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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吧。”庄晏疲惫地说道。

　　楚玉霓松了口气，拉着四喜走了出来。

　　四喜战战兢兢：“姑娘，我这就去下头守着。”

　　“不必了。”庄晏开口拦住了她，“你家姑娘清楚，今日此地不会再有人来了。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就盯上了我？”

　　四喜看了看庄晏又看了看楚玉霓，到底还是小心翼翼地下了楼。

　　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四喜能够轻易探听的秘密。

　　她心知肚明，她清楚自己的地位。

　　看着四喜下了楼，庄晏脸上有露出了那种奇怪的神情。

　　他盯着楚玉霓看了很久，才叹息一声说道：“执着对于你没有任何好处，你如今得以重见天日为何不能好好活下去？”

　　“你觉得我现在活得不好？”楚玉霓问，接着笑了起来，“你有孩子要养大，你需要用一个正常人的身份活在太阳底下，我能够理解你。可是对于我来说，无论我是谁，无论我变成了何种面目，我都是萧家的女儿，我身上肩负着……”

　　“呸！你倒是说的冠冕堂皇，若是你果真认为自己肩负着社稷兴衰当年你就不该引狼入室。天下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你却又摆出一副如何后悔不跌的样子来，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么？”庄晏指着她的鼻子冷笑连连。

　　楚玉霓愣了愣，蓦地落下泪来：“师兄，你如今信我了？”

　　庄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按着她到观星台上指着晦暗不明的天际低声斥道：“阿云，不要在执迷不悟了，天下大势早已有天命定之，你一人之力并不能与天命抗衡。离开这个漩涡，用楚玉霓这个身份好好的活下去，九泉之下陛下和太子殿下才能安息。”

　　“……”楚玉霓沉默，许久，她才问了一句，“师兄进京的时候可曾去过天星楼？”

　　庄晏摇头：“不曾。”

　　“师兄以国师的身份入京，为何不曾去过天星楼？是师兄忘了师父当年所言真正的天命唯有天星楼可观得还是因为天星楼已经毁了？”楚玉霓笑了笑，挣脱了庄晏的钳制，“暗巷的人，尚且心向光明，师兄又为何要走到黑暗里去？”

　　“可你方才还说你理解我想要站在阳光底下。”庄晏苦笑一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问道，“你我之间，终究走向了对立，是吗？”

　　楚玉霓叹息：“师兄既然已经做了选择，自然就站到了与我对立的那一面去。只是这么多年，我仍是想要问师兄一句，当年师兄远遁江湖明哲保身，今日又何必要来京城趟这一趟浑水呢？”

　　“功名利禄总是吸引人的。”庄晏笑了笑，抬手抚上自己繁复的国师袍，“往日里可不曾这样奢靡过，阿云，富贵总是迷人眼，难道忠远侯府如今还保持着当日的初心么？季子正当年的惊天一跪不是已经代表着忠远侯府弯下了脊梁吗？怎么你能够原谅他，却不能原谅我呢？阿云，这世上你我是最亲近的人，你为何不愿意站到为兄的身边来呢？”

　　“我怕来日无颜面见兄长。”楚玉霓深吸一口气，微笑着看着面前如兄如父的这个男人，眼中带着凉薄，“师兄来日打算如何去见我兄长？” 再世为凰侯爷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