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节 谍影迷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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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让一个人死心塌地被自己所控制,除了常规的金钱美色等利诱外,毒品则是一种更加完美且更加有效的道具。它能让被控制的人形成长期不可抗拒且无法逃脱的依赖,从其他渠道无法获得欲望满足的被控制者在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下不得不对主人唯命是从。因此没人抗拒或告密反叛。从某种意义上讲,人成了狗,毒品则是骨头。但吸毒的人是无法控制毒瘾发作的时间,也无法在毒瘾发作时忍耐克制住。再坚强的毅力在排山倒海般的毒瘾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萧天磊望着面前几张神色各异的脸,“我说得对吧?这个组织为了控制这些棋子,确实用心缜密,确实万无一失,但也存在着天然的漏洞。诸位,你们刚刚抓到了李经羲,他很快就畏罪自杀了,我想要再次验尸,尸体却很快就被火化了,什么都抢先一步,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也许你们的内部有问题吗?”
空气凝固般了的沉默。
陶成章首先开口道:“我不吸烟。”他开始掏出身上的物品:钢笔、手表、钱包。
诸葛瑜接着冷冷道:“我也不吸。”
赵秉钧望向陆建章,后者的额头上缓缓流下豆大的汗珠。赵秉钧低声命令道:“拿出来。”
陆建章的身体动弹了一下,眼中露出绝望的目光。赵秉钧怒视着他,将手伸进陆建章的衣兜里强行掏出了一盒香烟。打开来后,里面还有大半包。赵秉钧冷冷地瞪了面如土色的陆建章一眼,然后开始一根接一根地掰断那些香烟。
掺杂在烟丝里的海洛因粉末犹如白色的尘埃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陆建章身子摇摇晃晃,险些跌倒。
“我们已经查证了,陆建章你同样存在着严重的经济问题。你的家产中有超过两百万元的巨额财产来历不明,你和你家人的名下也有十多处房地不动产,你甚至还包养了好几个秘密情人,其中还有朝鲜女子和日本女子。潜伏在专案组里一直通风报信的,有你吧?”萧天磊目光如刃地盯着陆建章。
“真没想到...连你也没有经得住考验...”赵秉钧叹息一声,然后摆摆手。两名武警走上来将已经瘫倒的陆建章拖了出去。看着众人,赵秉钧面色愧疚地道:“居然连广州市公安局长都被这伙不法分子拉下了水,我这个副部长真是失职...”
“赵副部长,暂时先别忙着作检讨嘛。”萧天磊用一种戏谑的眼神转视向他,“你不觉得奇怪吗?既然陆建章也是个蛀虫,那为什么我们调查李经羲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两人勾结的罪证呢?”
“哦?这是为何?”
“因为他们确实就不是一伙的。他们都被同一个神秘组织用同一种方式进行拉拢和控制,他们是一张蜘蛛网上的两条线,都听命于最终的那个蜘蛛,但之间没有交点。这也是幕后主使的高明之处,因为同一个地区的情报网不能互相重叠,要分开发展不同的下线,不然其中一个点出事,其他点都会跟着一起暴露。李经羲是这个组织安插在广州市政府机构里的傀儡,陆建章是这个组织安插在广州市警察执法机构里的傀儡,各有各的用途。”
“说的有道理。”
“赵副部长,您刚才为什么如此积极地搜陆建章的身?”萧天磊微笑着问道。
“你什么意思?”赵秉钧怫然反问。
“您是不是在抢先把陆建章给暴露出来,作为您自身的替死鬼?同时也是借助您的‘积极’举动来转移我们其他人的注意力?”萧天磊脸上的微笑不变,但语气则陡然间咄咄逼人。
“姓萧的,你究竟想干什么?”一直旁听的诸葛瑜忍不住恼怒。他也不是傻子,隐隐约约听出了萧天磊的话中话。诸葛瑜知道这个事情不是开玩笑的,陆建章是公安部的高级官员,但不是高层官员,被揪出来是大功一件,而赵秉钧则是公安部副部长,是2号领导人,如果也被揪出来,那就不是功劳了,而是丑闻。
“赵副部长,李经羲抓起来后当晚你们关押他的时候,您给了他两根香烟,是吧?”
