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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孟晓佩迈步下车,真诚道谢。
姜铭轻轻摇头,“我没帮你什么。”
虽然把她带了出来,可最多也就解她一时之急,以薛刚的疯狂劲儿来看,必然还会再找她。姜铭是不可能每次都正好在场,也不会为她主动出手,所以仅帮这一次,于事无补,于她无益。
孟晓佩懂他的意思,一次出手都属偶然,还很勉强,让他长期保护,想都不要想。她又不是慕容兰心,从他那里得不来那么大的眷顾。“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没有你,也许我连今天都过不了。”
看看死去的那两个保镖,再看看其他人的反应,若今天不是有姜铭在场,薛刚想留下她,还会管她愿不愿意吗?
“以后自己小心些。”姜铭还有约,留下这么一句,就想离开了。
孟晓佩点点头,突然问他一句, “叶家的大少爷找你什么事?”
“约我去滇南盗墓。”姜铭倒是没有瞒她。
“……”孟晓佩有些无语,这些家伙是有多无聊,居然想在死人身上找刺激,不过她还是提了一个小要求,“能不能带我一起?我最喜欢到处跑了。”
就算不喜欢盗墓,她也要跟着一起去,最近待在姜铭身边才安全,不然孟家可保不住她。若是爷爷和父亲知道薛刚的身份,把她绑着送上门去也说不定——她只能自救了!
姜铭沉默片刻,转头看她一眼,终是点点头,“可以。”
孟晓佩松了一口气,朝他挥挥手,“那到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保证不会再迟到了……就这么说定了,再见。”
想起她有意磨蹭,故意迟到那次,姜铭淡淡一笑,开车离去。
看车子走远,孟晓佩才转身回到家中,路过客厅时,母亲饶有兴致的问她,“不是说和梦娇他们聚会吗,怎么姜铭送你回来?”
这个老妈又偷看!
拿母亲没有办法,她只能回答一句,“恰巧碰上,就让他送回来了。”
而其他事情,还是不要让母亲知道的好。
孟母的眼睛一下变得很亮,“这么说,你们很有缘喽。”
“算是吧。”如果没这个缘分,孟晓佩今天肯定吃亏了,所以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那你们可以发展了一下了?”孟母的问题渐指核心。
“哎呀,妈,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您那么积极干嘛?还有啦,能不能让我把衣服换掉再问话?”孟晓佩娇嗔一句,找个借口就跑掉了。
看着女儿的背影,孟母微笑摇头,真是个傻丫头,条件那么好的男人,就应该先下手为强,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孟晓佩说去换衣服,自然不会真的换好衣服出来找虐,所以也就不存在好不好意思的问题。
江边,略显浑浊的江水,缓缓东去。流经市区的这一段,怎么都不会湍急起来,看上去平静无害。
可熟悉它的人都知道,这看似平静的江面下,每年都有许多人溺毙其中,有人是失足落入,被其吞没,夺去性命。
有人是活的不耐,想早早离开,自己跃下。还有一些人,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出现在江水中……
一个极其漂亮的红裙女孩,此刻就手扶栏杆,静静看着缓缓流动的江水。
在她身周不远处,已经有很多男孩男人跃跃欲试,想跟她搭讪。有的甚至希望她能跳到江里去,自己好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
可是一个男人的突然出现,却让他们所有的念想,瞬间破灭,因为看那女孩和他动手动脚的亲热劲儿,就能知道人家是一对儿。
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整个江面瞬间弥漫着一股山西老陈醋的味道……
“你脚痛吗?”姜铭貌似很体贴的问道。
“不痛!”薛盼嘴硬的回答,只是脚在鞋里轻抬轻碾,明显有些言不由衷。
下次一定往鞋跟上装钢钉!
刚刚踩了姜铭几脚,却像踩在石头上,硌的她生疼,让她心里很不愤。
看她腮帮子微鼓,气呼呼的模样,姜铭笑了笑,问她,“气消了没?”
看我这样子,还用多问吗?
“没有!”薛盼斜他一眼,恨恨地道。
“我不知道他是你哥。”姜铭知道她为什么生气,所以解释一句,他还是有些在意她的想法的。
毕竟在这个世界,他的朋友并不多,每一个,都值得珍惜。
“就算不是我哥,你就能随便下杀手了?现在是法制社会,随便杀人很容易出事的,你知不知道?”薛盼的生气,一半是为了哥哥,一半是为了他,两个人都不小了,做事就不能有点分寸吗?
