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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愁坏了母亲

九儿的芦笙 无敌鸳鸯腿 4897 2021-04-05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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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从知道青麦和巴罗锅谈对象,一家人操碎了心,就连左邻右舍也来劝。

  “你个傻丫头,你图他啥?猪八戒背着破棉花一一要人样没人样,要东西没东西。”

  还有的人看笑话,说杏子找了个跛子倒插门,女儿又找了个罗锅腰倒插门,真是黄鼠狼生耗子一一一辈不如一辈。

  就连那个不问家事的闲话篓子,也语重心长地劝青麦。

  “女孩和男孩不一样,男孩找对象,只图一个人,说对了眼,便可以谈婚论嫁。

  而女孩呢?既要考虑男孩是否有手艺,还要考虑男孩是不是赌博,打不打女人,还要考虑他的父母是否有病,家里收入……”。

  逼的青麦眼泪汪汪,彻底死了心。

  巴罗锅出院的时候,杏子来到了卫生室。

  “你救了我家女儿,我们一家都感激你,医药费我们出,再给你拿点钱,作为补偿。

  你不要纠缠我的女儿,希望你们一刀两断。”

  巴罗锅沉默了片刻,“大婶你说哪里话,我和青麦没有处对象,别听人家瞎说。”

  杏子十分高兴,“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杏子回了家。

  从那以后,给青麦说媒的多起来了。

  第一个来相亲的就是九儿的数学老师,初中二年级毕业的路天明。

  路天明的父亲在淮南煤矿当矿工,母亲在家里开了个烟酒店,家境不错。

  路天明今年二十岁,比青麦大了两岁,媒人是吴天胜。

  媒人和谭木匠夫妇坐在院里的大槐树下聊天,让青麦和路天明在屋里聊聊。

  青麦不怕人,路天明进了屋,青麦就问,“会抽烟吗?”

  路天明有点紧张,“不会。”

  青麦见路天明紧张,莞尔一笑,又端起一碗茶,“喝茶吗?”

  路天明天天摆手,“不会,我不会。”

  青麦又笑,笑的路天明好像屁股上扎了刺,扭来扭去,局促不安。

  相亲的结果,青麦看不上路天明,显路天明木讷,不会说话,天知道,他这个样子怎么去给学生上课?

  隔不几天,对门的王大娘领来了她的娘家侄子良满仓。

  良满仓家住梅花坞,人长的又帅,家里坐着山货生意,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

  论条件,软件硬件都超过了路天明。

  良满仓很是健谈,滔滔不绝,从山里的蘑菇,木耳,皮子收购,拉到飞云浦,拉到天堂市,价格翻了多少倍?说的一清二楚。

  青麦又说人家过于健谈,不稳重,又是没成。

  第三个対像是飞云浦镇上人,有两间门面,青麦又说人家长的像何首乌的根,初具人形。

  杏子见女儿这样,连连摇头,“这闺女,挑花了眼,把自己当成了公主,其实是叫狗屎糊住了眼,自己是个乡下妞,弄不清几斤几两了。”

  鸡窝里是飞不出金凤凰的。

  就连王大娘也说,“青麦这闺女,做生意接触的人多,眼界也高了。”

  杏子也问过女儿,到底想找个怎么样的男孩?

  女儿只说了句,“缘份未到。”

  杏子叹了口气,巴罗锅长的那么丑,青麦就能看中,长的俊的反而看不中了。

  唉,女大不由娘,又有什么办法,随她去吧。

  巴罗锅出了院,那小小的土坯房里,又响起了弹棉花的嘭澎声,还有那悠扬的曲子,

  “弹棉花嘞,弹棉花,

  一斤棉花弹成了八两八,

  旧棉花弹成了新棉花,

  谁家的闺女要出嫁,

  ……”。

  青麦还是卖着她的小板凳小桌子,还有那凉茶,所不同的是增加了汽水,可乐。

  这山外人就是有能耐,能把空气加到水里,喝起来口感特别好,咕噜咕噜就是一瓶,只是价钱太贵,五毛钱一瓶,差不多一斤小麦的价钱。

  青麦也想做汽水,就在大槐树下,她想了个办法加气,让青禾拎了一桶山泉水,又借了个汽筒朝水里打气。

  很多人来看稀奇,就连巴罗锅棉花也不弹了,伸着脖子看。

  那山泉水咕咕地朝上乱翻,气筒也磨的发热,把青麦累的气喘吁吁。

  结果,山泉水还是山泉花,没有一丝变化,青麦这才知道山外人的能耐。

  这事被凌云渡的人笑话了很久。

  没有顾客的日子里,青麦常常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她看着养育她的大山,那树,那苞谷地,还有那苍白的土坯房,常常陷入了沉思。

  最难过的是九儿,她希望姐姐嫁给她的老师。

  青麦很纳闷,“你老师有哪儿好呢?”

  九儿便说,“我老师好,他懂的好多,他会讲故事,讲好多好多的故事”。

  青麦便笑,“他会讲故事,见了女孩子连茶也不会喝的家伙会讲故事。”

  青麦看惯了大山的一草一木,她想往外面的世界,她想看看大山外那山一样高的大楼,还有从水里钻过去的汽车。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就像大山的颜色,单调而且乏味。

  没有男孩子被村里人看不起,谭木匠要用事实说话,女孩子不会比男孩子差。

  好在几个女儿都凭争气,用母亲的话说,“看书像吃书似的。”

  虽然学费贵点,咬咬牙也可以接受,大不了多卖几袋苞谷。

  青棵,小四,小五几个小姐姐接连上了镇里的初中。

  谭木匠憋着一股劲,要把女儿培养成材,更加辛勤地干活。

  今年六月份的时候,正是赤日炎炎是火烧的时节。

  谭木匠又接到了一个大活。

  飞云浦的飞八爷旧房拆了,要盖新房,请人砍房梁。

  飞八爷是飞云浦镇上名副其实的面首,是飞家族的族长。

  飞云浦数他家的生意最大,有一个大型超市,一家私立幼儿园,还有一个豆腐坊。

  单看飞八爷的房子就很气派,一溜八间大瓦房,墙已砌了一人高了,耸立在镇中心的十字路口,这是最繁华的地段。

  有十来个瓦工在砌墙,五六个木工在忙活。

  很快,砌好了墙,便是上大梁,这是盖房中最重要的一环。

  一定要请个有经验的木匠师傅校量,不得有一丝马虎,偏差。

  这个任务落到了谭木匠身上。

  上梁这天,来了很多的人,炸油条的大嘴巴,卖凉粉的周大庆,卖冰糖葫芦的刘娃子,连补鞋匠王大拿也来了。

  整个飞云浦有点光亮的人物都来了。 九儿的芦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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