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疯女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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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菁看向了舞阳,这句话并不是问她的,而是问舞阳的。
舞阳显然也意识到了,她仰头看着阿凤,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有判他们死罪的资格。”
阿凤敛眉,不再说话。
白菁领着舞阳跟随汉子离开阿凤所在的地方,她牵着舞阳的手,发觉舞阳竟然在颤抖。
“舞阳,是不是……”
“白姐姐,我不明白,为什么京兆尹大人不判他们死刑。”
“你还是想让他们死吗?”
“当然想。但刚刚道长的话,我的回答也是真心的,我没有资格惩罚他们……我朝有明文规定,我要遵守。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新的京兆尹大人不判他们死刑。”
白菁轻笑:“你觉得让他们死舒服,还是慢慢折磨他们舒服呢?”
舞阳想了想这二人在府中的日子,承认道:“有时候,活着更惨。”
“你说的不错,他们就算以后从监狱出来,生活也会慢慢折磨他们的。我向你保证,如果他们还能出来,那他们也不会活得好受。”
“嗯!我相信白姐姐”舞阳点头对着白菁灿然一笑。
二人来到后院的客房前,那前方引路的汉子停在门口,伸手请道:“白姑娘,那孩子就在里面,在我们这里养了几日,但精神似乎还不太好,您进去说话时轻着点。”
白菁点头,带着舞阳悄悄推门进去。
这房中一股中药味道,可见这孩子伤的不轻。
床上帷幔里面,一个小小的身子躺在床上,在不停的咳嗽。
“咳咳咳。”
白菁听着,这小孩咳嗽的声音,总觉得他几乎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你还好吗?”舞阳看了看白菁,见白菁没有阻拦,率先说话。
“咳咳咳,你,咳,你是谁?”那孩子听着年龄似乎不大。
“我是来看你的,我……我与你一样,都是被坏人卖了的。”舞阳斟酌了几下说道。
“是吗……”
那小孩听着似乎并没有很激动。
“你还好吗?”
舞阳走进床,轻轻掀开了帷幕。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而他的左手呈不自然的弯曲状,缩在自己的胸前,他的右手放在嘴边,试图捂住随时而来的咳嗽。
那小男孩见了舞阳和白菁,似乎有些难堪,想要把自己的左手背到身后隐藏起来,却发现手根本不能动。
男孩儿瘪了瘪嘴,眼圈红了。
白菁自然观察到男孩儿的表情,心中叹息后,伸手拍了拍男孩儿的头,柔声道:“你有家人吗?”
男孩抬头:“姐姐,你是来赶我走的吗?”
白菁立马摇头:“怎么会?何况这里也不是我的地方呀。”
“那……那你问这个干什么呢……”
“是想问你,如果你有家,你还想回去吗?如果你不想回去,你还有别的打算吗?如果你哪里都不愿意去,你可以去我家。”白菁解释。
“去你家?”男孩觉得奇怪,“我……我不可以留在这里吗?”
“这……”白菁为难了。
这儿毕竟是谢意的地方,她与谢意不熟悉,自然给不出答案。
“这个,如果你想留下,恐怕呀要问问这里的当家人,姐姐不是这里的。”白菁回答。
“那……姐姐是?”
“我那边有很多和你一样,被那对夫妇拐卖的小孩子,你们在一起,或许可以互帮互助一同长大的。”
“是吗……可是……”男孩似乎有些为难,他吞吞吐吐了半天,仍然没有说出什么来。
白菁和舞阳耐心的等着。
最后那男孩哇一声,边咳嗽边哭道:“姐姐,可是,可是我和他们不一样啊!”
白菁连忙安慰道:“别哭别哭,告诉姐姐,怎么不一样了?”
那男孩哭嚷着道:“我是,我是自己愿意和他们走的呀!”
“啊?!”
白菁和舞阳都吃惊了。
“你告诉姐姐,你为何要跟们走啊。”白菁连忙道。
那男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白菁安抚着他,过了许久,男孩才终于能开口说话。
“我,我爹总是打我娘,而我……身体脆弱,总是动不动就骨折有病,是我连累了我娘。然后有一天,娘说爹要把我卖了,那一天娘抱着我,对我说与其让爹把我卖了,不如她放我走,让我自寻出路,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白菁一听,总觉得这个故事好像在哪里听过……
所以那一天我娘就把我放了出来,我想让我娘跟我一起走,可娘不愿意。娘说她若是跟着我走,可能反而会连累我……娘说她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懂,只想让娘跟我一起走。可是,可是,娘却打了我一巴掌。”
小孩说道这里,又哭了起来:“这是,这是娘第一次打我……好疼啊!可是,可是我觉得娘更疼!”
小孩右手捂住了脸颊,似乎那巴掌现在还疼着呢。
“娘打了我之后,把我推出门外,锁住了门。我不想走,就在门口徘徊……这个时候就看到了那对夫妇。他们说只要我跟着他们走,就能赚到钱……”
小孩抽噎几声又道:“我想,如果我赚了很多银子,娘是不是就会跟我走了呢……所以我就跟他们走了……”
“结果呢?”
“结果他们将我卖到了一处搬运石砖的地方……我只要一动那些我搬不动的砖头,我的手就会断掉……他们说我毫无用处,便想把我扔掉……我手断了,没有娘来治,就这样了……”男孩颤颤微微伸出自己的左右,哭的泪眼朦胧。
“你……”白菁越听这个故事,越觉得熟悉……“你姓什么?!或者你知道你的父亲叫什么吗?”
白菁连忙问道。
那小男孩先是一蒙,然后扁了扁嘴,不太情愿道:“姓高……我父亲叫——高庄。”
“果然!”白菁倒吸一口气,这眼前的孩子竟然是那个跳河自杀的女人的孩子!这孩子竟然还活着!
白菁想到女人惨死,而她丈夫无动于衷,只顾着压榨她的所有,在她死时的眼泪连20两银子都不值。 农门寡嫂之丞相夫人太凶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