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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没那么容易上当,我不会忘记他刺了我哥一刀,还将我推下了关墙,然后一路虐待我。当然,我也明白我此时手无寸铁,武功也不如他,我必须先保全自己。
“告诉你也无妨,只要你答应我,今晚让我睡这儿。”我冷声说道。
“睡小王我的营帐?”卡木丹诚元盯着我看了又看,“你又不是女的,我可没龙阳之好。”然后,他用手在鼻子前左右挥了几下,一脸鄙夷地继续说:“而且,你这气味,本小王怕睡梦中被熏死。”
“我不睡你床上。”我指着入门处的一块地毯,“我睡那上面就好。”
“你不会跑掉?不会在我睡着时把我杀了?”
“不会。”我毫不犹豫地答道,“你可以用绳子把我绑起来。”
卡木丹诚元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成交。”
我轻声咳了一下,尽量让嗓音变得粗哑一些:“我是读过不少书的,会讲的故事也很多。可以说,尚赫国你能叫得出名字的书我都能背下来,叫不出名字的书我会背的也不少。”
“真的?”卡木丹诚元的眼睛顿时亮了,兴趣盎然地看着我,“有一本书叫《纵横捭阖》,你可读过?”
《纵横捭阖》是一千多年前尚赫国的一个史学家写的关于帝王权谋之术的书。
这本书在尚赫是禁书,只有皇上、太子和某些皇族之人才能读。但管愈的书房里有一本,他说是蓉公主给他的,而蓉公主的书,是当年上官烈彦送给她的嫁妆,让她给宇宁王爷读的。管愈从没说过我不可以读那本书,所以我就毫无顾忌地读了。
陆掌故,我那个老顽固的义父,曾在一次跟我闲聊中提及此书。他说那本书在皇宫御书房有一本,他一直想要读到那本书,无奈到老也未能想到办法将书借到手。我当时听了也只敢跟他打哈哈,装作自己也未曾读过。那个时候,他还不是我义父。
我反问道:“你可知道,《纵横捭阖》在尚赫是禁书?你当我是什么人,禁书也敢读?”
“是你说的,尚赫国我能叫得出名字的书你都能背下来。这会子又自己打自己嘴巴了?”
“加一条,禁书除外。总得是我能读到的书才行。”
“《睥睨天下》如何?“
我这次真的哑口无言了。
《睥睨天下》是一本讲述尚赫及周边国家历代帝王如何争夺天下的书。只要登上皇位的皇帝,书中基本都有记载其荣登御座的详细经过。这本书是二世皇在位时,找史学家编撰的。当然,为了彰显创世皇的光辉事迹,书里几乎把创世皇打下江山的过程神话了。所以,除了创世皇外,书中对其他帝王的事迹描述相对还是客观的。
“你怎的尽读些帝王之术的书?”我问道。
“我也不想啊,可我皇祖母逼我读。”
“我不仅读过,还会背。”
“真的?那你明日起跟我同吃同睡,一路上都背这本书给我听,最好编成故事讲出来,这样我能记得牢点。对了,那本《纵横捭阖》,我这里有。我拿给你读,你把它背下来,再讲给我听。”
“这可是另一个要求,我为何要答应?”
“因为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会杀了你。”
“你刚刚答应了不杀我的。”
“我答应了吗?我答应的是让你睡这营帐内。。”
“我不会答应的,你还是杀了我算了。”
“嗯,那这样,你再提一个要求如何?放了你除外。”
“你这种人出尔反尔,我怎敢信你?”
“我卡木丹诚元对天发誓,说话算话,绝不出尔反尔。”卡木丹诚元举起右手,样子看上去很是虔诚。
不过,我还是不敢信他。在尚赫国内,如果一个人正儿八经地发誓,那多少还是可信的,因为尚赫国人大多相信因果报应。可北翌是不是也这样就难说了。
见我不说话,卡木丹诚元剑眉微蹙,问道:“你还是不信?”
“那——我且先提一个要求看看,你若真能做到,我便信你。”
“好,你说。”
“我要单独住一个营帐。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反正我要单独住。”
“那可不成,我可没多余的营帐。”卡木丹诚元马上回道。
我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卡木丹诚元似乎有些不服气,说道:“你刚刚还要求跟我住一个营帐呢,怎的这会子又变了?你这不是出尔反尔?”
“我哪里是出尔反尔。我是说今晚我住这儿,明晚开始我自己住一个营帐。”
“我这里好多兵呢,让一个营帐给你,那腾营帐给你的人住哪里?”
