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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念头百转,脸上却是谈笑自若,先是代表朝廷褒奖诸将校,然后张布雷答谢,然后频频举杯。
接下来沈亚之起,为五皇子介绍诸将校,首先就是鸟蛋,鸟蛋捧杯立,沈亚之道:“这位是铁安国,在鄂州军中担任什长之职,是我十万大军中不可多得的勇士,杀龙鳄,斩巨蟒,先登雷公山,真英雄也!”然后示意鸟蛋敬酒。
鸟蛋即举杯,道:“祝皇子福寿安康,大素江山永固!”这个都是套话。
景福也举杯啜饮,随意的问道:“我观安国年纪轻轻,不知安国是哪里人?年纪几何啊?”
鸟蛋道:“卑职今年十五岁,常年在外,不记得家乡是哪里了。”
景福道:“如此年轻,却又一身本领,是从何学来啊?”
鸟蛋道:“军中诸位将校叔伯传授!”
沈亚之在旁边补充道:“铁安国是铁校尉的义子,故此在坐各位都是叔伯辈。”
景福瞥视众校尉,都是喜笑颜开,与有荣焉的样子,暗道这王安国在军中颇有人望,不是好对付的样子,且不忙动手。
当下继续问道:“你脸上的伤疤,怎么来的?”
鸟蛋道:“卑职曾经不幸落入畲人之手,被烙上印记!”
景福道:“看来安国吃了不少苦啊!来本皇子敬你一杯!”
鸟蛋畅饮,于是接下来介绍其他将校,欢歌宴饮不绝,其间景福时时旁敲侧击,鸟蛋不动声色,景福莫测究竟,不敢轻举妄动,众将校轮番劝酒,景福酩酊大醉。
于是沈亚之、鸟蛋扶着景福回营帐,路上景福叨咕着:“你就是王安国,我知道,你跑不掉!”
鸟蛋道:“我不跑!”
沈亚之闻之色变。
翌日,景福起,头痛欲裂,黎光进。
景福道:“没错,他就是王安国,可是我动不了他,年纪小小,却在军中非常有威望,如同在京师一样,不可轻举妄动。”
黎光道:“在大营之内或者不好办,出了大营就不一样了。”
景福道:“都说他杀龙鳄,斩巨蟒,势必骁勇善战,凭借我们那几个侍卫,如何拿得下他!”
黎光道:“卑职有个办法。卑职闻听,当日张布雷就任鄂州,不过单人数骑而已,靠的是拉拢何云天旧部,才掌控了鄂州大营;如今我们也可以照方抓药,我听说张布雷排挤楚鲁赫的旧部,楚鲁赫的旧部都是能征惯战之辈,又抑郁不得志,我们只需要招募到几十个,擒下王安国易如反掌。”
景福道:“说的轻巧,到哪里招募楚鲁赫的旧部!”
黎光道:“我们招募不到,有人招募得到,现成的林知非,他可是楚鲁赫的妹夫。他不是一心想收拾张布雷吗?”
景福道:“好,这个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务必在五日之内招募到一百个楚鲁赫的旧部。”
“是。”黎光退下。
景福揉着脑袋,喝醉了,说了什么错话了吗?
翌日,姬月姬日等率八宗堂学子,向张布雷请辞,张布雷再三挽留不得,乃厚赐,姬月姬日皆不取,遂负骨坛出,张布雷亲送自营门,驻足久之,道:“古之侠者,不外如是!”
第二天,铁鹰携娇妻爱子归,四处炫耀,见张布雷,请为幼子赐名。张布雷道:“父英雄,儿好汉,就单名一个字汉吧!”是为铁汉。
小蝶见鸟蛋,道:“看上哪家姑娘,娘给你张罗!”
鸟蛋微笑而已。
第三天,景福见张布雷,道:“叔叔平地畲乱,功莫大焉,然前将军楚鲁赫灵柩犹厝,思之令人心伤,侄儿欲前往祭拜!”
张布雷道:“甚善,我与汝同往!”
景福道:“不必,叔叔鞍马劳顿,需要休息,侄儿自去可也!”
张布雷道:“也好,可有什么需要准备?”
景福道:“山路艰险,需勇士同行。”
张布雷道:“军中诸将任凭挑选。”
景福道:“只需一人,铁安国即可!”
张布雷道:“如你所愿!”
第四天,鸟蛋将与景福出大营,十小兵至,请同行,景福面有难色,鸟蛋道:“无须,各归本队吧!”
十小兵遂退。
第五天,景福轻车携十余侍卫,与鸟蛋达鳄石城外,远远望见古树丛中有一巍峨建筑,至则青石碧瓦,中门洞开,上有一匾,已经倾颓,字迹斑驳,塾视之,则“将军庙”而已。
景福于车上,轻叹道:“楚将军盖世之雄也,不意区区数载,将军庙破落至此,岂不令人感叹!”
红毛振翅而起,盘旋于将军庙之上,鸣叫不已。
景福微微变色,道:“是鸟惊飞,何兆?”
鸟蛋道:“无他,庙中有生人气!”
