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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一个穿军装一个穿长衫的人渐渐消失在人海,他们交谈的声音很低,唯有彼此能听得到。
萧惟跟在钱二的身后往前走着,听着钱二说着办事处的近况。
言语之词,让萧惟对这一片的多了解几分。
钱二带着萧惟走进办事处,穿过大厅推开办公室的门。他背对着办公桌前,安慰道:“姑爷不必担心这里,有我看着出不了乱子。冬天天气冷,里面还暖和些。大小姐身体怎么样了?”
“养的差不多。估计没几天就可以出来,她在府里憋得难受的紧。哦,对了。上次让你们查那个日本人,查的如何?”萧惟坐在桌前接过钱二递来的热茶,暖手道。
手心的茧子将茶杯的烫热隔开不少,不至于让萧惟烫的拿不起来。
萧惟将茶盖掀开,热气反复的往上飘散着。等了半响不见钱二的回话,不由得萧惟抬起头审视着钱二道:“从天马路跑到三升路的日本人。”
“哦,我当是哪个呢。还想了会,那个小子和个女人离开霸州有段日子。以前总是缩在院里也不出来,具体也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钱二听萧惟一提才恍然想起道。
主要是霸州地界上的日本人太多,猛然一提起来还真不知道萧惟说的是哪一个。
小院里住的女人好像跟大小姐认识,听大小姐说两人有同窗之谊。
不会是被日本人霍霍了吧!
钱二想到这里在心中暗骂几句,都是些上不了台面肮脏不堪的话语,但足以表明他对日本人的厌恶和愤懑。
现今世道就是这样,所以他又有些无可奈何。多数情况下,钱二是瞧不上萧惟的。可这一年来,他改变了看法。
好比现在,恭恭敬敬的跟萧惟说上几句客套话。
萧惟端起茶杯半抿着茶水尝试着水温,确定温度刚好时才喝上一口。热气在他的睫毛上结成细小的水珠,得离得极近才能看的到。
他手握着茶杯抬头看着忽然想起的钱二,眸中带着认真道:“对,就是他。怎么没去他们院子里看看,兴许会有特别的发现也说不定。这一片是柚子所属的区域,我不愿意看到有任何危险存在。”
“姑爷说的是,回头我们就把门撬开,进去好好查上一查。”钱二心里虽有疑问,却不愿再多说明道。
可能在钱二的眼里,萧惟始终是个外人。即便是再觉得好,始终会有里外之分。
萧惟看出钱二眼里的犹豫,起身不做多留道:“你忙吧。”
“姑爷说的哪里话。”钱二跟着萧惟走出办公室,站在大厅目送萧惟离开他的视线。
这也是大小姐的意思吗?钱二回过神来,就去按照萧惟的意思处理这件事。走出办事处的萧惟站在修鞋的师傅面前,目光落在师傅小铁盒中杂七杂八中。
修鞋师傅拿着鞋子忙着应付客人,没有时间理会萧惟。时不时传来他与客人交谈的对话,多数都跟价钱挂钩。
萧惟蹲在地上在小铁盒里来回翻动,拿起一根铁丝对着修鞋师傅讨价还价道:“这个能送给我吗?”
“恩?哦,给你,给你。”修鞋师傅系着黑色围裙,带着的手套可能曾经是白色现在有点黑黄对着萧惟摆手着。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萧惟将细铁丝塞进口袋,谢过修鞋师傅后起身离开修鞋小摊前。他并不急着回江府,反而绕到回之前的巷子。
记得再往前就是叶韵的家,将口袋里的铁丝掏出。萧惟走到叶韵家门口左看右看,确定无人之后,走在鼓捣着叶韵家的锁。
“嘎嘣~”锁自动被打开。
萧惟将铁丝塞进口袋将大门推开,进了院子后将房门关上。半天的时间够他认真的打量着院内的一切。
摇椅上盖着白布,院内的两棵大树上被系着一根绳索。树干上的枯枝偶尔摇摆,树池里的枯叶散落在院子里。
萧惟脚步极轻的走到正房内,目光扫视房间的摆设。映入眼帘的都是四处被遮盖的白布,依稀能看出被遮掩物的外貌:桌椅、柜子、书架之类的家具。
他蹲在地上望着地上薄薄的一层灰尘,往后一转身都是他的脚印。顺着脚印原路返回,一步步的退出房间。
院子不算很大,三四间偏房。几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多数都是一些家用摆设。
萧惟顺着走廊往最里走,推开房门看着两张木床。
难道两人平时住在这个房间?
萧惟想起乔天对叶韵的态度,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他继续往里屋走,掀开白色的布帘推开里屋额门。一进门就看到正中央放着冰冷的手术台,周围是以及各种仪器。
墙上贴着几幅图画,便再无其他。
有个透明玻璃里的东西吸引他的注意,他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透明玻璃前。手掀开玻璃上遮盖的白布,将玻璃内的东西一览无余。
泛着白的头骨被浸泡在玻璃中,最下层还有一张泛着白的皮。
萧惟看清玻璃内的东西后不禁往后连退几步,眉间泛着深深的不解。紧靠着玻璃器皿的是墙上贴上一副黑白画,画上是人脑的分析图。和生物书上一样,写的极为细致。
看到这里萧惟有点想不明白,乔天从事的不是科学研究吗?怎么这些东西,有点偏向生物学。
难道上次从胭脂醉里拉走的人,让他们把脑袋刨开泡酒了?
这也不应该啊,听赵斐说叶韵是一个极其正直的人。两个人如果不是交谈甚欢,也不可能给人一种要好的情感。说这一切都是装给他们看,有些牵强了。
在霸州城内,他们能和叶韵与乔天相遇的可能微乎其微。乔天身份有特殊,却对叶韵百依百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太像是恋爱关系,那究竟是什么呢?
萧惟转过身望着手术台上,干干净净的不存有任有一滴血迹。柜子里放着的也只各种仪器,以及一份档案。
门后的衣架上是医生穿的大白褂,白白的墙面上出了一张脑子解析图外就再无其他。
萧惟把柜子打开取出档案袋,将档案袋里的信息看个干净。纸上全是用日文书写,外加各种标记。除了一切专业术语看不懂之外,大致的意思还是懂那么一点。
可以说这三两页资料写的是:如何在中间神经元中改变感觉神经传达过的信息。
再多一些的,萧惟就不是很了解。
隔行如隔山,轴突、树突之类的术语完全理解无能。但勉强可以看出,一定是和人身体的某项机能有关。至于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
萧惟被这些资料弄的是云里雾里,满腹疑问的将资料塞回档案袋一并放回柜中。他将来过的痕迹全部抹除干净,才小心的出了叶韵家。
街道上的渐渐减少,加上他也没有几个。没有喧闹的人潮声,足够让他好好的思索。
话说回来,陈佑连会这么好心让乔天做研究?呵,一个雁过拔毛的人,可能吗?
如果不能从乔天身上拿出些好处,怎么会费心又费力。
手术台旁边的玻璃器皿里装的是什么?除了从胭脂醉里带走的男人之外,应该还有别人被剁了脑袋泡成酒吧!乔天他们要这些有什么用处呢?除了得到一堆没用的数据,还能做什么?
萧惟仰起头望着此刻的天色,偏西的太阳带几分苟延残喘的劲头,柔和的霞光催促着人往家的方向走。转眼间,周遭的人又开始逐一的增加。
这一切,对萧惟而言,不过是片刻。 小透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