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她和过去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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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华宫庭院里零星的点缀着着金黄色的小花,在宫人眼里白箐极喜欢坐在草坪上对着花儿发呆。
她和以前有所不同了,不再常去和妍夫人说话,反而是从妍夫人回来的头一天便不顾她的重伤,遣散偏殿的侍婢,不让那些人侍候她。
宫婢大多乐得清闲,有几个好事的来问,白箐只说璃贵妃让管好身边人,一个小小的夫人开罪自己的罚了也就罚了。再问,便是反过来问她们是不是想要和妍夫人一个下场。
能在深宫里做事的好歹都知趣,白箐倒是没废多少口舌。毕竟寒族储君薨了的消息远远比一个妍夫人的死活下饭的多。
璃贵妃再也没来找过麻烦,或许是不屑于和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妃斗得死去活来。火族的其他女人们并不算太消停,但也只有位高一些的昭仪来找点找麻烦,自从碰了几次钉子之后,也渐渐失去了兴趣。
天气渐渐热了,妍夫人仍旧不出门,白箐的的小腹竟然有了明显的凸起。
方瞑折腾宫妃一向极其狠厉,三宫六院竟然没有一个怀得上,有权有势的朝臣忌惮康家,就是个庶出的女儿也并不太想送进宫,生怕污了康太后的眼,整个家族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康太后的想法自然同朝臣们一样,只可惜方瞑向来风流惯了,她母族没有适龄女子,白箐出身低微,也没有母族势力,在早就想抱孙子又兼顾权势的康太后眼里竟然成了个宝。
宫里的消息向来传的飞快,诊脉的御医,大批的赏赐,前来巴结讨好的宫妃,竟然让这僻静的白华宫门庭若市。
白箐向来不在乎别人巴不巴结她,她她眼里一切的热闹喧嚣都不及盈寒宫里,她和方琛宁静的小日子。
大概又过了一个白,她的肚子隆起的更明显了些,有几位御医甚至说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康太后终于耐不住性子召白箐到瑶华宫见见。
旨意传来的时候白箐正在翻弄着一堆新的赏赐,她把最珍贵的几味药材找了块麻布随手裹了。
康太后召见的懿旨就是借给白箐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不去,只是在离宫前顺手拿了个麻布袋子砸在侧殿的大门上。
一路上榴花开遍,多少人在深宫待久了不知年白,只有让那艳红的花朵寄托那些关于子孙满堂的期望。
瑶华宫的与初春景象甚是不同,瑶华宫外便是一片鸢尾花海,往里走,殿前原本的空地上早就摆满了花,大朵大朵的芍药热烈的开着,散发着蜜一样的馥郁,沁得人熏熏欲醉,地上雕着牡丹纹样的地砖不知何时添了一层鎏金,显得整个瑶华宫愈发奢华。
踏进正殿,却发现殿外浓郁的气息在此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芸香的清新之气。
白箐心下渐生疑窦,芸香生自熏草,亦称零陵香,常用于女子避孕,康太后孀居多年,不知是用零陵香做些什么。
白箐身子重,一群侍婢前前后后的追捧着她进了大殿便退下了,白箐慌忙跪下拜见康太后,纵使她并没忘记自己早被康太后免了跪。
康太后慵懒的坐着,看到白箐进来不论别的,立马厉声喝问她如何勾引方瞑。
白箐当然明白,康太后若是有心责备她勾引方瞑的罪过,她早就不能囫囵个的站在这了,这番说辞无非就是想给她个下马威。
“太后明鉴,奴婢出身宫仆,本就从未奢想富贵荣华,索幸得太后垂怜指婚,也绝不想嫁与琛王爷,如今得君上抬爱,自当报恩,怎敢有所图谋。”
见着康太后没反应,又马上补上一句。
“今承蒙君上厚爱,喜结珠胎,若为君上添得一儿半女,更是奴婢的福分。”
“你倒是会说话。”康太后的声音依旧威严,听不出悲喜:“抬起头来。”
这是白箐第一次清楚看到康太后,她缓缓抬起头,望见她足登冰蚕丝织就的翘头履,身着了一身玄色织金宫袍,袍上的凤栖于牡丹花前,那翡翠的眼睛几乎要转动起来似的。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杀伐果断的铁血太后竟然只是个两鬓斑白的老人。那些曾经年轻力壮意气风发早已随着年龄流逝消融在过往中,只有一双微微下垂的鹰眼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寒芒。
康太后旁侧一左一右的立着两个高等女使,只是白箐清晰的看到,在离康太后更近一些的地方有一个男人,他面色青紫,眼睛里布满了白箐无法看透的东西,或者可以说他的眼神空洞洞的,连一丝生气都没有。
他抬起右手食指对白箐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白箐才意识到她们是看不到他的,至少此刻是这样。
她不敢多想,便再次慌张的低下了头,康太后轻轻的嗤笑,毕竟在她眼里,一个卑贱的奴婢总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不过这样也好,这二两胆子让康太后有了十成十的拿捏住她的把握。
“说说吧,以后有什么打算。”
康太后虽然老奸巨猾,但是久居皇宫趾高气昂惯了,反而容易忽略白箐的心思。白箐谋算着自己若是能讨了太后喜欢照样能在这熬出头,无论如何总比天天侍候那个在变态的君主身边要强得多。
“奴婢不敢有何打算,只是奴婢身份低微,恐不能为君上做些什么,这小殿下降生后也会受我连累恐为人瞧不起。奴婢知道小殿下不可无母,但亦是明白太后长存慈母之心,又将君上照拂的甚好,只愿太后可以代奴婢抚养,以慰万全,唯求太后允许奴婢时常探视一二。”
康太后见白箐哭的涕泗横流,一番话又让自己十分受用,便也不推辞。
毕竟对她而言,小王子多一个身份低微的亲娘也没什么明显的坏处,若是这女人不听话,以后杀了便是,更何况人有了弱点,才更好拿捏。
“好了,堂堂一个荣华一口一个奴婢的叫着,哀家都替你丢人。”康太后做好了十足的打算,便打算着手安排白箐,却没想到方瞑一脸不悦,不待通报便推门而入。 农门寡嫂之丞相夫人太凶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