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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自此之后就特别留意王爷府带来的陆嬷嬷,而景旬和景明则在考虑打压新晋王爷景城的对策,甚至兄弟俩几乎每日同榻睡觉,就连王爷府景旬都很少回去了,因为他们二人都感觉到,他们在大凉中的位置越来越不牢靠了。
安然每夜都特别留心陆嬷嬷的一举一动,因为安然从小也是练过武的,身手自然是敏捷,曾经跟踪过同门师兄弟从来没有失手过。
不过安然这次可以说是碰到对手了,因为每次跟踪鬼婆,不过多久,总是在这个转角或是下个转角就没了踪影,每次都让安然气的牙痒痒,于是就愈发觉得这个陆嬷嬷的身世可疑。
这一次,安然依旧是隐藏了气息,悄悄跟踪在鬼婆的身后,可是不出意外,安然依旧跟丢了鬼婆,待安然失望的叹了口气想回去的时候,突然心神一动,感觉自己身后杀机涌动,刚想转身,瞥见了那个陆嬷嬷的面孔,随后胸前一疼,身体倒飞出去,随后安然勉强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陆嬷嬷”。
“陆嬷嬷,你倒是隐藏的很深啊,我同景旬这么多天了,竟然还没有发现,七王爷真是养虎为患。”安然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迹,怒视着面前的陆嬷嬷。
陆嬷嬷冷笑一声,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匣子,将匣子放在地上,用手指在匣身轻轻一点,随后匣子就慢慢解体旋转了起来,然后从匣子中涌出了一大群黑色的虫群。
安然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些虫群必定蕴含剧毒,安然面色平静地看着站在远处的陆嬷嬷。
“我可不是陆嬷嬷,我是……”在虫群即将爬到安然身上之时,鬼婆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安然看到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挡在了安然的面前,背对着安然笑嘿嘿的说道:“嘿嘿,乖徒儿,为师来晚了。”
“师……师傅?”安然坐在地上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那人的背影,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从小安然就把陆之当做父亲来看,陆之在安然的心里可以说是亦师亦父的存在。
陆之站在安然面前,袖子一挥,一种绿色的药粉撒下,地上的虫子便死了大半,面前的鬼婆面色一变,眼中有几分激动,之后又化为平淡。
“你怎么来了?”鬼婆看着面前的陆之,冷冷的问道。
“你想杀害我爱徒,就容不得我出面阻止了?”陆之的嬉笑已经消失殆尽了,淡淡的看着面前的鬼婆,眼中杀机暗涌,“许多年未见,你越来越恶毒了啊。”
面前的鬼婆听到陆之这样说,阴恻恻的笑道:“当初你怎么对我的你忘了吗?就算我把你挫骨扬灰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你的徒弟。”
安然在后面愣愣的看着这一切,从他们二人的对话中不难看出,自己的师傅陆之和对面的那个陆嬷嬷似乎是早就认识的了,而且好像还有很大的恩怨。
“师傅小心!”安然看着对面的鬼婆突然向陆之冲了过来,不禁开口提醒道。不过陆之实力那么强,又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个鬼婆偷袭成功,只见陆之身形一侧就躲开了鬼婆的强力一击。
陆之不善于冷兵器,但是精通医术和毒术,可是医门的众人都只见过陆之的医术,只有陆离和安然两个天天跟在陆之身边的人才偶尔见识过。只记得一次,在安然小时候,有一群想要挑战医门权威的帮会来挑衅,只记得当时陆之走到那群人面前,袖子一挥,站在最前排的一帮人全部融化成了脓水。
自那之后,医门渐渐才在大凉国立下了根基,医者,能杀人亦能救人,是为医者。
而陆之本身拳脚功夫也不弱,和鬼婆不相上下,可奈何鬼婆本是个女子之身,本来就不擅长近身打斗,也渐渐落得了下风,最终被陆之一拳过去也是倒飞了出去。
“噗……”鬼婆倒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黑血,原来这鬼婆常年同一些毒物接触,那些剧毒植物和昆虫中的血迹早已经融入了鬼婆的身体内,或许……鬼婆的心也变成了黑色也说不定。
鬼婆抬头恨恨的看了陆之和安然一眼,随后便化作一圈虫群,包裹着走远了。
