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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牧的天气阴冷潮湿,山上终年云雾缭绕,久久不散,不过安然这么多年的采药经验,虽然山路陡峭,但是仍然稳当。此次的药汤,君药充裕,只是因为辅料消耗太大,而不得已上山采摘,虽说是辅料,也都是很常见的药材。
其中一味明君草长在陡峭的山壁上,喜阴冷潮湿之地,性寒,与君药也有相辅相成之效,可以说是辅料中最为重要的一味药材。
安然从小采药习惯了,身体敏捷,在山崖间穿梭自如,虽说山林中毒虫分布密集,但是对于安然善医扇毒的人来讲,就如同儿戏般。时间不觉从上午到了黄昏,安然回头看了看竹篓中不过一半的药材,眉头皱了皱,今天的成果要比预想中的少了很多。
安然远远看去,在不远处的山崖间竟是长了一堆所需的药材,心头微微一动,便慢慢地攀爬了过去,哪知这明君草竟是长在两面岩石的裂缝中,安然无论用了多大的力气都无法将其拔出。深吸了一口气,安然用尽全身力气,借着身体的惯性猛的往后一撤,哪知这山岩竟是如此脆弱,竟然随着明君草的连根拔出整个山岩竟是断裂开来。
安然心中慌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口中不禁尖叫出声,此时的安然多么希望景旬能够在身边,至少……至少见他最后一面也好,这样想着,安然心中的绝望越来越大,从这山谷中跌落了下去。
而在不远处,丛林遮挡的地方,一个人影掠夺而出,满面惊恐。
此时,夏城城外。
景旬在为夏城及其周边遭受过瘟疫肆虐的城镇村落策划着一场巨大的动乱。他打算借着这次的瘟疫,用灾民之手,给北牧的皇城来一场骚乱。
身为大凉皇室的景旬并没有出面,而是将此事交给了李逢春,这件事本应该交给医门弟子来做,但是景旬想到陆之瞒天过海那么些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能交给同行的李逢春负责。
景旬让李逢春曝光在北牧瘟疫期间,北牧皇室的奢靡生活,以及对他们的漠不关心,借以激起民愤,于是以夏城为中心的几个城镇,甚至地方军都开始了对皇室的抗议,让北牧王更加头疼了。
夜晚,景旬和李逢春在夏城所开的医馆中谈论着这件事。“王爷,你说这次这个起义,会得到多大的成效?”李逢春走了一步棋之后,对着景旬说道。
景旬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有多大的成效都不是问题,这次的起义如果对北牧皇室造成伤害最好,没有成效的话也不必着急,我此次的主要目的只是在他们的心中树立一个我大凉的形象,等以后皇兄吞并了北牧这个地方,也就省下了一份力。”
“王爷当真好计策,不过,王爷难道你没有……”李逢春话还没说完,从窗外竟然射进了一支弓箭,直插李逢春心口处,李逢春睁大了眼睛,只来得及吐出一句:“王爷小心……快走……有……刺客……”说完就断了气。
景旬心下也是一惊,站起身来刚想走,便从门外来了一个黑衣黑面的刺客,手中的匕首散发着冷光,景旬眼神凌厉地看着他们,冷声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哪知那个黑衣仿若没听到一般,直接举起匕首向景旬刺了过来。
景旬身体好转后天天以武修身,武功自是不弱,奈何从小体弱多病,体力渐渐不支,同那个刺客又来回了数个回合并无下风。因景旬如今天天习武,而又出身皇室,习惯身边带着一把剑防身,所用之剑更不是凡品,不出所料刺客便被景旬杀掉在地,而景旬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景旬忍着伤痛,蹲下身子想要翻开这个黑衣人的面巾,可是另景旬惊骇的是,这个人的脸竟然早已面目全非了,完全看不出来本来的面目,而此时景旬浑身颤抖起来,丧失了意识,嘴里一直在喃喃着:“小然,我冷,然然……”之后便一直蜷缩在地下,不停地抽搐着。这时一个蒙着面纱,仿佛是个女人的人站在了景旬身前,看着蜷缩在地上神志不清的景旬,轻笑道:“七王爷啊七王爷,原来你也有今天。”
在北牧偏远的一家客栈中,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悠悠醒转了过来,赫然就是当时坠落山谷的安然。
“嘶。”安然想坐起身来,突然后背穿来针扎一般的疼痛,又通过多年的从医经验得知,自己竟然肋骨全断,腿骨胫骨骨折,现在唯一能动一动的只有胳膊。
安然环顾四周,房间不大,基本的设施倒是都有,很明显是在一家客栈里,安然心头一紧,仔细审查着自己的身体之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对不起景旬。”想到景旬,安然心里又紧张了起来。
这时,客房的门开了,安然定睛看了看来人,心中一喜,惊叫道:“陆离?怎么是你?”
