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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言语,端详着他的脸庞,好像在思索着他的话语,片刻,她径直转过身,没有任何暗示,直愣愣地朝寝居的方向走去,就连庭院中新栽种的花草,还来不及分发出芳香,不曾显眼的遗忘在空地。
她穿行在殿中的行廊,不断有下人从她的旁边越过,未发一语,皆以躲避的姿态逃离她的身侧,仿佛全世界都站在她的对立面,背影落魄萧瑟。
这一路,她的脑子糊成一团,剪不断理还乱,幽阑最后说的那句话一直在她脑海中挥洒不去,耿耿余淮,待晚桐想要推开房门,那一下她的手突然顿住了,不属于这里,不属于,她骤然缩回手,后退一大步,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悸疼。
那一刻她想明白了,想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悲伤漫入全身,连同鼻翼都掩埋入地底,不能呼吸。
这是不要她了吧?要把她赶回家?
她沉默着流出泪水,无声地对着房门,大颗大颗地眼泪顺着脸颊砸在衣襟前,润湿一大片。
“我也想回家,所以哪里才是我的家?”她略带自嘲,话音轻抖地对自己说,情绪已经疲惫到极点。
没有任何人知道此刻的她站在那干嘛,除了自己。
想到晚桐和殿下一整夜都没有吃东西,一大早辛年便盯着厨房做些小菜和面食,吩咐空子送去给殿下,而他自己责风尘仆仆地拎着还冒着热气的丰盛的早餐轻轻敲响了晚桐的寝居。
不知公主是否早起,他实在是不太方便进去,于是唤来侍女,吩咐她进去,并再三嘱咐她的动作一定要轻,若是还未起,便安静地退出来。
只见侍女轻柔地推开房门,接过辛年手中的篮子,迈着小心翼翼地步伐走了进去。
过了一阵,里边传出嘈杂的细碎声,还掺杂着人说话的声音,一开始还听不太清,后来声响越来越大。
辛年感到奇怪,正想推开门,看看发生了什么。
只见那侍女步履紊乱地跑出来,神情有些慌张以及害怕,“公主不在房内。”
辛年急忙快步上前,看见帷帘悬在钩上,他掀开被褥,空无一人。
“昨晚你不是说亲眼看见公主进房间了吗?”
“是……是啊。”
“ 那人呢!这就是你说的一整夜没出房门!结果人根本不在里面?”
“说实话!”
侍女被辛年的气势震慑,吓得跪地,声音颤抖地讲述昨晚的事情,“当时我确实是看到安亦公主站在寝居的门外……后来我再回来门外已经没有人了,我以为她进去了……”
“房间内的灯没亮吗?”
“ …没有…”
“那你凭什么断定她进门了?谁给你的这个胆子撒谎!”
侍女支支吾吾的搪塞着说不出缘由。
一声响指,一群陌生的侍卫涌进室内,沉默地立在辛年周围,等待指令。
“此人满嘴谎言,伺候不当,将其关入……”
侍女害怕就此被问责,她好不容易才能混到如今能拥有灵力的位置,她可不想再回去当凡人!便大胆冒言,表明衷心,“那是因为安亦公主与殿下吵架!我们不愿得罪殿下!殿下才是我们的主!”
这是不把公主当主子,见他们吵架连一夜都没到就开始急忙站队?看脸色懈怠公主?连个亮灯都没人愿意来点?所以才会连人在不在房间都不知道。
辛年气的一脚将她踹飞摔墙,“狗东西,你也配?”
“主子们吵架也轮得到看你们的眼色?”他嘲讽的说道,随后厉声喝道,“关下去!将那些看眼色的垃圾一并扔进去!”
幽阑重重地摔上门,余气未消,更添怒火,他直立的背对着门扇,久久未动,停滞不前。
过了好一会,他似乎想通了什么,不再迟疑,迈步动身,不再理会烦杂的事以及……人。
他捻起棋子,为自己布了一套极其复杂的棋局,与自己对弈,跟自己较劲,侵蚀自己的棋子,再厉害的棋艺,放在这,他总归是输的,不管黑棋白棋,都是他,不是吗?
身板挺得笔直,雍容雅方,好似往常一样,专注其中不为所动,好像要证明,前一刻的情绪失控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更别谈什么影响。
窗门皆掩盖地严严实实,风透不进来,便躲着他们往侧边遁走,沉闷的味道钻入空气,爬满幽阑的衣袖,压抑停留在他的胸前。
久久执子未落,就连茶杯都未摆便草草布局下子,显露出他心中的杂乱与不安。
一切的事情变得没那么有序,一直以来保持的习惯也变得没那么习惯。
他似乎想要装作这一切他并没那么在乎,并没那么所谓,并没那么上心。
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下了一整夜的棋,也乱了一整夜。他拂坐在棋盘前,嘴唇因长时间未进水而微微干渴,衣衫柔顺无皱,头发没有一丝凌乱,就连头发丝都是一丝不苟的,好像呆坐的一整晚,坐姿没有任何改变。
秋意渐浓,屋外渐冷的温度反衬的屋内却更加温暖,淡淡的黄光穿透过窗,盈盈的光芒侧打在幽阑的脸颊,洒下一层金光,隔着片片云朵,感受到微微暖意。
敏感的感观将早秋的消息传达到幽阑的意识中,他起身离开棋桌,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分明的手从茶壶中倒出一杯冷茶,抿了一口,疲惫的脑子一下清醒过来。
而此刻,有人轻叩三下。
幽阑捏着茶杯,左袖轻挥,房门就此打开。
空子垂着头,来到幽阑面前,单膝跪地在书桌旁,双手作揖,神色凝重,他也没想到殿下那么快就让他进来了,通常还会闭关几天凝心净神,他还想着要是今天殿下不让他进不来,他还打算另寻他法一定要见到殿下。
他停顿了一会,组织好语言,“殿下,公主她不在房内,暂时寻不见人。”
幽阑周遭的气息瞬间冷下来,释放出强大的压迫感,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语气轻颤,“说清楚!”
空子顶着威严,一字一句地重吐,“昨夜因公主与殿下争吵,殿中人怕得罪殿下,纷纷轻视懈怠公主,据伺候公主的侍女说辞,公主傍晚已经回到寝居前,之后的事便理所应当的以为公主已经进屋休息,直到今早准备吃食才发现失踪,最终导致公主的去向无人得知。”
“都派人去找了没有?殿中每一处地方!皇宫中所以的角落!殿外方圆几百里!都找了没有?”
他捏着茶杯的手指尖在发白,语气低沉,似乎是咬着牙在说。
“在找。”空子的头垂的更低。
“所有人都给我派出去找!”
幽阑的心情糟糕到极点,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冷静,步履匆忙地破门而出。 被迫成为反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