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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敲门声的响过把萧惟的注意力成功转移。他说了声进随即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萧惟抬头看了眼进入门内的李路,眉头微微往上挑。一直闲散的人,来他这里,难不成是有什么发现。李路半天不说话,他只好开口打开沉默道:“怎么了?”
“没,没事。这是今天巡逻完整理的。”李路把新沏好的热茶放在桌前,堆起一脸的笑道。
他手里的两张纸放在萧惟的面前,一脸的纠结,似是想说点什么。
半抿着的嘴,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
萧惟把茶杯拿在手上,掀开茶杯看着泛黄的茶水督促道:“有事就说,没事就走。”
“长官,有件事得向你汇报。写进报告显然不太好,所以我还是直吧。今天我听下面的人说,季家似乎出了问题。事情还是从新苑那边传过来的,你说陈会长那边怎么比咱们还率先知道季府的情况。万一到时候,他们怪罪下来。”
李路抓了抓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这件事。挺直的腰背,目光直视着桌前的人。
非常时期,不由的他不多点心。季少一和邱漩都住在天马路,万一出了事,他们也好早作准备。
萧惟眼珠左右一晃,对李路摆手道:“知道了。回头去趟江府,找我府上的厨师弄点粮食。”
“是。”李路敬了个礼,转身就离开。出门后,把房门顺带关好。
萧惟手抚过茶杯的边缘,不明白陈佑连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因为上次的事情想摆他一道?
按说陈佑连的气量不该小成这般,不可能与他斤斤计较。昨天邱漩才来过府上,怎么可能马上就出问题呢?脑海里闪现过之前邱漩在药铺里买堕胎药,难道是邱漩堕胎的事被季少一发觉?
这对季少一来说,的确是件大事。他也很是好奇,邱漩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具体因何原因就不得而知,或许不是他想的这件事。
萧惟拿起李路送上来的两张纸,他低头一一细看。胭脂醉关门?!
季府不会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吧。他心里微微一紧,邱漩和叶韵是他最后的保护屏障。于私于公,萧惟觉得,他都得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把桌上的资料重新整理在抽屉里,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上几口,起身离开桌前出了办公室。
大厅中聊骚的人正经不少,可能是因为萧惟在的缘故,大家都稍显认真。
朱海把自行车停在办事处门口,刚想说几句荤话看到萧惟时赶忙敬了礼。脸上堆积的笑意,让萧惟哭笑不得。直到萧惟离开后,朱海的脸色才算恢复如常。
萧惟懒得去理会他们的小情绪,离开办事处朝着胭脂醉的方向走去。
如今日本人商户能撤的都撤,只留下个别几个来不及离开被强行留在霸州。陈佑连的突然封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如果不是他提前几天会怕,怕是连城门也进不来。
可能是乔天的离开让陈佑连不得不多做打算,才这么处处的提防。
不过萧惟觉得他努力的方向有点偏离,城门外的人才是最应该提防。霸州城内的小喽啰,对比城外的早已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根本不值一提。
萧惟的脚步落在胭脂醉的门前,先前守在这里的人早都回办事处。紧关的大门上,似乎真的不营业。
两侧的墙上贴着海报上是两个摆弄风姿的女人,各具特色的撩拨着人心。萧惟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转身望着来人。一身长衫的曹杰跟在一个日本人身后,两人似是很是相谈甚欢。
萧惟匆忙走进巷子里,靠着墙听着两人的对话声。陈佑连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他听到大阪这个姓氏觉得耳熟的很,却想不起来到底哪里熟悉。
从来不知道曹杰的日语竟说的这么好,甚至于都带着点日本某个地方的方言。他听到两人的谈话声越来越小,才从巷子里慢慢走出调头离开胭脂醉,带着这一发现好笑的往前走。
曹杰这个人,比他想象的藏的还要深。但萧惟现在不想纠结这些小事,先把他的后方稳定的好。
偏斜的太阳光越来越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流动的云彩,闲散的飘荡的天空中。作为一个看客来说,它们算是很尽职了。
萧惟的步伐不慢却也不快,离开的巷子口缓缓的走到季府门前。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身份来拜访邱漩和季少一,只身站在府门前等着守门小哥的通报。
他微扬着头望着季府的门匾,透过微敞的门看着季府内的装修。说起来他还没有来过季府,上次也是春儿来这里代江明和他和赵斐送贺礼。
“萧长官,这边请。”从府内走出的小哥半躬着身子,对着萧惟颇为恭敬道。
萧惟跟在小哥的身后进了季府的大门,穿过影壁后来到大厅。偏座上被上好茶,却不见邱漩和季少一的身影。
守在大厅的丫环送完茶就和一并小厮一起离开,只留萧惟一人坐在大厅内。
走廊后的小院里,如大厅一样万籁俱寂。
季府另一侧的别院里虽也悄无声息,却弥漫着各种危险的气息。正房内的邱漩被紧绑在木椅上,她的对面坐着一脸无奈的季少一。
两人如此僵持的望着对方,谁也未曾开口多说一句。最后先打破这份沉默的,还是房门外的敲门声。
来人听到房内一片安静后,敲门声停止伴随着脚步声缓慢的离开。
整个房间里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如果窗外的风再大一些的话,制造点别的声响,可能会让人舒服些。
季少一靠在椅背上,疲惫万分。不知道他费了多少的力气,说了多少劝解的话,才让邱漩“坐下来”。
他注视着邱漩的双眼却被那份冰冷所刺伤,无力道:“虎毒还不食子,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那是一条命啊,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邱漩没有回话,闭眼靠在椅背同样也是疲惫不堪。眼皮下的黑眼圈愈发明显,微翘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
她不预备解释一句,甚至连回季少一的话都未回一句。
只留有季少一一人自言自语,吐露着自己的牢骚、不满以及怨火。
孩子,现在来的不是时候。她是不会让孩子重蹈她的覆辙,苟且偷生的过一辈子。只有走过路的人,才会那条路的艰辛。邱漩不指望着季少一能理解,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季少一沉沉的叹了口气,紧蹙的眉间微展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无论如何,我会让孩子活下来。漩儿,你信我吗?”
“不信。”邱漩不假思索的回上一句,她甚至连眼都未曾睁开就先开口。
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人,又该拿什么去相信别人?
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他们都无力去更改这个事实。此时的霸州活像个贫民窟,外面的人拼了命的想要进来拿走这些无力反抗的人去当劳力和玩物。
即便是再抵抗,又能抵抗多久呢。鸡蛋和石头的对决,还没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邱漩不想让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当然也会让孩子知道什么叫人性,什么叫残忍和杀戮,但这些不是让侵略者来教会。
曾经邱漩也想过,如果人生来就是朝着死亡的方向奔波,那么一开始就到达终点不也是很好的吗。这些也总好过在尝尽人间冷暖,懂得事态万千后再走向死亡更幸福。 小透明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