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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红道;“师父如果觉得不妥,应该向公主禀告!”
鸟蛋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谁?我现在是夹着尾巴做人,你们都给我精神点,这几天可能要出事儿。”
皇甫红道:“弟子愚鲁,请师父再为开示!”
鸟蛋道:“何云天为什么走啦?公主已经给我上表请功,我也拦不住,是福是祸就在这几天啦!”
皇甫堤道:“从老爷子的结局来看,是不乐观啊!”
皇甫三兄弟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事实就在眼前,也只好不说话。
鸟蛋道:“皇甫中军,公主这里缺人,你反正也没有地方可去,就留在这里吧!”
皇甫堤道:“我已经心灰意冷,你看我满头白发!”
鸟蛋道:“你也知道这里全是夷狄,日后我是不便出面,景宁现在挺可怜的,何云天已经走了,要是我在一走,景宁可能就撑不下去了。想必您通晓三郡事务,知道厉害关键所在。到今天为止,边军是名将尽丧,军心动荡,日后想要三郡太平是做梦也不可能了,甚至北方九郡都可能动荡。天下将崩,不也是刚刚您说的吗?难到我们就看着他崩下去吗?”
皇甫堤沉吟片刻,道:“我本是个自命清高之人,跟随老爷子二十多年,自以为看破世情,今见安国,始知何为真英雄!请从公主,虽死无悔!”
于是鸟蛋带着皇甫堤入见景宁,景宁半醉,见鸟蛋进,道:“我家凤凰儿何来迟也?舒克拉已去,你赶不上啦!”
鸟蛋道:“我来不是为了打仗,现有皇甫先生,乃是龙山将军的中军掌书记,有惊世之才,愿公主用之!”
景宁瞥视,白发老叟也,笑道:“比龙山将军岁数还大,有何用处?”
皇甫堤满脸不悦,公主面前却是不便发作。鸟蛋也不是有急才,善于说话的人,当下目视皇甫堤,让他自己说。
皇甫堤当下道:“皇甫也不才,在龙山将军幕府中为掌书记二十余年,它也不知,唯北方九郡之险恶,户口之多少,强弱之所在,民所疾苦者也,在我一心!”
景宁闻听坐直道;“敢问马政?”
皇甫堤闻听叹息一声,道:“是乃边军之腹心也,尤难!蒙公主问,堤试为公主解之!太祖兴国有马政,所求者战马也。北有夷狄之患,夷狄所谓马上之族,非马不战,败夷狄者必以马。马也喜凉,不耐热,故大素有南方之地沃野千里,不得牧马养马。牧马必以北,太祖之兴,北方九郡皆有马监,凡十八监,多时有马十八万匹,太祖以此五出关,大破夷狄,赖马政也。”
景宁一拍手道:“好,可是现在怎么没有了马监?也没有了马政?”
皇甫堤道:“国有兴亡,战有胜负,当其兴也,秣马厉兵,故有马政马监,既已兴即已胜,要马何用?耗资靡费,民不堪其苦,马监马政也必衰!”
景宁皱眉道:“不是应当常备不懈的吗?”
皇甫堤道:“太祖五战,夷狄北走千里,数十年无大战,要马何为?”
景宁道:“现在不是马监马政都没有了吗?”
皇甫堤道:“太祖兴国至今三百年矣,马政九兴九废,缙绅士大夫难言之。若今日,则市马也,北购夷狄,西取蛮夷,其费少,其事易,天下曰便。”
景宁道:“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皇甫堤道:“公主所谓睿智者也,边军焉不知。即无大战,苟且偷生而已。”
景宁作色道:“今日犹能偷生呼?”
皇甫堤道:“不能,一将军三裨将皆亡,北方危矣!”
景宁即起,施礼道:“先生当有以教我!”
皇甫堤道:“不敢,堤也闻诸龙山将军,公主试听之!”
景宁道:“诺!”
皇甫堤道:“将军曾言一日夷狄破边军入大素,天下能与战者稀。庶几鄂州军可用?然缓不济急。当勿求速战,勿求速决,坚壁清野,缓以待时,候其疲敝,袭而破之,庶几天下可安!”
景宁叹道:“将军真英雄也,言犹在耳,边关已破!宁也无知,不知先生大贤,愿以先生为书记掌幕府事,万勿推辞!”
皇甫堤道:“诺!”
皇甫堤谙熟北方边事,又通狄语,充任幕府之后与老艾德、达耶等人协作处理诸部事务,景宁管理起来,如臂使指,运转自如,不必事事躬亲,劳心费神。
这一日纷纷扬扬下起小雪来,已然是初冬天气。景宁独坐龟帐之内,不免有些神思不属。
托娅就问道:“公主想什么呢?”
景宁道:“算下日子,圣旨早就该到了!”
托娅道:“没有圣旨,我们不也是过得好好的吗?这里看上去贫瘠,但是比我们漠北,乃至北海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诸部都对公主感恩戴德呢!”
景宁道:“你不懂!”
正说着亲卫来报:“圣旨到了!”
景宁长舒一口气,道:“传召诸部,恭迎圣旨!”
于是景宁率领诸部数万人,迎传旨大臣。大臣即至,车马甚众,衣甲鲜明,花团锦簇,迤逦而行,少府薛之州也。
于是,摆设香案,薛之州面南背北,高声宣读,内容冗长,不能尽述。撮其要,宣慰诸部,精忠体国,册封七侯一王,七侯即肖珂、克威、谷日勒、北宫甲、孟青峰、宫齐南、赵南,一王舒克拉也,厚赐绸缎金银,田地宅院,难以计数;复又嘉奖景宁,端庄贤淑,内外咸服,赐卢龙郡为公主采邑,赏羽林卫、宫女、黄门、牛马、金银器、绫罗绸缎等,不可尽数。
啰里啰嗦,薛之州终于宣读完圣旨,见景宁仍然俯首不动,就道:“公主殿下,圣旨已宣,接旨吧!”
景宁恍然,乃道:“谢主隆恩!”
诸部有样学样,跟着谢主隆恩,纷纷站起,面有得色。
景宁接了圣旨,靠近薛之州,道:“就这些?”
薛之州道:“就这些啊!”
景宁便神色不好,转身向着诸部道:“皇帝厚赏,今当欢宴,都去准备吧!”
诸部轰然皆诺,纷纷离去。
景宁复向薛之州道:“钦使远来劳顿,当入大帐休息!”
薛之州道:“恭敬不如从命!” 膳与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