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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过路人
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昏暗、阴沉、寒冷,遍地是变异后的动物,它们对人类的血肉有种极度的渴求,一路走来有多少人类同伴葬身它们腹中,而下一个死的谁又知道会不会是自己。
任你是世人瞩目的大明星也逃不过命运的捉弄啊。夏小荷此刻依在车门边满怀忧虑的这样想,不远处女警官苏珊正带着几人清理阻路的废车,高速路的出口上总是满布着抛弃的车辆,不把它们推到路边沟中车队无法通过。
风越刮越大,而且还挟杂着雪花,温度似乎又有所下降,夏小荷将所有能穿的衣服都裹在身上,头部披着厚厚的毛巾,可即便这样她仍然感觉到寒冷,好想能生一堆火围在旁边取暖,好想能喝一碗热汤吃一口热饭,哪怕是用自己未来的生命交换也值了。
苏珊拍了拍身上的雪走过来,“夏小姐,你不能待在外面太冷了,赶紧回车上去。”
夏小荷对苏珊报以微笑:“苏警官,这一路多亏有你照顾,不然的话谁知现在会怎样。”
苏珊勉强一笑:“夏小姐你言重了,我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保护你的安全成功到达山城。”
夏小荷道:“这时候还有什么职责可言,你完全可以抛弃我们这些累赘自己赶去山城,但你没这么做,我心里感谢却不知怎样报答你。”
苏珊咯咯一笑:“要不夏大明星以身相许好了,能娶到你这个重量级女星可是种极大的荣耀。”
夏小荷可不羞涩,因为面对的是一个女人,“好呀,我敢嫁你敢娶么?”
这时又一个男警走过来打断了两女的玩笑,这名男警高大魁梧,肩上背着一枝老旧的56式步枪,仿苏联的ak47,曾大量装备过部队,一度被中国人称为冲锋枪,当今仍在基层被大量应用,当然正规部队早换装备了。
“苏警官,我们该上路了,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已久,我怕会惊动变异动物。”
苏珊一挥手:“上车,这里距离山城已不足五十公里,很快我们就能成功抵达。”
越野车上一个不曾下车的年轻男子抱怨道:“小荷,我们真不应该去参加什么黄金节,我就说阳平市这种小地方没什么可来,给再多钱也没意思,以你的身价参加这种小活动是自降身份,你偏不听,现在被困在此地,想回家都难了。”
夏小荷淡淡地道:“董杰,我没要求你跟着来吧,阳平市黄金节就算不给钱我也要来,朋友相邀能谈钱不钱的问题吗?噢,我忘了,跟你这种人谈友谊是不合适的。”
董杰脸一红,他追名逐利确实不曾有过什么真正的朋友,不过他马上想到了反驳的理由:“小荷,你还不明白吗,现在是末世了,友谊有个屁用,活下来才是最要紧的问题”
夏小荷声调仍然平淡:“你放心,苏警官说山城是这附近最大的驻军地,去了那边安全就有保障了,然后再想办法回北京,你的小命应该能保住。”
董杰大声地道:“我是关心你怎么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吗?”
夏小荷不回答,仿佛没听到董杰的话,只是盯着外面苍凉的雪景默默无语。
嘎,汽车刹住了,因为雪地太滑的缘故还溜了两米距离的车,好在每辆车之间隔的较远,越野车的司机下车打听消息后又很快上来,回头对夏小荷道:“夏小姐,前方是个大坡,打前峰的车辆爬不上去,咱们似乎被困住了。”
夏小荷下了车:“我去看看。”
这条路是前往山城的必经之路,而这道坡也是这条路上最陡最长的坡,不知什么时候积雪被踩成硬硬的壳,就算越野性能再好的车开上去也会打滑,连坡的一半都不到就得抛锚,一名警察颇不服气的亲自驾驶,结果中途没控制住方向盘,汽车直接钻进了路边沟中,吓的他脸色苍白的爬出来。
“不行,这路无法走了除非安装防滑链,可我们走的匆忙根本没备防滑链,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哪儿找。”出了事故的警察拍打着身上的雪走过来。
苏珊皱着眉头:“找些沙来扬在路面上防滑。”
一名警察左右看了看:“苏警官,上哪里找沙?全部冻成冰块了。”
苏珊眉头皱的更深了,荒郊野外不适合长时间停留,一待被变异动物发觉它们很快会聚集过来,可是汽车上不去坡前面的路怎么走?步行去山城那是拿生命开玩笑,五十公里最少让你死上十几遍。从阳平出发的时候队伍有多少人,现在还剩多少人,苏珊心里一清二楚,她绝不敢对变异动物掉以轻心。