“你当时并不在场,你怎么知道?”赵秉钧冷冷地反问。
“这个您不需要知道。我们可以判断出,您身上也是带着香烟的,您也是抽烟的。那么,请您也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吧?”萧天磊语气愈发逼人,“我刚才对陆建章说‘潜伏在专案组里一直通风报信的,有你吧’,我没有说‘是你吧’,这说明我很确信这里不止一个告密者。”
赵秉钧声色俱厉地道:“萧天磊!我告诉你,我是堂堂帝国公安部副部长,正二品文官,同时还佩副总警监警衔!轮不到你这个毛头小子来指责我!”
萧天磊不为所动地笑了笑,然后掏出几张彩色照片,上面赫然是李经羲自杀时的现场照片。赵秉钧等人都吃了一惊,因为萧天磊居然能如此快速拿到这种照片,这只有一种可能性。萧天磊则胸有成竹地指点着照片分析道:“诸位,请看,李经羲自杀时,地上餐盘里的饭菜都已经吃光了,残留的汤水里浮着两个抽完的烟蒂和一层烟灰,另外还有一小撮新鲜的烟丝。从一个准备自杀的人的心理角度去分析,人死之前肯定要吃饱喝足的,饭菜都被他吃光是肯定的事情,在李经羲被关押起来之前,赵副部长递给了他两根香烟,第一根是点好后递到他嘴上的,第二根是夹在他耳朵上的。不难推理出,作为瘾君子的李经羲在自杀前肯定要最后吞云吐雾一番,按照常理,两根香烟都会被他抽成烟灰,那为什么还会剩下一小撮烟丝?难道李经羲在自杀前突然间想到要珍惜健康了?他没有理由不把这两根香烟都抽完呀?诸位,还记得李经羲被关押前赵副部长对他说的那句话吗?赵副部长说‘好好想想,放聪明点,你知道该怎么办’,你们不觉得这句含义不明的话语里有股威胁和暗示的味道吗?”
赵秉钧咬紧牙关,他几乎忍无可忍:“萧天磊,你是不是太过于狂妄了?我说的话你又是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他用怒视的眼神扫视了一下身边的各个工作人员。
“不敢。我只是按照常理进行分析和推理,我相信李经羲没有抽掉第二根香烟,而是把香烟给撕开了,因为香烟卷纸的内侧可能写着什么话,才促使李经羲自杀并全部地承担了罪责,自愿背上全部的黑锅作为弃车保帅的那个弃子,所以第二根香烟里的烟丝才会完好无损。我猜写在里面的话应该是‘如果你全部认罪并畏罪自杀,你的妻儿子女都能保全,如果你乱说话就杀掉他们灭口’之类的威胁词语。当然,卷成香烟纸的纸条已经被烧掉了,我也没有证据。不过这里又冒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李经羲和赵副部长如此心有灵犀呢?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李经羲和赵副部长早就认识并且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关系。”
“放肆!”赵秉钧勃然大怒,“你的意思是,我才是整个贪腐集团的幕后罪魁祸首?”
“我觉得您也不是。恕我直言,您也只是一颗棋子,只不过是比较高级的棋子。”萧天磊毫无惧色地望着怒不可遏的赵秉钧,“赵副部长,您在光绪四年的时候从军于左宗棠楚军,在张曜麾下任正六品游击军官。后来随着刘锦棠投效了帝国,刘锦棠成了帝国第二集团军司令,张曜成了山东省省长,您则加入了公安部。当年,您作为楚军的一份子参加收复回疆的西征战争时,您作战勇猛,在一次恶战中,您被爆发的雪崩埋在了山谷里三天三夜,几乎丧命在那里。虽然最终死里逃生,但是您在这次事故中身受重伤,落下了病根,从此嗜食鸦片。”
赵秉钧脸色的怒气慢慢地变成了沉默。
“既然您一直长期吸鸦片,我想您染上海洛因的毒瘾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吧?”萧天磊望着他,“不过,我相信您在私人生活方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您的私人医生已经交代了,您在那次的雪埋事故中那里受伤导致丧失生育功能,所以不可能接受女色贿赂。不过您应该也收受了巨额的金钱贿赂。人要是蜕化变质,一旦开了头,接下来就会像滚雪球一样。”
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难堪。
“您还想保持沉默吗?我可以提出一个不侵犯你尊严的检查办法,那就是我们所有人集体在这个房间里二十四小时,抽烟都必须经过检验,怎么样?”萧天磊再次将了赵秉钧一军。
