她扭回头,被近在咫尺的眼眸吓得一愣。
而对面,呼吸凝滞后又逐步轻缓,可惜热流从耳畔穿梭而过,却在汇聚的那声疑问中渐渐冰冷——
“你,究竟是谁?”
越安交好差,还没捂热凳子,就被乔安池召唤进了后厨。
与他迎面碰上的还有江潜。
两位手下面面相觑,均在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份沉痛二分惶急,以及七分无可奈何。
“我记得你曾与阿念一道包过饺子,这边就交给你。”乔安池道完就走。
江潜茫然:“那我呢?”
越安撸袖子瞪眼:“那还用说,跟我学。”
后厨如何鸡飞狗跳,程颐着实没闲心去管,这个当口,她正捂着手坐于廊下,对眼前一片白茫茫发愣。
说是发愣,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飞到了别处。
那也是一年初雪的时候。
初雪在国人眼中曾经不算什么,得亏于某国电视剧名声大噪,年轻男女便觉得只有炸鸡啤酒才两相宜。
程颐同样这么觉得。
但当她坐了一夜火车,踩着积雪奔向那个早等在火车站的男人时,又觉得什么浪漫也比不上这个人宽厚温暖的肩膀。
然后,两人一起去了大学附近的饺子馆。一口满当当的肉馅,一口熨帖到胃的热汤,仿佛最美妙的生活也不过如此。
更何况,他们还拥有对方。
就在这时,身边有人簌簌坐下。
“我做了个梦。”他看向她,“好巧,与你有关。”
程颐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半晌才干笑:“你太累了。”
“或许。不过,那里似乎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怎么奇怪法?”
乔安池盯着眼前一片雪,淡淡道:“庞然大物穿梭不止,人从他们肚子里出来,却个个神采飞扬。至于你——”顿了顿,瞥去一眼,“你倒是随另一拨人从大房子里出来。”
他记得清楚,看见奇装异服的她,自己心跳加快,却并非是因为对未知的恐惧,而是……
“一一。”声音响起,饱含无尽喜悦。
随即,巨大的轰鸣声划破天际,而眼前同样喜悦的脸,也龟裂成无数断片残章。
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乔安池皱起眉,下意识往心口处探去,被程颐发现。
程颐云里雾里:“然后呢?”
他放下手:“饺子该好了。”
瞧瞧,开口的是这位,不说的也是这位。
程颐盯着他背影,鬼使神差道:“也是因为做梦了才想吃饺子?”
乔安池脚下微顿,脸侧过稍许,眼角闪过一丝怅惘。
却没任何应对。
接下来,四人一人一碗,各自捧起。
越安与江潜十分满意成果,埋头吃得虎虎生风,程颐却盯着碗里支离破碎的肉馅们下不去嘴:“这就是你们包的饺子?”
越安含混道:“味道差不多。”
程颐挑起块面皮,孤零零的面皮上只沾了一丁点肉末:“味道是我调的好不好。”
越安咽下汤:“哦,多谢。”
程颐摇摇头,扫过一边,乔安池似乎也没多大胃口,草草拨弄一番便放下筷子。
“喏,可不是我挑嘴,他也不喜欢。”
越安与江潜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丝惊慌,到底越安见惯大场面,开口道:“楼主——”
那人却站起来:“慢慢吃。”
程颐跟着一愣,追出去。
雪映夜色,连同人影子都被镶上一道绒绒的白边,程颐几步便感觉到了冷,干脆停下:“乔安池。”
声音脆脆的,勾住前面那人。
程颐慢腾腾走过去:“你有心事。”
他斜睨:“多想,吃完了去休息。”
可又被轻易追上:“你不对劲。”她皱眉溯源,末了眼一凝,“为什么问我,我是谁?”
确实。
乔安池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身份?
“是我失言,你不必放在心上。”乔安池言简意赅。
“这可是个不太容易让人相信的借口。”程颐大着胆子,“答疑解惑,总不能这么敷衍我。”
“答疑解惑?”他再次停下,咂摸着这四个字。
程颐见有戏,赶紧点头:“对啊,你要是遇上什么问题,说出来,没准我还能给你掰扯掰扯。哦对,不是之前做梦吗?我没怎么听懂,你要不要——”
她本来想建议乔安池说得再清楚些,不料对方蓦然转身,将她肩膀一揽,便向自己怀里带去。
坚硬却不乏温热,还有心脏咚咚直跳。
程颐呆了呆:“那是个噩梦?”
“别说话。”乔安池将头埋在她颈侧,片刻后,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我想确定……”
至于确定什么,却湮灭在他无声的唇齿之间。
此时的东歧王府,贺怀清在接到密报后,脸色陡然沉下:“你说什么?”
手下咽了下喉咙:“贺先生,你不该轻信程姑娘。”
话音刚落,迎来一个耳光。
“啪!”
手下嘴角流血,后退几步,不敢多说。
贺怀清收回手:“废物。”
身后,一声轻唤飘然而至:“贺先生。”
他回头,一女子正站在自己不远处,拢着手炉,正愁云惨淡地蹙眉。
“天冷,你还是早些进屋,省得生病。”
“若能生起病,倒也不错。”那女子深吸口气,缓步上前,“贺先生,不能放他们太久。”
“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女子惨白了脸,“只是上头不是嘱咐我们……”
“我心中有数。”贺怀清烦躁,正巧身边经过一侍女,便逮着抬脚一踹。
杯碗叮铃落地。
贺怀清心头稍霁,冷道:“明日,你得高烧不退。”
“……是。”
见女子瑟瑟发抖,他上前,伸手在她颊边示好似的拍了拍:“别怕,你的脸,可是一柄利器啊,阿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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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情感了!这个世界终于被我挤出来要到尾声了!
【我再也不挑战古言了……】 苦逼男配带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