景福色益变,道:“岂欲不利于我呼,铁什长试为我除之!”
“诺!”鸟蛋翻身下马,扯出长刀,长刀在手,光明澄澈,隐隐振动,如若龙吟。
众侍卫皆变色,噌噌之声不绝,尽皆拔刀在手,目视鸟蛋,如将搏虎!
鸟蛋轻笑,拾阶而上,坦然入门,忽庙中有一人喊道:“兄弟,小心!”
既有二人自门顶跳下,持绳网覆盖鸟蛋,长刀振动,二人甫落地,刀已穿喉,遂倒地抽搐不能起。
鸟蛋丢到绳网,自大殿之内涌出十余持弩之辈,中有一人道:“看你英雄了得,弃刀投降,饶你不死!”
鸟蛋插刀,摘弓弓搭箭,道:“我已弃刀,且试敕魔箭!”
对射如雨,鸟蛋凡九箭,射杀九人,余皆弃弩而走;鸟蛋肩头中一弩箭,拔之,弃于地。
鸟蛋乃负弓,提刀,自大殿内及大殿两侧涌出数十人,皆披甲持长枪,枪尖耀眼,铠甲炫目,排列以进,三面合围,堂堂如军阵。
其来也徐,鸟蛋乃从容掩庙门,立于当院,歌曰:“鄂州将军年十五,手持银枪挺猛虎,三箭射杀水中蛟——”
披甲士闻之振动,相和而歌“鄂州将军年十五,手持银枪挺猛虎——”
遂血战,刀做龙吟,枪如流星,刀枪相击,铿锵之声闻于外,歌声慷慨鳄水为之动。
待歌声止,披甲士尽伏,血漫中庭。
鸟蛋乃入大殿,见一人横卧于地,刀自后背破胸出,血流满地,熟视则任弼也。
鸟蛋抱起任弼,任弼口鼻溢血,道:“兄弟,不知道是你啊!让林知非骗了!”
鸟蛋道:“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
任弼道:“那我的那些兄弟就完了。”
鸟蛋道:“我也不想,你还有什么事儿,我可以帮你做?”
任弼道:“我——在常山小岗的瞎眼老娘,你替我照顾——”
鸟蛋道:“好!”
任弼道:“兄弟——”语未必,人已逝。
鸟蛋放下任弼,起立,环视,见大殿中央楚鲁赫棺椁斑斓硕大,后面幔帐振动,鸟蛋前,挑幔帐,刀光出,鸟蛋一把拽出,掷于地,则黎光是也。
鸟蛋道:“好歹大家都是八宗堂一脉,你为何要杀我?”
黎光勉强转过身,半躺在地上,道:“你害死神龙,我要杀你报仇!”
鸟蛋道:“那你应该杀死皇帝。”
黎光呵呵一笑,道:“没有你,早做到了!”
鸟蛋道:“就是利用神龙?”
黎光道:“是又怎样?”
鸟蛋一脚踩断黎光的一条小腿,黎光就地翻滚哀嚎。
鸟蛋到了灵柩前,给楚将军上了柱香,然后道:“因为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次不杀你!”
步出大殿,鸟蛋扫视满地血污和伏尸,准备收回敕魔箭,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猛然回头,就见红毛长箭穿身倒在血污中,鸟蛋狂奔过去,一把捧起红毛,长箭贯体而过,只有血红的冠羽在风中轻轻摇曳。
“啊——”鸟蛋发出痛彻心扉的嚎叫,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坚强,为什么上天还要给我这样残忍的考验?!
鸟蛋一把折断箭杆,将箭自红毛体内抽出,手指一弹,灵符瞬间生成,封印住伤口,现在的红毛看上去完美无缺,却没有一丝生的气息。
鸟蛋又自锦囊中取出金疮药,可是连鸟喙都放不进去。
鸟蛋的嚎叫之声,惊动了庙门外的景福和侍卫们,两个侍卫小心翼翼的将庙门推开一条缝,暗中窥视,见满地伏尸,不免双腿打颤,又见鸟蛋跪在地上,似乎是伤重不能起,不由得胆大包天起来,蹑足潜踪挤进庙门,手举钢刀一步步靠近鸟蛋。
鸟蛋在悲痛中,感觉背后人来,反手一刀,将两人斩成四段。回过头来,见是景福的侍卫,怒火中烧,即捧红毛,提刀出。
景福与众侍卫见鸟蛋浑身浴血,状若疯魔,皆恐,四散而逃,鸟蛋追了两步,终是觉得心痛,停步不追,坐在台阶之上无声落泪。
前面隐隐有刀剑相击,呵斥之声,鸟蛋也懒得去管。不一刻道边树丛出来两拨人马押着景福和一众侍卫过来,其中一拨蓝衫蒙着黑巾,手中持长剑,有三四十人,另一拨畲人服色,鬼面,人高马大的,十个左右。
虽然都是押着侍卫,双方却是各自戒备。鸟蛋见了哭笑不得,道:“这是犯上作乱,我是鱼游釜中,不得已矣,你们不要参合,赶紧都走!” 膳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