赵秉钧沉默了半晌,缓缓地用沙哑而干涩的语气开口,说得很艰难:“事到如今,我无法不承认,萧天磊你说的基本正确。我的确被拉下水了,而拉我下水的就是李经羲。李经羲的叔父李总理和刘锦棠司令关系很不错,我也因此认识了李经羲并成为朋友。我以为他是个朋友,但没想到他也是个卑鄙小人,当然了,我现在也不怎么怪他,因为我深切地体会到被海洛因所操控的痛苦滋味,你不得不受制于别人的要挟,因为你的身心都完全被这个东西给控制了。当毒瘾发作的时候,根本就是生不如死,最可怕的就是,你的廉耻心和全部的良知也会随之荡然无存,用毅力对抗毒瘾简直就是可笑。毒瘾发作的时候,如果谁能给我一小包海洛因,哪怕让我跪下来舔他的脚底,我都毫不犹豫。我原本就在暗中吸食鸦片来缓解疼痛,李经羲声称他给我搞来了西方的特效药,我试了试,感觉不错,然后他建议我把粉末混杂在烟丝里抽...接下来,我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彻底掉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我就像条狗,寡廉鲜耻,尊严尽丧,因为海洛因是那个组织定期支付的奖励,每个月只有区区几百克,一旦我不听话,他们就断掉海洛因的供应作为警告哦和惩罚,我顿时就变成了抽掉脊椎骨的软脚虾,在如蛆附骨的巨大痛苦中丑态百出,不但无法工作,甚至无法见人,而且这种瘾还会越来越增长。我甚至想过自杀,但是在关键时刻却屡屡丧失勇气,我更害怕死后彻底暴露这个丑闻,让我身败名裂、遗臭万年。所以,我不得不昧着良心按照他们的指示干下一件件见不得光的勾当。李经羲确实也是我暗示和威胁他自杀的...”赵秉钧绝望地叹息一声,取出内衣兜里的一盒香烟,用极度厌恶和痛苦的眼神看着那东西,仿佛那是一条毒蛇。
“你虽然是一个工具、一个棋子,但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萧天磊嗟叹道,“你被利用了,同时还完全被蒙在鼓里,你以为他们仅仅是为了捞钱?你以为这个组织仅仅是一个庞大的贪腐集团?错了!这个组织远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可怕和更加黑暗。他们对帝国造成的危害会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他们是一群智商极高,同时丧心病狂、无所不用其极的疯子。”
“那...他们究竟在干什么?”赵秉钧眼中闪烁着惊恐的目光。
萧天磊摆摆手,他根本不想同这个几乎可以用“可怜”二字来形容的人继续说话。
“我会竭尽全力将功赎罪的!我会全力地弥补我的过错!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交代出其他的同伙!我要赎罪...”赵秉钧忍不住热泪横流,“我愧对皇上哪!我还愧对刘锦棠老长官,我更愧对诸葛部长...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败类。”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是诸葛瑜。诸葛瑜脸上是极度的鄙夷和极度的厌恶,两眼的目光冷若冰霜,“我父亲那么信任你,我自己那么尊敬你,你原来却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上正气凛然,但是背地里却是如此龌龊、猥琐、肮脏的一个令人不齿的小人!看看你自己吧!撕掉虚伪的外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是一个多么丑陋的嘴脸!你简直就是公安部的耻辱!你愧对我父亲的信任!全国一百多万公安警察都会因你而蒙羞!你还有什么颜面继续苟活在世界上?你还有什么颜面站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我的父亲?我父亲真是瞎了眼,居然把你这样的垃圾当成他的左右手。你现在东窗事发,我父亲也会因此颜面扫地!你对得起一手提拔你的我的父亲吗?”
赵秉钧呆若木鸡地看着每句话都赤裸裸扇着他耳光的诸葛瑜。
“死了算了吧!别在继续祸害其他人了!你对得起我父亲吗?”诸葛瑜冷如寒冰。
“你在说什么?”萧天磊怒视向诸葛瑜。
“他说得对。”赵秉钧惨笑一声,“我确实就是个垃圾,继续活着指挥祸害其他人。诸葛部长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确实没有脸去见他了。”说着,他霍然拔出手枪。
簇拥在现场周围的军警宪特急忙齐齐拔枪。
“住手!”萧天磊情急不妙地喊道。
“呯!”赵秉钧毫不犹豫地把手枪塞进口中扣动了扳机,子弹从后脑飞出。滚烫的鲜血和灰白色的脑浆一起在弹孔处喷涌飞溅。赵秉钧直挺挺地倒在了血泊里。
“这种人渣死不足惜。”诸葛瑜看着赵秉钧的尸体,语气和神情都近乎冷酷。
“你刚才说那些话做什么?”萧天磊气冲冲道,“好了,他现在自杀了,线索再次断了。”
“他是我父亲的左右手,是我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他继续活着,只会给我父亲的脸上继续扇耳光而已!”诸葛瑜厌烦地回答道。
“你这是意气用事!”
