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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不该来的。”那汉子不再坚持了。
“大哥,我也不想来,可是,唉……”昊剑叹了口气。
“保护好身体,一定要活着出去。”
“谢谢大哥!哎,大哥,你们是咋进来的?”昊剑假装什么都不懂。
“仗打败了,被人家抓了俘虏。”
“在哪打仗?跟谁打的?咋就败了呢?”
“小兄弟,睡吧!知道太多不好,会害了你的。”那汉子轻轻拍拍昊剑,不再说话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昊剑和战俘们就被赶了起来。洗脸什么的就免了,每人发了一块黑面干粮,估计白天要干重活,让吃点干的。
大概因为王彪的关系,那些执勤的警察很少责骂昊剑几人。可是那些监工的便衣却相当的凶狠,尤其对新来的几人更是格外严厉,稍有怠慢非打即骂。昊剑让打了好几次,恨的只想把那几个便衣脑袋砸烂。可是他除了加紧干活,再什么都不能做。
其他人也都强忍着,就连平时碰碰头皮就冒火星的二锁和小柱也乖乖的干活,连脑袋都不敢抬。不是怕那些便衣,而是怕抬起脑袋就忍不住了,那一切就都完了。
中午过后,王宝就不干活了,成了工头。王彪带他去见所长,所长说现在干活人手紧张,让他暂时先当几天工头,等炮楼建成了再把他招进来。他当即把从张大力身上搜刮来的几块大洋塞给所长,接过所长给的鞭子出了屋子。从小工成为工头,这转身可是相当的华丽,他格外的起劲,一直不停的吆喝着,不时抽几鞭子。当然了,吆喝的声音大,鞭子举的也高,抽下来却是轻描淡写。
挨骂少了,鞭子也轻了,昊剑他们这个工队干活效率反而更高了,成了整个据点干的最快的工队。这归功于昊剑和张大力的带头,得给王宝长脸,再说少挨打了,心里不怎么憋屈了,干活自然也就畅快了。
然而,其他工队的灾难却来了。那些便衣抡起鞭子狂抽,还不时拳脚相加,说王宝的工队都能干那么快那么好,为啥其他工队不能干快干好?可是越打那帮民夫心里怨气越大,越发的不好好干活了。跑的倒是挺快,却只抱三五块砖,效率相当的低。
“妈的,大小伙子抱五块砖,你他妈想找抽啊?”一个留着小分头的便衣狠狠抽着小柱。
“老总,抱多就慢了,多跑几趟一样的。”小柱辩解着,左右躲着鞭子。
“敢跟老子犟嘴,老子今天得让你小子知道,啥叫马王爷有三只眼……”小分头抡起鞭子猛抽,还尽往头上脸上打。
小柱左右躲闪着,越躲小分头越打的起劲,旁边两个便衣也朝他乱抽。身上挨了几鞭,牙咬了几咬忍住了。脑袋上挨了几鞭子,又忍住了。可是脸上挨了两鞭,牙被打掉了一颗,鲜血直流,他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夺过小分头鞭子,气呼呼的扔在地上。
“你他妈找死,那就怪不得老子!”小分头恼羞成怒,拔出手枪扑了上来。旁边的两个便衣同时扑了上来,不远处执勤的警察也跑了过来。
后面的二锁和金文一看要坏事,把怀里的砖头一扔,迅速跑了过来。
小柱紧握双拳,可是一看小分头的手枪,立马松开了。大小机头都关着,就是块铁疙瘩,用不着紧张。
小分头扑了过来,手枪顶上小柱脑门,满脸的凶狠。小柱假装害怕,很随意的伸出手掌,看似要扶小分头,实则运足了功夫。
“哎吆……”小分头往后一仰,结结实实砸在地上,疼的魂都要飞了。
“哎,老总要打就让打几下,你这是干啥啊?”二锁扑到小分头跟前,伸手扶起小分头,一手抓住小分头拿枪的胳膊,一手给小分头捋着心口。
小分头胳膊剧痛,心口感觉有座山压着。他脸上滚着汗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敢说了。这莽汉不知有千百斤力气,只要手掌稍稍一用力,自己这小命可就交代了,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造次。
“老总消消气,消消气。我兄弟想跑快些才少抱了几块,下次多抱几块,一定多抱……”金文跑到一个便衣跟前,就在便衣转身扬起鞭子的刹那,闪电般的抓住那家伙裆部,再也不松手了。
那警察跑了过来,拦住了第三个便衣:“算了算了,都算了。”
“这小子太猖狂了,今天非好好收拾一通不可。”
“正在用人之际,打坏了就干不成活了。给兄弟个面子,回头让他们给哥几个好好赔罪!”
“对对对,王占奎说的对,正用人,不能打坏了。都去干活,都去干活!”小分头总算敢说话了。
“几位,刚才马队长说了,再也不随便打人了。回头我还要跟所长报告,让再跟太君说说,不能催的太急,得保证质量。也不能把人打坏了,那样就没人干活了。都去干活吧,好好干活,别再惹事了。”王占奎拍拍小柱,又拍拍二锁和金文,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这场小小的冲突,对据点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那些便衣和警察对民夫依然打骂,却再也不敢那么肆无忌惮,毕竟这是人,不是牲口,不会永远逆来顺受,这里面还有高人,并非像日本人说的都是什么“东亚病夫”。而且王占奎真的对所长说了,王彪也给所长吹了风,王宝还给所长等人介绍了干的又快又好的“经验”,所长给据点最高指挥、日军小队长添油加醋的报告了一番,小队长立即下达了命令,不许过分体罚民夫,同时给民夫增加伙食。不过,缩短干活时间、改善伙食等等建议所长没敢说,说了也白说。
这些都是针对民夫的,不过对战俘也有所影响。至少那些便衣不敢狠命的毒打了,万一打死了不好交代。战俘们干活稍稍快了一些,民夫兄弟冒死争取利益,自己也算受益者,得给民夫兄弟一些面子。 神剑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