“你自己想办法,我可管不了。”
“你们尚赫人真麻烦!”卡木丹诚元来回踱着步,似乎这事真的为难他了。“要么这样,这段时间你还是跟我一起住一个营帐,我也说了我们可以同吃同住,你如此臭,若愿意洗个澡换身衣服,我便勉强忍了。等到了翌城,我定给你单独安排一间房。”
翌城是北翌的都城,也是北翌唯一的城市。如此看来,这厮是要将我带去翌城了。我心里不由得一阵腹诽。
翌城离赫北关少说也有两千里路,路上至少也得走十来日,而这一路若天气不好或路不好走,二十多天也是正常。我定然不能被他虏到翌城去,路上非得想办法逃走不可。
“你这小子怎的如此顽固?”卡木丹诚元见我不答应,有些生气了。“我困了,我且睡觉去。我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你若不答应,我明早就杀了你,免得带在路上累赘。”说着他对着门口叫起来:“来人!”
有士兵应声而入。
“把这小子拖到隔壁营帐去,本小王要睡觉了。”他边说边打哈欠。
来人二话不说,将我的双手反擒住,推着我就往外走。
我急了,叫道:“卡木丹诚元,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出尔反尔。你答应过我今晚让我睡这里的。”
“哦,是吗?”卡木丹诚元斜睨了我一眼,“你不是不愿意吗?”
“一码归一码,今晚睡这儿是你先答应的。你还发誓会满足我的第二个要求,除了放了我。”我像放连珠炮似的使劲叫嚣,“卡木丹诚元,你好歹也是个王爷,怎的如此不讲信用?”
卡木丹诚元扬起右手,制止了正拖着我往外走的人,说道:“说的也是,我好歹也是个王爷,将来还要做尚赫皇帝呢。得了,本小王今晚就让你住这儿了。”说着又对着进来的士兵,“去找根绳子来,把他绑在柱子上。”
来人应声而去。
“呃——你别怪我绑你,你这人不老实,不绑着你定会生出事端来。”卡木丹诚元哈欠连天,“天都快亮了,本小王真得去睡睡了。”说着转身就往毡毯幕帐后走。
这时,刚刚那个士兵又进来了,跟他同时进来的还有另两个人。三人一起把我手脚都捆结实了,又绑在柱子上才走。
我知道今晚要逃走是无望了,还不如养足精神明日再说,于是靠着柱子就睡了。
梦里,零点传媒被收购后,原零点传媒的董事长吴夭夭提了一个要求,她要来黑洞传媒上班。我表姐气急败坏地来找我,说吴夭夭想勾搭周瑞斌。
我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叫勾搭?周瑞斌和吴夭夭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单相思也好,情投意合也罢,都很正常。”
“小雨,万一吴夭夭真嫁给周瑞斌了,你就能甘心吗?”
“那是表姐你不甘心吧?我跟周总可是清清白白的。”
“哼!装得还真像。谁不知道你进来做周总助理就是想嫁给他?”
我刚要争辩,忽然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我皇祖母怎么说的?”是卡木丹诚元。
我从梦中醒来,却故意闭着眼睛。
“太后娘娘说,您若再不回去,她就亲自来。”
“她怎么知道我在赫北关的?不是让你们说我去尚赫找教书先生去了吗?”
“属下是这么回的,她起初也信了,可后来不知谁走漏了风声,她就知道您又来赫北关练兵了。”
“哼!让本小王知道是谁说出去的,我非撕烂他的嘴!”
我偷偷睁开一点眼缝往外瞧,只见卡木丹诚元气得满脸涨红,挥舞着拳头朝着空气打。
“太后娘娘不但知道小王爷来了赫北关,还知道关口已经关闭了。她说您这不是练兵,就是来做跳梁小丑给尚赫军人看笑话的。”
“嘣”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在柱子上,震得柱子一阵晃动。这下我不得不睁开眼假装被吓醒了。
卡木丹诚元不停地揉着拳头,我隐隐看到那上面渗出的血丝,明白刚刚那“嘣”的一声是他一拳砸在柱子上了。
卡木丹诚元狠狠瞪了我一眼,没理会我,转头对着身边的人说:“拔营,回城。”
于是,外头一阵嘈杂响动过后,我又被带上马,横趴在马背上。
我朝着卡木丹诚元大叫:“卡木丹诚元,爷自己会骑马,犯不着你们这样绑着爷。”
卡木丹诚元骑在马上,围着横趴在马背上的我转了一圈,问道:“昨晚说的那事,你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我赶紧答道,“爷背给你听便是,爷编成故事给你讲。”
我话音未落,“啪”地一声,一条马鞭直朝着我的后背挥来。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我背上仍是火辣辣地疼。
我转头朝着挥马鞭的人看去,只见一个北翌人扬着马鞭对着我怒目圆睁,见我恶毒地看着他,他怒喝道:“再敢对小王爷不敬,看爷怎么收拾你!”
我顿时有了一种“龙游浅底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心想着若哪天让我逮着了机会,我定加倍奉还。
可此时此刻,我却不敢放肆,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何苦给自己找罪受?
我不再言语,趴在马背上装死。
“给他一匹马。”卡木丹诚元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善心大作。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他,心里一阵得意。
很快便有人牵了马过来。有人把我拖下马,松了绑。
我呼啦一下跳上了马,自认为动作还算潇洒,可这群北翌人却视若无睹,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阿鱼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