“怎么?你难道还想继续看我们诸葛家的笑话?”诸葛瑜烦躁地反问道。
萧天磊为之气结,他愤怒地瞪了诸葛瑜一眼,然后一挥手:“我们走!”
宪兵们开始撤去,诸葛瑜望着地上的尸体,一直硬撑出的倨傲表情逐渐被紧张和茫然取代了。站在角落里的陶成章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大公子,别担心,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我们必须要商讨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发动的汽车里,萧天磊仍然愤怒不已:“这个混球,硬生生把赵秉钧给逼死了!一下子失去了太多的线索!赵秉钧是公安部副部长,是那个组织手中一枚非常高级的棋子,他一定有很多我们想要知道的内幕!”
坐在驾驶座和副座上的王亚樵、李洪生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萧天磊恢复冷静,有条不紊地吩咐道:“李叔,你立刻联系中京国防部,把这里的一切都呈报皇上和我父亲,请求调动陆海军部队和陆军情报局、海军情报局的全部力量,立刻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掘地三尺的大搜查!蛇已经被我们惊动,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行动!很明显,这个神秘的金阳集团就是幕后主谋所在的机构,针对这个集团公司的所有公司企业全面地进行逮捕和查封,反正我们已经证据确凿。还有,必须要封闭全部的海关通路,防止他们逃跑!确保一网打尽,不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李洪生问道:“还是不动用安全部和公安部的力量吗?”
“他们只是辅助力量,我也不信任他们,还是用军方的力量最万无一失。”
“我知道了。”李洪生道,“我立刻联系中京。”
“王亚樵!”萧天磊又道,“你立刻带一队身手最好的兄弟在这里监视并暗地里跟踪他们。他们以为我们都走了,但我偏偏还留有后招!”
“诸葛瑜身边的人毕竟是安全部特工和公安部警察,我们监视跟踪他们估计会暴露的。”
“放心,有人会配合你的。”
“我明白了,我立刻去办!”王亚樵坚定地点点头,然后跳下车。
五个小时后,午夜12点。地点,金色天堂大酒店顶层歌剧厅。
没有开灯的大厅内一片阴暗,只有窗外灯红酒绿的城市灯光映照进来。空旷的观众席上,几个看不清脸面的人正在急促地谈话着。黑暗让这几个人惶然的心理多少感到了一丝安全感。
“张叔,我们究竟怎么办?萧天磊几乎要赢了,他不但揪出了陆建章,还把赵秉钧也给揪了出来!我的脸都没地方放了!我在他面前抬不起头了!最可恶的是,你们居然都瞒着我!你们以前口口声声都说这只是小打小闹,实际上呢?你们简直胆大包天!你们居然还都吸毒!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我后悔我当初上了你们的贼船!我真是幼稚!原来你们几个联合查案也只是做做样子,而我一直蒙在鼓里,我还真以为我破获了大案,原来替死鬼你们早就挑好了!行、行、行,我玩不过你们这些老狐狸!我要去找我的父亲,我要向他坦白,我要改过自新!”
“大公子...”一个苍老而苍劲的声音慢慢地响起,“你还真幼稚,既然都下了这趟浑水,你以为就这么好洗干净的?萧天磊肯定会揪住这件事不放,你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反悔也晚了。我劝你,不要这么惊慌失措、自乱手脚,我们都还没有露出什么破绽,现在自圆其说还不晚。否则,你身上有了这个污点,即便你的父亲权倾朝野,能保住你置身事外,但是你以后在仕途的道路上,只能抬起头仰望萧天磊青云直上,你一辈子都会完了,还不如孤注一掷地赌一把。难道你要出卖我们不成?”
