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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的一个据点,”枷锁下车之后带着我往前走去,“我带你去订一些东西。”
我跟在枷锁身后,和他弯弯绕绕了20分钟,走到了一户人家门前。枷锁走上台阶往着门上敲了敲,一个穿着灰色茶师服装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的脸上不施粉黛,却犹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的光滑细嫩,脸色红润,长发被一根木簪松松的束起在脑后,下身一条红色长裙刚好及地,一双小脚真的好像电视剧中的三寸金莲般穿着一双白色布鞋,下意识我差点以为我来到了哪个拍摄电视剧的地方。
“来了。进来吧。”我的思绪被她的声音拉了回来,那女子淡淡的对着枷锁说了一句,声音十分沙哑,好像唱了三天三夜的戏没有停下来过一样。
我跟在枷锁身后走进这个小院,和电视中的小院一样,中间放着一张石质的小圆桌,旁边有四张石质的小圆凳,桌上放着一壶茶,显然是刚泡好的,旁边煮茶的器皿还在冒着热气。
“坐吧。”那女子的沙哑声音我还是有些听不惯,看着枷锁依着她的话坐了下来我也跟着在枷锁的身旁坐下。那女子还站在一边,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异类,穿着一身风衣坐在这个古色古香的小院中,十分的不搭。
就在我的思绪到处乱飞的时候,枷锁开口了:“这是月夜,也是你的学姐。”
“啊?”我愣了一下,说了一句学姐好,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话题。这个就是风信子所说的那个月夜学姐?整过容变成了另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冯林会让她留在这个院子里,没有交给她什么任务?枷锁提起桌子上的茶壶冲洗了一下茶壶,为我们两个倒了一杯茶,对着月夜说:“月夜,我要的东西比较多,也比较快,麻烦你了。”
枷锁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原来的那个没有表情的样子,脸上对着月夜笑着,我没有见过枷锁这样的笑容,似乎我的印象里他就像从来不会笑一样。而这次他却对着月夜笑了,这一幕场景让我觉得很诡异,就像电影里的冷血杀手突然对着一个小女孩笑了,基本那个小女孩离死也不远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时的我忽然想起了哥哥,他也很喜欢对着我笑,我觉得枷锁和哥哥好像,虽然有着不同的脸,但就是让我觉得他们好像。
“放心,我平时也有准备这些东西,再给我一个晚上,明天就可以给你了。”月夜也对着枷锁笑了笑,只是这和她原本没有表情的脸有些不配,有些僵硬。她对着我一笑,往屋里走去,看着这身古装的背影,我产生了一种来打扰世外高手的平静生活的古怪想法。
“月夜是很有天赋的一个人,只是最后只能在这里给我们准备这些东西。”枷锁喝了一口茶对着我说着,他的眼睛中带着丝丝回忆过去的沧桑,很不符合他年轻的脸庞。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嗯了一声,拿起桌子上枷锁给我倒的那杯茶,闻着茶杯里发出的淡淡清香,小口抿了一下,经过刚刚的谈话,茶已有些半凉,加上今天依旧有些寒风的天气,反倒很相配,与这个小院相配,让原本在尘世中浮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这是什么茶?”我闭着眼睛,回味着喉间的茶香,问出这句话时一股清香从我嘴里喷出,我的鼻尖捕捉到这一股清香,轻轻吸了回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吸毒。”枷锁突然冒出一句话。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正好将视线转回去,拿着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是月夜自己揉制的茶叶,你喜欢可以让她送你点。”
我看着手中的杯子,闻着杯里散发出的茶叶清香,“让人心静的茶叶,有时候喝喝也不错,”我放下茶杯,看着这个小院子分割出的四方的天空,“如果是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喝着会感觉到的就不是平静,而是在和苦涩和孤独。”
“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了。”枷锁没有继续我们的话题,站了起来拿起他身旁的行李箱,看着我说了这一句话就往着一边的另一间小屋走去,“你住我对面那间吧。”
我看着枷锁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却笑了,他大概也是那种没有什么朋友,孤独一人的人吧?我将杯中已经凉了的茶水倒入我的嘴里,茶的清香已经变淡很多了,混着冰冷的液体往我的胃里而去,没有散发出它原本的清香,一股苦涩从喉间涌出来,或许这茶是喝凉的。
一口苦茶流入胃中,我看着院子里已经冒出绿意的细草,几颗柳树也开始抽出嫩芽,春天要来了。我拿起放在地上的行李箱往着枷锁对我说的那个小屋里进去,把门关上。里面放着简单的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一个椅子,完全不像外面的那般精致,反而显得寒酸。
我和枷锁住在旁边的两个耳屋里,月夜学姐走进了那个主屋为我们两个准备工具去了,只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该准备些什么。我躺在床上,被子应该是晒过的,还散发着淡淡的阳光的味道,很熟悉,就像回到家里一样,我大概有好几个月没有盖过这样的被子了,嗅着阳光的味道沉沉的睡去。
黑暗中一个身影往着我这里而来,慢慢靠近我的床边,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是哥哥给我的圣诞节礼物吗?我模糊的意识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不是家里!我从枕头下面拿摸出睡前上好膛的手枪,拨开保险,对着那个身影想要开枪,却被那个身影踢开我手上的手枪。拿着手里的东西往我这里而来,我在床上一滚,想要躲开那人的攻势,却被那人压住身体,想要拔出枕头下的匕首的手也被抓住。一只手被那人的膝盖死死的顶着,脖子也被卡住,死亡的恐惧感顿时爬上我的心扉,鸡皮疙瘩散落满身。
这时的我完全清醒过来了,眼睛睁开,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而压在我身上的居然是枷锁。枷锁从我身上爬下去,我连忙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刚刚发生的事情让我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第一次死亡离我那么近,枷锁的手虽然是温热的,却让我感觉到无尽的恐惧。
“反应太慢,我走近床你才发现,到时候怎么在那里活下来?”枷锁站在床边低头看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就像哥哥教训我时的那样低着头任他去说。
“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到时候没有人来帮你。”枷锁丢下这一句话就往门外而去,“吃饭了。”我呼了一口气,原来他是来叫我吃晚饭的。
我拖着有些发软的腿下了床,换下被汗湿的衣服往外而去。刚才的感觉还萦绕在心中,他大概是有动杀念的,卡住我脖子的那一刻的感觉就像被一条眼镜蛇盯上般毛骨悚然,冰冷的汗水顿时就流了下来,这就是排名杀手榜前100的枷锁,在生死之间我才感觉到他不同平常的可怕。 浴血蝶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