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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什么感受?咬碎牙齿和血吞。想歇斯底里的发泄,抱怨他一腔痛不欲生的苦闷。可是最后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走过来了,他躺在床上通体冰冷,就像躺进棺材里,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更像生不如死。死了多容易,方法更是数不胜数。但他还有一个姐姐,又会比他好过多少?再怎么样,一个女人走到那一步,该也是不堪的吧?
爱上容颜,从来不是多费力的事,一眼万年。谁知早在他抬眸的一瞬间,就已死心踏地。他不过就对这么一个女人动过心,此一生,也就这么一个了。可是,有什么幸福,是他能要得起的?
直到容颜到了嫁人的年纪,他看在眼里,急上心头,压制了太久太久的情感,某一日终要像火山一样宣泄,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只知一想到容颜将会是别人的女人,心脏便会缩紧了的疼。于是想要娶她,他并非想要就这么自私的占着她,永远让她无法做一个完整幸福的女人。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医治,不厌其烦的飞往美国就是想着有朝一日他可以给她全部的幸福,但终归不会太久。如果某一天,他真的被宣告无药可救,即便再疼痛难忍,再无法割舍,还是会放她离开。在她年纪尚轻,可以嫁个好人的时候放手。两年前,他怀着憧憬和心死最后一次去美国,像等待终审的一场判决。如果上天还眷顾他,就可以好好爱这个女人和她白头携老。否则,他只能放开爱人的手,放她远走高飞。可知,他心如刀绞?那一天容颜送他离开,回过头看她,光影里模糊的一团,是他深爱的痕迹。其实很想她知道一切,然后扑上来对他说,无论他怎样,她都会跟他一起老去。这个愿望奢侈的他从来就不敢想,更不会残忍的让她用年华陪他葬送。终了,老天还是决心让一场一场的劫难纷涌上来摧毁他。你可曾有过一件深爱的挚宝,前一刻还被你紧紧拥在怀里,捧在掌心,以为是一辈子,转首却不得不推出门外。你的热情还很高涨,你的爱恋从来不曾退却,就连心跳的速度,也与初时无异,你将于心何忍?
秦远修也觉忍不得,但终了,还是忍下了。
的确是愧对闵安月的,最后还是不得已利用了她。实则结婚前他只是痛苦,娶了她又能如何?一个女人该有的他半分给不了。那时一心想娶她像着了魔道一般,已不能回头。于是在痛苦中日日煎熬,想不出娶她之后,治好之前,怎么跟容颜说明白,怎么有脸让她等一等他。是宋瑞一句话,让他突生了计谋。他醉酒时问他,是为了闵安月么?他灵光一闪,便说是了。实则他是怕的,怕容颜知道他并非一个真正的男人转身便走,他从不害怕什么,这一点却让他怕得瑟瑟发抖。只有这样,不碰她,似乎便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等他医好的那一天,一切会同她说明白。
只是没等到那一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宋瑞睁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秦远修。心脏跟着一起抽搐,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他从来都说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秦远修在他这里,是没什么秘密可言。不想他静静的负背这些苦楚那么久。他忽然懊恼自己,秦远修打架的时候他去哪儿了?
烟身在他指间折成两断,盯紧他:“为什么会这样?当年那些人是谁?”
秦远修淡淡抬眸:“那些人都不存在了。”怎么可能还存在,即便不为他自己,为了秦郝佳能够有脸活着,那些败类也是不容的。
宋瑞猛吸手里的烟,像在狂注镇静剂,心里颠簸不平,像抖动的筛子。他也是想不明白啊,秦远修怎能平静如斯的承受这么多年?若是他,只怕早就疯癫魔障了。可是,这个看似最波澜如风的男子,却反倒船走水无痕的过。就连吃住都跟他一起的自己,也半点儿不曾发现。那么深切的痛苦他是怎样做到平静无他?心口又是一阵疼,还是秦远修当年一拳砸上的地方,事过多年以后那里后知后觉的裂开口子,鲜活的疼起来。当年秦远修跟他说,国内呆够了,想去外国见识一下。之后就去了美国,研究生也是在那里读的。当时他不理解,只觉他那样出其不意是想将人甩下,自己远走他乡求个乐呵清静。原来,从那时开始,就一直沦陷痛苦的深渊,直到现在,也没能幸免。
从容颜离开S城那天起,他就诸多怨念。宋瑞至今再想,不知情何以堪。
张了张口,像对自己含恨:“远修,是我对不住你。”
秦远修盯着自己的手指,决然的不肯抬头。宋瑞猜想,那双倾城国的眉眼中,定是积了浓重的水雾。就这么一个男人,被时光里浅尝辄止的痛一点点磨砺成这般。
他嗓子依旧浅淡:“何必这样说,跟你没什么关系。像你说的,当年你把容颜带我面前,如今你是悔的,我却不知要多感谢你。纵使最后两手空空,想想曾经有她陪着,也就没什么了。”苦算什么呢?历经了太多之后,觉得那才是平常。忽然有一天太平淡了,就像无所适从。
宋瑞感觉今晚不该来,又觉这一刻是来得晚了。如果早知道这些,便不会让别人牵起容颜的手。早些年他为了捍卫这个朋友可以无所不为,时光老了,现在更是变本加利。一切,又好像来不及了。
他忽然搞不明白,怎会走到这一步?
“你当时就真的舍得放开容颜么?她这么多年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宋瑞从不相信,他是这么没有算计的人。
秦远修头疼的毛病又发作,许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头痛欲裂。蹙了下眉头,只说:“秦绍风都能找到她,我又怎么可能找不到。”摇晃了一下站起身,拖着一身疲惫:“先回了,头疼。”
夏北北搞不懂宋瑞这是怎么了,喝了酒回来却跟出去喝了毒药一样,一声不吭的。说自己累了,先回卧室睡了。
她不放心,紧随着进去,爬到床上从身后揽住他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宋瑞拉起她的手,在一侧脸颜上轻轻摩蹭,缓缓说:“北北,当年容颜离开S城,我很懊恼,远修对不起他,我又何偿不是远修的帮凶。现如今他们错开了,我才觉得,远修许是其中最苦的一个,只是,他也是最不被理解的那一个。” 豪门婚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