“我爷爷说过,若有人对你起了杀心,就要先把他杀掉,不能给他一丝机会……人都有疏忽大意的时候,若给敌人抓住机会,真不是美妙的事情。”
姜铭的意思很明白,人若想杀我,我必先杀人,只争先手,不留后患。
有太多英雄人物,都死的不明不白,不是没有道理的。
“姜老爷子还教过你些?”薛盼对此深表怀疑,她听说的姜老爷子,可不是这样的人。
再说了,一个商人,哪有这么强的杀心杀气,说出这种话来。
“是另一个爷爷。”姜铭说的是边宁的爷爷,边老爷子。
可惜他是不能把边老爷子说出来的,只能含混过去。
“京里那位?”若是他的大爷爷,薛盼倒是有些相信,毕竟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脚下还不知踩了多少人的尸骨。
姜铭摇摇头,告诉她,“别乱猜了,你没听过的。”
“你还有隐藏的爷爷?”薛盼讶异的问,这事儿听着就新鲜。
“嗯。”姜铭点头承认,那个爷爷隐藏的很深,谁也找不到了,史书上都看不见。不过为了不让薛盼多想,他又加了一句,“我的功夫就是他老人家教的。”
哦,原来是这么个爷爷,大概是姜铭尊师重道,才这么叫的。如果是练武之人说那种不负责任的话,倒也符合他们的本性。
薛盼一下想通了,她对那种人没有兴趣知道,而是郑重叮嘱姜铭,“以后不要随便拔剑伤人了,若惹下大的祸事,谁也救不了你。”
知她是关心自己,姜铭没有反驳没有多说,只是静静看了江面一会儿,才问她一句,“你哥是怎么回事?”
那种执着和疯狂,着实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若说没有特别的原因,是不大可能的。
薛盼轻叹一声,缓缓道,“他本是一个阳光向上的人,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全是因为一个女人。”
为情所伤,不能释怀?
想想当年,自己一意孤行,杀入大漠深处,葬送数千兄弟和自己的性命,不也是为了一个女人,为了那难以释怀的执念?
姜铭想起过去种种,倒是能理解薛刚一些了,毕竟有过共同经历的人,还是能引起一些共鸣的。
“是那女人移情别恋了吗?”一如当年的荀容!
薛盼轻笑一下,只是笑容里满是讥刺嘲讽,“提起那个女人,我就想笑……也怪我哥当年太年轻太蠢,学人家玩什么纯爱,不想靠家世赢得美人心,隐藏了身份去追求人家。开始还不错,毕竟他长得还行,又有些才华,通过不懈努力,赢得了那个女孩的心。当时他真是当那女孩如珠如宝,但有所求,无所不应。什么冒雨打饭,半夜买药,但凡你能想到的蠢事,他都做过,不过最后还是一败涂地。那女人狠心转头的时候,决绝的的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一盆热粥泼他脸上,外加一句‘我们结束了’!我哥风雨无阻一年多,换回来的就是这么点东西。”
“为什么?”姜铭不解,这似乎比荀容做的更过分。
“为什么?”薛盼冷笑一声,翘着嘴道,“说实话,我也不明白。只知道她转身跟了一个公子哥,跟我哥的时候拉个手亲个嘴都费劲,跟了人家,没过多久肚子就大了……或许我哥输在太老实,太拿她当回事。也许他输在少了一辆破宝马Z4,外加每天一束玫瑰花——具体原因,谁知道呢?”
又是这样的故事……
姜铭忽然觉得很没有意思,“你们薛家难道没伸手管一管?”
想来那个女孩的下场不会太好吧……
“除了骂我哥蠢,家里长辈没有一个插手管这种事的。”薛盼不想让姜铭把薛家看扁,特意解释一句,不过她随后说道,“不过我替我哥不值,特意去看了那女孩一次,而且安排了一个很有趣的场景。”
“什么场景?”姜铭还真猜不出她会做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我告诉我哥我去看他,让他在那对男女每天的必经之路上等,然后等他们坐着宝马,嘴贱的嘲笑我哥时,我华丽丽的登场。”说到这里,薛盼露出畅快的笑容。
“华丽丽的登场?”姜铭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捧哏的,若不在关键时候说上一句,她就不往下讲。
“十六辆顶级超跑,轰鸣着漂移入场。我更是360度大回旋,绕着他们的车子转了一圈。”薛盼说到这里眼睛一亮,“然后我开门下车,亲热的挽着老哥,叫了一声‘哥’!还有我那些朋友,齐刷刷的下车,共喊一声哥……你能想象当时的场面吗?”
能!
有种耳光,不一定要打在脸上才疼! 剑指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