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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玉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庞先生莫非也着相了？”

　　庞先生通红着一双眼：“你若是说庄晏，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你是了解他的，让他出世治国还不如杀了他。”

　　“他可以辅佐。”楚玉霓接过话去，“先生没说之前，我倒是把师兄给忘了。师兄的一腔抱负，若不是遇上了司徒青，当在天下好好施展一番。我与师兄所学，本就是辅佐之术。可季子正不同，他与我兄长师承一脉，他自幼跟在我兄长身边。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够继承我兄长的遗志，将我兄长的抱负发扬光大，除了季子正，我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您也是在太子殿下的身边长大，您也可以将太子的抱负发扬光大！”庞先生有些着急，“便是您觉得这天下没有女帝的传统，咱们也可以开创一个女帝临朝的盛世！殿下，您不是非舍生取义一条路可走，您可以光复这个天下呀！”

　　“你就这么怕我死？”楚玉霓笑的眉眼弯弯，像是说着最寻常的家常话。

　　庞先生低头：“从前不觉得，这些年越发怀念大萧治下的时光了。那时候，我虽然有些疯狂的念头，可也正是因为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我才能够有心思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像现在……回春堂大多是诊治病患，而不是从前那样大多为达官贵人请个平安脉罢了。”

　　庞先生说的这些倒也是真的。

　　乱世里人能活着就已经十分不易了，这是京城，都常常见到乞儿在街上被店铺酒肆撵来撵去。

　　当初的大萧，可从未在京城见过乞儿。

　　那时候……

　　可那样一个百姓安乐的大萧，究竟是怎么被司徒青颠覆的呢？

　　楚玉霓突然觉得有些谜团涌上了心头。

　　她看着庞先生，突然问了一句：“司徒青起兵叛乱的时候，你在哪里？”

　　庞先生一愣：“您问这个做什么？”

　　“在宫里，司徒青说起你的时候，态度很不一般。我想，单凭咱们当年那点情分，还不足以让司徒青对你如此放任。”楚玉霓冷了脸，目光如刀地落在了庞先生的脸上。

　　庞先生苦笑，在楚玉霓面前伏地行了个大礼：“庞某自知罪孽深重，早晚会有被您察觉的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庞某有无数的理由可以欺骗殿下，可如今庞某已知殿下之心，早不愿继续欺骗殿下。只是庞某仍旧不死心的有一个奢求，希望殿下能够留着庞某性命，让庞某有幸得见殿下重掌山河的那一天。”

　　庞先生说着，对着楚玉霓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这才缓缓地讲述起了当年的些许往事。

　　当年的萧云坚决反对庞先生的做法，司徒青却给他开了先例，那时候庞先生痛快地在一批死囚身上做了深入的研究。

　　那是他觉得自己活得最痛快的一段时光，也是后来回想起来最痛苦的一段时光。

　　那些死囚很多并非真正的死囚，有些是司徒青培养的死士，有些是当年萧云愚蠢派给他的护卫，还有一些，是大萧的铮铮铁骨…… 再世为凰侯爷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