陆离看到安然醒来,赶忙走到安然床前,端着药汤要给安然服下,突如其来的苦味让安然皱了皱眉,不过对于尝过百草的安然也不算什么了。
喝完药,安然便问道:“师弟,我怎么会在这里?”
陆离犹豫了一会,不知该不该讲,看着安然默不作声,安然说道:“说吧师弟,我不会怪你的。”
原来在安然要去采药之前,孟思语就和安然和景旬到了别回到了医门弟子所在的客栈,夜里孟思语辗转反侧,在医门中孟思语和安然的关系也算得上非常好了,这些年来安然一直对孟思语关照有加,知道自己的师姐要独自一人上山采药,心里也是格外担心,便告诉了陆离这件事,陆离心下一惊,快马加鞭,连夜赶到夏城,等候在安然住所附近,看到安然独自出门,便在身后悄悄跟上,然后就看到了安然跌下山崖,直到将她救了回来。
安然听完之后,心下是又好气又好笑,但看着眼前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竟是愣愣说不出话来,只能说道:“我们时间不多了,不知道王爷那边怎么样了,等我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去找王爷吧。”
陆离本来是很开心能单独和师姐呆在一起的,但是听到师姐口中一直不离景旬、王爷二字,脸色不免阴沉了下来,只得挤出一丝笑容,恨恨答应了。
昏迷中的景旬渐渐苏醒过来,看到身处在一处豪华的楼阁中,一个仿若中年女人的人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捣鼓一些什么,于是景旬警惕的做起了身,冷声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
那中年女人转过身,赫然就是鬼婆,鬼婆看着景旬行了一礼说道:“小女子本来是一名游医,前几日前往大凉的邻国北牧游历,听闻北牧有个很严重的瘟疫,所以小女子想去看看有什么力所能及之事,待我去后,北牧的瘟疫早已被我大凉去的七王爷治理妥善,而我在北牧的夏城中看到您昏倒在地,于是便将您救了回来,我看先生的面相不似北牧人的粗犷,想来先生一定是大凉人吧,而先生又衣冠华服,气宇非凡,想来先生就是那北牧人人称颂的大凉七王爷吧,请受民女一拜。”
景旬明显还是不相信,而鬼婆看出了景旬的疑虑,便对景旬说道:“王爷,您体内是否中了一种奇毒?”景旬看着面前的鬼婆,不知道她要作何,便点了点头。
“王爷,您体内的毒素已经被我压制下了,只待调理片刻,那么身体自然会慢慢好起来。”鬼婆目光灼灼看着床榻上的景旬。
景旬起身走了几步,确实以前的虚弱感早就荡然无存了,于是回过头对鬼婆说道:“多谢,不知该如何称呼才是?”
“民女姓陆。”鬼婆低下头,并不看景旬。
“那陆大夫想要何赏赐,本王定会尽量满足你。”景旬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是在政权的纷争,母亲的仇恨的旋涡中,掩藏住了自己本来的心性。
“不敢不敢,只是……我常年漂泊在外,如今年龄大了,也是力不从心,没有一个固定的住所,只是想恳请王爷可以给个容身之处。”鬼婆表面恭敬,实则内心一直冷笑,只要进到景旬身边,那么离他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景旬仍然有些不放心,犹豫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就留在我府中做个嬷嬷吧,这样名义也说的过去。”
“谢王爷。”说完鬼婆给景旬行了个大礼后,“王爷,您体内的毒素只是被我暂时压制住,还需调理一番方可。”
“陆大夫,我们现在可是在大凉?”景旬突然问道。
“正是。”
“那你回来途中有没有看到一位,背着一个竹篓,穿着粗麻衣服的女子?”景旬有些担心安然的安危,于是问道。
鬼婆目光闪烁,摇了摇头。景旬心下早有了定夺,安然生死未卜,只能等到回到七王府再做商议。 倾世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