“师傅,你怎么不追了?”安然看着鬼婆远去的方向问道,他有些疑惑,安然知道陆之是那种及其护短的人,谁要伤害了他最亲近的人,肯定会将那个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安然看着陆之犹豫的眼神,便渐渐觉得,陆之和那个女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
陆之回过头,蹲在安然旁边看了看她,知道安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放下心来,温柔的看着安然的脸,问道:“小然,还在怪我瞒着你吗?”看到陆之这样,安然顿时红了眼眶,扑在了陆之的怀里。
之后,陆之将安然送回到了七王爷府,此时景旬仍然没回来,安然和陆之在景旬的书房中,安然看着陆之问道:“师傅……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陆之叹了口气,说道:“小然,你小时候我把你抱来,虽然是……有点利用你的想法,但是我确实还是将你当成女儿来看待的,之后我为了随时知道你和陆离的情况,就在你们两人的体内埋下了一层我的印记,当你们其中一人遇到了危险,那你们体内的印记将会消散,而我也会知道你们遇到了危险而及时赶到。”
听到这安然心中暖暖的,眼看着安然眼眶又红了,陆之赶忙说道:“我知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快赶到你身边。”确实,安然也很疑惑,为什么陆之可以这么快赶到她的身边将她救下。
“其实,就在前段时间,戴丽华宣布安莲成为莲花圣女的事也早就传到了医门,可是我知道莲花圣女只能是你,而安莲的话,肯定有人做了手脚,据我所知有这种能耐的人只有一个人。”说到这陆之停了停,看向安然问道:“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安然知道陆之所说的是谁,便回答道:“她是景旬带回来的,是我们王爷府的陆嬷嬷。在她刚来到王爷府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她身上的草药味了,虽然被她掩饰的很好,但是那种从小就深入骨髓的味道却是改变不了了。”
陆之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陆嬷嬷,其实她是鬼门的鬼婆。”陆之顿了顿,继续说道,“曾经在年少时,我和她同时拜于一个师傅门下,曾经朝夕相处的我们,便渐渐生了感情,在从师门出师之后,我们便分道扬镳,但是她千方百计的找寻我的踪迹,我曾在大陆上也听闻,横空出世一名毒药师,一夜之间一座城中的人全都死于非命,后来她找到我后才知道,那些事情都是她一个人所为。”
说道这,陆之的身体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着,安然握着陆之的手,安慰着陆之,过了许久,陆之才继续说道:“对我而言,我学习医术是治病救人的本领,而不是打着医术的幌子四处荼毒百姓。虽然我知道她内心深处深深爱着我,但我也没法接受一个这样人了,后来,我收到大陆各方的请求,出面制裁她,而她也对我渐渐失去了信心,变得心狠手辣,甚至到了医门建立的前段时间,我才知道,这个鬼婆原来是出身魔教的魔女。”
“在那件事之后,我建立了医门,想要将治病救人的方法一代一代传递下去,而她却创立了一个与我相对立的门派‘鬼门’专门研究世上的各种奇毒,在大陆上四散瘟疫,而我为了大陆众生,东奔西走,尝尽百草,为了与她抗衡而编写出了《百草纲要》。后来……就成了这样,我们的医门和她的鬼门渐渐形成了犄角之势。”说到这,陆之没有再说下去,而安然也明白了,那个鬼婆本来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为了报复陆之,才慢慢走上了这条道路。
安然叹了口气,她自然也在师傅的口中听说过鬼门,但是万万没想到,一个魔教魔女,鬼门的门主,竟然潜伏在自己和景旬的身边这么长时间。
“那师傅,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安然越想越觉得这个鬼婆不会善罢甘休,甚至会变本加厉的来对付陆之甚至是自己。
陆之揉了揉眼眶,显然也还没有想好对策,只能说了一句:“静观其变。”
安然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突然对陆之说道:“既然是这样,那鬼婆一定会想尽办法查清楚我的底细,如果被他们知道我还活在世上,甚至是曾经丞相府丢掉的那个小女儿,那景旬和我不就有危险了?”陆之眼睛一亮,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
“只是,景旬现在不在府中……德安,小小,快准备马车,明日一早启程去紫升殿!”安然对着外面喊了一声,现在的这种情况,只能先找到景旬再做对策了。 倾世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