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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没有回头路。
除去一往直前,勇敢的面对,回头只能叫人陷入无边的痛苦之中。
李创的选择无论对错,至少在洪承畴联合各地重兵围剿之前,保住了万多人的性命,保存有生力量,才有崛起的机会。
人毕竟是要经过很长时间的成长,才能扛起武器冲锋陷阵。
李创适时地选择了放手,放手不等于放弃,李创心中自然有想法,这想法却只需要他一个人去实施,大张旗鼓只会将自己暴露于阳光之下,终不免被狂风无情地卷走。
荒山,小草地烈日的暴晒下,坚韧地傲视晴空,干枯的树干为它带来的片刻清凉,越发显得精神。
送行的身影立于树下,诉说着离别的情怀。
“闯郎,此去谷城,路途遥远,万事小心。”
李创抚摸着身上新衣,水蓝色长衫乃是高桂英连夜缝制,再看高桂英憔悴的神色,心中感伤不已,浅笑道,“解散人员,目标变小,官兵自不会再穷追不舍,桂英放心,自成回还之日,便是东山再起之时,商洛山地形复杂,桂英却也要处处小心,不要着了官兵的道。”
本是嘱咐李创路上小心,瞬间被温暖的话语包围,心中划过定数道暖流,高桂英轻声说道,“闯郎的计划,自不会因桂英而改变,桂英亦会尽全力支持,随时联系兄弟们做好万全的准备。”
“练兵储粮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成回还之时,能看到母子平安便是最好。”
话音未落,情难自禁,二人已拥抱一处。
轻风拂过,高桂英飞扬的发丝,带着万分柔情,轻扫着满是太阳黑与坚韧的脸庞。
冷漠的是现实,伤神的是离别,令人憧憬的永远是未来。
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路上的艰辛,成功之路是不可能被复制的,却有很多人活在别人成功的路上,直跌的满身伤痕,眼前确永远都是路的三岔口。
聪明人不会做无谓的牺牲,蛮横地冲撞于自己的人生,哪是莽汉才有的行为。
李创自认为自己不是聪明人,却也不是莽汉。
让敌人失去目标,成功的机会就会被无限地放大。
学会放弃才会收获更多。
至少李创不是盲目的放弃,他了解张献忠的脾性,投降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所以他选择放弃终日奔波的生活,与张献忠、罗汝才去搞下联谊,找准机会给崇祯以致使一击。
头戴竹斗笠,身着水蓝长衫,骑着壮实的青骡子,李创双目微张,行走在官道之上。
行大路,盗匪少,官兵多,李创自然一路无阻,一直向前行走着。
能认识李创的人并不多,虽然被全国通缉,哪画像亦实在令人忍俊不止。
画师哪笨拙的手艺,加上概括性的描述,远不如现代的照片来的哪般直接,哪么具有冲击性。
随便改个名字,表情多变一下,只要不与熟悉他的人走到对面,几乎没人认为这个大汉除了脸黑一点,哪里长得都不像反贼。
穿过山村,走出大寨,走进深山,踏上大道。
李创已经行走了半月之久。
原计划的路线是由陕西商南直下郧西,翻过武当山去谷城探访张献忠。
李创却在走到商南之时改变了主意,听说刘国能正在左良玉手下做事,他决定前去南阳试探虚实,看看这个当年的三弟是否情义依然,还是心态上有什么变化。
面对兄弟们处于生死之间时,李创有时候容易犹豫,只因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而兄弟们跟着自己无外乎想找个靠山,也就导致他前思后想,总去询问众人的意见。
此刻单身一人,想做什么也不用思来想去的麻烦,再者说兄弟之情肯定比联盟来的牢靠。
十万之师,想召集起来没有时间与威望,这任务完成起来相当有难度,李创更不希望他是真的投降傅宗,去为朝廷卖命。
且停且走之间,李创便平安地过了淅川、内乡、镇平,向南阳行去。
几万大军曾经行走的大路,如今只余李创一人独行,李创说不清楚心中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用什么词将他表达出来。
“这河南为什么如此安静呢?不正常啊?”
盛夏的骄阳拼命地璀璨着大地的生灵,斗笠盖在脸上,双腿交叠成二郎腿,李创仰躺在树荫下,听着青骡子啃食青草的声响,回想着一路走来的宁静。
“哥哥,哪骡子不错哦。”
正值李创迷迷糊糊之间,耳畔传来得得声响,转眼便有人相中了在草地上的骡子。
“一龙去寻寻骡子的主人,咱将他卖下来,”声音中透着熟悉感钻入了李创的耳中。
“一龙?”
李创没有动,这名字不止一次的听过,怎就想不起来了。
“买啥啊,以哥哥的威名,牵来便是,”被称为一龙的人,哈哈笑着。
“哪咱就不叫威名了,叫强盗还差不多,过去看看,”随着声音的变大,几人的脚步声伴着马蹄声,逐渐靠了过来。
“喂!兄弟,哪骡子是你的不,三两银子,我们要了,”李创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不卖!十两也不卖!”
“哈哈哈,这位兄弟好脾气,三两银子买匹骡子,我们已很亏喽,”被叫哥哥的人,哈哈笑了起来。
想起来了,这声音属于罗汝才,罗汝才不是在江北吗?怎么会跑到南阳来了?一龙?,革里眼贺一龙,第三个人却到底想不起是谁。
想到此,李创却不敢有半点大意,拿去斗笠势必被罗汝才认出来,他没投降还好,若投降了熊文灿,势必将自己拿去献俘,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谢谢大人了,”李创赶忙压着声音,挤着嗓子,尽量将声音做些变化,“骡子你牵去便是,兄弟行的路远,太过劳累,还想躺会儿。”
说话之间,放下右上左下的二郎腿,变成左上右下,翻身背向罗汝才三人,脸上的斗笠掉下去,挡住了整个脑袋。
“小子,给你脸了,还不快些起来感谢大王,”贺一龙看到大汉如此无视三人,心下恼怒,打马便朝李创跑了过来。
“不得冒失,”罗汝才不愧为大军首领,气定神闲地喝住了贺一龙,高声说道,“多谢兄弟相让货相如此好的骡子,银子你收好喽!”
“放哪儿就……”
李创话至半路,只听风声响起,银子化为暗器,直奔脑后打来…… 血染明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