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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百行立马给杜士月出了个主意,低声道:“这事好办。我们在司氏家门口点一堆稻草。司氏远远看见,肯定以为家里失火,就回来了。“
杜士月笑道:”这个最妙,也好吓唬吓唬她。只是千万别把她家屋烧着了,让这个老不死没地方住。“
”放心,我小心着呢。“
二人便在司氏家门前点着一堆稻草,火势哗哗剥剥地烧起来,顿时一片烟气,火光冲天。
完事后,牛百行要拉杜士月撤退,杜士月却道:”等等,不慌着走。上次这个老太婆坑我五百文。看她是长辈,我才不和她计较,既然她以老卖老,厚颜无耻,那我也不让她了。这次新旧帐一起算。走,进去把上次坑我的那五百文翻出来。”
到司氏家里一翻,翻出上次被坑走的五百文,分毫不差。
杜士月把钱还给牛百行:“这是上次你借我的。还你罢。”
又怕司氏见少钱报官,知道司氏上了年纪的人都迷信,便用树枝上泥墙上写道:
我是火神,因你天天讹人,做那缺德的事情,我特别生气。这次取走你的五百文算是你花钱赎你一条命。另外在你门口放把火,这是警告。下次再敢讹人做缺德事,就直接放火烧你的屋子。把你烧成灰,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杜士月写完,便和牛百行离开了。
司氏见自家方向出现火光,怕是家里着火了,吓个半死,呼嗤呼嗤往家赶,累得半死赶到家,生怕房子被火烧个罄净,自己临老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回来后,看见只是门口烧着一堆稻草,有惊无险而已。再进屋看时,却发现屋里着贼了,一翻一找,发现之前讹的五百文不见了。
心里骂道:’一定是杜士月偷走了。“
正要报官,却见墙上有字,一看那似字非字的异相,心道:”这肯定不是凡人能写出来的字,不会是神仙显灵了吧?“
便找来识字的人给她读一遍,本以为是神仙显灵的好事,听后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来是神仙降罪,跪在地上不停地磕拜:“火神爷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坑人了。”
第二天司氏不仅没报官,还给杜士月家赔了一篮子鸡蛋。
……
杜士月家翻新了房子后,房子是家的根本,房子舒服漂亮,人活得也舒服,人一舒服就有干劲,这日子自然也越过越顺畅。
原本杜士月一直学不会编鱼笼,可是睡在自家新家的床上,晚上天天做好梦。有一天竟然梦到自己在梦里把编鱼笼的技法学会了,第二天她照着梦里的样子编一遍,竟然真的编成了。
她拿给牛百行看,牛百行看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士月,这真是你编的?”
牛百行瞪大眼睛。
“水平怎么样。”杜士月有些不自信的问。
“如果这真是你编的,那你可以出师了。”
杜士月听到这话,流下热泪。看看自己这双嫩手,为了学这门口艺,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在这种封建古代的渔村,女子要学会编鱼笼的手艺自己养活自己,是十分困难的。
所以渔村女子的命运,大多是随便嫁一个男人,靠男人吃饭,人在屋檐下,默默忍受婆媳关系,家庭暴力。
杜士月学会了编鱼笼,这是渔村有史以来第一位学会这门手艺的女子。杜士月很骄傲,自己当初立志要学习的手艺,现在终于学到手了。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杜士月这边高兴,牛百行那边哭了。
如果杜士月学不会这门手艺,她就无法赚钱养自己。这样牛百行就可以赚钱养她,拿钱取悦她,心想娶到她的机会就就会更大。
但是现在杜士月有手艺了,变成女强人了,能赚钱养自己,今后肯定会摆脱自己单干,到时候他和杜士月接触的机会都很少,连建立感情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娶她了。
所以牛百行隐约意识到,他和杜士月之间可能没戏。
不过心里依旧保持着那份痴情,心想,就算成不了夫妻,常常和杜士月这种精明女子来往,保持合作关系,他也吃不了亏。或许虽然他娶不到杜士月,但是杜士月能说会道,邻里关系处得那么好,或许还能帮自己介绍一个对象呢。
另娶一个,那是没办法的办法,能娶到杜士月,这才是他的最高追求。
杜士月学会编鱼笼后,自然就出师了。
和牛百行之前的合作关系也就终止了。
“牛百行,以后我不再做你家厨娘了。这是这个月最后一天给你做饭。下个月我就不来的。鱼塘呢,如果我有空,不管你来不来找我,我肯定会去帮忙的。这个你放心,知恩图报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毕竟我吃饭的手艺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
杜士月从牛百行家辞掉了厨娘的工作,她现在编一个鱼笼最少卖20文,那个每月300文买菜钱的回扣钱对她已经失去吸引力了。
渔村世代养鱼,家家养鱼,对鱼笼的需求如此之大,虽然竞争也很大,但是杜士月心想,只要自己编鱼笼编的好,不愁卖不出去。
况且自己是师从牛百行,牛百行靠编鱼笼都能混到现在买下一亩鱼塘的小滋生活,自己不怕赶不上他,正所谓前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杜士月家的房子现在刚翻修完,就像是刚退完壳的蝉一样,外表光鲜,但是掩示不了刚脱壳的柔软。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也伴随着未知的挑战。现在杜士月家最大的难题就是缺钱。
原来的五千文压箱底,因为翻修房子都折腾出去了,现在什么都别想,先攒点压箱底再说。
杜士月为了不让娘亲为家里的生计着急,决定开始自己的货卖生涯,赶制出一车鱼笼,拉到集市上卖钱,以保证家里的吃穿用度。
杜士月屋后面的荒地上,数月前种了一些竹根,现在已经生根出笋,长成一片小竹林了。
杜士编鱼笼所用的竹材,就是来自那里,就地取材,让她节省了很多时间,不用像别人那样费时耗力地到山上砍竹子。 农家渔妇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