“这...这...张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我们坐一条船。你不知道,今天好险,赵秉钧被揪出来后口口声声说要将功赎罪,那岂不是要把我供出来?幸好我急中生智,用语言刺激他自杀,好在他还有点良知,想到我父亲对他恩重如山,不然,我今天也要被萧天磊咬死!”
“陶副部长,你怎么看?”
一个阴鸷的声音慢慢地道:“直接让他们人间蒸发,这是最干脆的,随便弄个交通意外,保证没人看出破绽,我们还可以把肇事主谋推到陆建章或李经羲余党的身上,保证天衣无缝。”
“这一招太险了!萧天磊的背后是他老子萧浩然,儿子不明不白死在这里的,萧浩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陆军情报局也会阴魂不散地继续缠着我们。看来,为今之计是继续弃车保帅,再丢出几个弃子来喂饱他们...”
“轰!”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和冲天的火光陡然间从酒店底层升腾到了顶层。两个特工气喘吁吁地奔进来,“是宪兵队和军队!他们正在强攻进来!”
“什么?他们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几个人都大吃一惊。
“不要慌!”老成稳重的声音从容不迫地吩咐道,“不要走电梯和楼梯,在大厦的后面的走廊里有个秘密的升降吊舱,我们可以从那里迅速离开。”
酒店的楼下已经彻底打开了锅,子弹横飞、碎片四溅,震耳欲聋的射击声几乎震翻了整个广州市。强行进酒店搜查的宪兵队和军队在遭到守卫拒绝后毫不客气地展开进攻,配备了机枪重火力的进攻部队迅速压垮了只携带着轻武器的警察和特工,这意味着陆军情报局对安全部和公安部的行动已经彻底明火执仗了。底层大厅在女服务员的尖叫声和弹雨呼啸声中迅速被部队攻占,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有条不紊地守住电梯,同时源源不断地逐层控制整个酒店。
酒店掩映在夜色中的后面墙壁上,一个坚实的载人吊篮正在悄无声息地缓缓下降。就在即将落地的时候,乘坐三人中的一人突然拔出枪对准另外两人:“不许动。”
“陶成章?你...”
面无表情的陶成章对空鸣枪。几十名士兵和宪兵迅速扑过来,为首的正是萧天磊。手电筒灯光照过去后,是一张苍老的脸和一张熟悉的脸。
“诸葛瑜,还有什么话要说?”萧天磊不咸不淡地开口,然后他又望向另外那个人,“张副省长,你也在这里?我还以为是张锡銮省长呢,原来最大的大鱼是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哪。”
张之洞次子、广东省副省长张震藩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悲凉的表情:“老夫还是栽了...”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诸葛瑜吼叫着怒骂陶成章,“你居然和他们是一伙的,难怪已经火化了的李经羲的尸体落到了他们的手上,难怪我们专案组调查部里的风吹草动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了如指掌,难怪我的行踪也在他的掌控中,原来你一直在通风报信!卑鄙小人!”
陶成章用怜悯的眼神看了诸葛瑜一眼。
“我已经调查过了,这家豪华酒店的最大投资股东竟然是张副省长,真是意外的惊喜啊!”萧天磊饶有兴趣地望向诸葛瑜,“诸葛公子,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吗?”
诸葛瑜脸色近乎扭曲,牙齿几乎咬碎了。
“记得卞芸菲的生日吗?”萧天磊用彻底的胜利者口吻道,“你真是有钱人呀,我送了她一个价值一千多块的瑞士八音盒,而你则送了一条价值四十多万的钻石项链。那天很出风头吧?当时是不是在我面前洋洋得意?我知道你在追她,为了博得芳心,你的代价可不小呀,那时候我已经参与调查工作了,只是刚从暹罗回到国内。你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么昂贵的项链?你父亲是很清廉的,这是我父亲和我绝对保证的,那问题就肯定出在你的身上了。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怀疑你了,所以在这次的调查行动里,我一直没有和你分享我的情报资源。怎么样?今天下午陆建章和赵秉钧被我逮住狐狸尾巴后,你心慌了吧?来找老前辈寻找出路了吧?我早就埋伏好人守株待兔了。”
诸葛瑜望着对方神采飞扬的脸,开始绝望,由内自外地绝望。
“做人,不能太过于张扬。炫富,会带来麻烦的。你说你幼稚不?”萧天磊意气风发地哈哈大笑。 帝国的复兴:坂上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