“上面有人”一名警察指着坡上方大声提醒,众人纷纷掏枪对上去。
“别开枪,别开枪,我是过路的行人。”坡顶的人溜着雪很快滑下来,他穿着破旧的军大衣,后背上挂着一张弓,还背着一大捆锈迹斑斑的铁箭,腰间还插着一把怪模怪样的刀,脸上到处是灰土,好像几个月没洗脸,让人看了就心生厌恶。
挎着56式步枪的男警察上前一把提起乞丐,摸了摸他的身上没有热武器,他这才放了心,一把将人扔到雪地上,道:“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胡小帅拍了拍屁股从雪地上爬起来,他先打量了这支队伍一眼,五辆车,大概有十名警察,车上还有没有人暂时不知,领头的好像是个女警,衣服帽子捂的太严实,看不出样子,除了这个女警外拿56式枪的家伙应该是这伙警察的核心。
“我叫马帅,从凤城县来,要到山城去,听人说那里有部队,可以寻求到保护。”胡小帅很实在的讲真话,当然除了名字外。
56式瞪了胡小帅一眼枪口对向他:“胡说八道凤城在那个方向,山城在那个方向”56式先一指身后再一指身前,胡小帅说的恰好与他行动方向相反。
胡小帅一脸惊讶:“啊,难道雪太大视线不好我走错路了又往回走?上帝,幸亏遇到你们,不然又回到出发地了,那可真是南辕北辙贻笑天下。”失去了卫星导航路标也遭到破坏,周围又是白茫茫一片不方便定位,不熟悉路的人迷失方向很正常。
其实胡小帅是在坡上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刘华那辆越野车,他骑着变异牛从山路超越了对方,可考虑到刘华那边高手底细未明,而且他们手中还有人质,胡小帅不敢轻举妄动,当看到这支队伍后他决定混到其中,等两支队伍汇合他就有机会观察敌情暗中下手。
“傻叉”56式骂了一句不再理会胡小帅,虽然看到他背着弓箭带着刀,但是这年月哪个人身上不带点自卫武器,只要不是枪对警察队伍就造不成威胁,所以根本不必在意,当前56式的问题是解决上坡难题,不然的话就真被困住了。
“马帅”有人对胡小帅招了招手,是那个女警,胡小帅扭扭捏捏的走过去,他的军大衣破碎地方露出棉絮,与对方一身警用棉装简直是天上地下差别,胡小帅自己都不好意思往她身边站,实在是有失风度,假如说这年月的人还有风度可言的话。
“你、你叫我?”胡小帅装做很拘束,指了指满是灰土的脸,为了不让刘华认出来他必须乔装打扮,连声音也换成凤城县本土话,以前胡小帅可是讲普通话,好歹也是大学生啊。
苏珊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她并未联想到那是变异动物和人类血液的混合,还以为是这个小乞丐身上的臭味,想捏鼻子又觉的是对人家的不尊重,她只能往后退了两步,尽量站在上风向这才开口道:“马帅,我问你凤城怎样了?”
胡小帅将苏珊的动作看在眼里,知道是胖子的血和变异动物的血味引起对方恶感,不过他并没解释什么,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原来还有个避难点,后来被变异动物攻破了,估计已经没有大批人类存在的可能。”
苏珊点点头:“那边没有部队实力太弱了,根本打不过变异动物,我们也要去山城,你先跟着吧,自己机灵点,我们可能照顾不过来。”
胡小帅一个劲行礼:“谢谢,谢谢。”
56式挎着枪急匆匆过来,“苏警官,我看可能真要弃车步行了。”
苏珊为难地道:“林成康,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失去车辆的可怕性,雪这么大路难行,虽然距离山城不远了,但是步行的话今天就有可能赶不到山城。”
56式原来叫林成康,他耸耸肩道:“苏珊,不是我让你为难,而是现实就如此,你自己决定吧。”说罢林成康站到一边,该想的办法他都考虑过了,确实没办法让车爬上坡。
胡小帅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蹲下,悄悄掏出烟点上,远处已经能听到越野车的马达声,很快胡小帅眼中出现模糊的车影,车门一左一右各站着一名士兵,这么大的风他们不冷吗?而且车顶上好像还趴着一位,真佩服他们胡小帅紧了紧破棉衣,手握在了刀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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