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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没有阳光温暖寒冬大地,每天都会来枯枝上停留一会儿的鸟儿也偷了一次懒。
白彦祺从梦中苏醒,屈着手放在脑边伸了个懒腰,睁眼,喊了声“纯珠”。
纯珠应了一声,没一会儿端来热水给白彦祺梳洗,给她梳头。
纯珠端着盆子出去的时候撞见了在门口等候的白凝,她行了礼就离开了。
白彦祺上完妆,收起口纸,起身,打开门诧异看见白凝表情凝重看着自己,好像已等候多时,便笑问:“凝姐姐,一大早就过来?”
“伯父的信已经寄到家父手中了,算算日子家父应该过两天就会来此。”白凝目光闪烁了一下,看了看别处,说,“我想,带念念回家。”
白彦祺被这气氛弄得有些尴尬与不安,强颜欢笑道:“好啊,我去问问姐姐。”
“我跟你一块儿去!”
开颅堂,杨悬在倒数第二间房里看着已经准备好的银针、小刀、绷带、药粉,坐在塌边等着歆潋的消息。
塌上昏迷的穆玄是被歆潋趁其不备打晕的,用马车拉来开颅堂后,就被杨悬彻底扎晕了。
歆潋此刻的任务就是保证两间屋子传信及时,只要杨继一声令下,她立刻要通知杨悬同步。
隔壁就是杨继所在的房间,同样的工具准备齐全,盆里的热水还在往上涌着蒸汽,在寒冷的冬季显得更加浓厚。
“你想清楚了,逼出蛊虫的过程非常痛苦,需用浸泡过毒水的湿纸封住你的面部,蛊虫受不了恶臭会在你脑中撕咬,我会用金属在你一只耳边敲打,那声音莫说蛊虫,你也承受不住,随后蛊虫会跟着我的指引从另一只耳中出来,在这过程中,你不能死,否则出来的蛊虫无用。”
“你说过了。”塌上的白念并不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反倒是一脸憧憬,让人困惑。
“你想好了吗?”
“能治好太子吗?”
“八成。”
“都已经到此刻了,开始吧,我怕我困了就睡了。”
杨继犹豫片刻,无奈开始动工。那纸的确恶臭无比,连将口鼻耳都塞得严严实实的杨继都禁不住皱眉。
桌上的一株细香断了无法支撑的半截,杨继看着掉落下来的香灰,喊了声“歆潋姑娘”。
“杨公子。”
杨悬手起刀落。
开颅堂外,有拔刀人被人从身后拧了脖子,有同伙兵分两路一半为兄弟报仇,一半以最小的动静杀进开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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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壶在房里跟着白婳祎学作画,他小手握拳状抓着毛笔,沾了墨水,在自己身下压着的白纸上画了几条线,又用毛笔戳了一条黑黑的粗线。
“这是什么?”白婳祎询问。
“爷爷!”
白婳祎看着小壶信手勾出的一张脸,脸上是三条线描绘出的凶怒的表情。
白婳祎在一旁随手画了一张杨继和善的面孔,说:“这才是爷爷。”
“这是奶奶!”
这么慈祥的笑,只有奶奶才有,爷爷只会在胡子下黑着脸。
白婳祎无奈,正想着该怎么给小壶纠正对爷爷的看法时,丫头领着白彦祺和白凝进来了。
“姐姐。”
“小姨好!”
“乖。”
小壶喊完就看向白婳祎,见她脸色不对,又抬头对白凝说:“堂姨好!”
“好。”
白彦祺看见小壶手下的纸,问,“二壶,在干嘛呢?”
“作画!”
“这是你画的啊?”白彦祺指着白婳祎画的东西,故意提问。
“不是,这个好看的是我的!”
面对小壶这般无厘头的自信,白彦祺只能掏出糖堵住他的嘴了。
“姐姐,念念呢?”
开颅堂外的守卫和成謦派来的人不知何时厮杀起来,除了明晃晃穿着制服的守卫,还有同杀手一样便服装扮的守卫,一时间竟分不清哪个百姓模样的人是朝廷的人。
白凝看见这一幕脑子里冲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念念危险,她得去看看。
白彦祺拉住她,在远处看着那片混乱的场景,没一会儿一群人纷纷被抹了脖子,二人吓得哽咽,眼前突然被深棕色大袖遮挡,一会儿后才看清是柏庾。
“你怎么来了?”
“就你们能来?”
杨继拿着药箱从里面出来,看见外面正在被拖走的剩余几具尸体,还有一地血迹,一时不知该惊愕还是庆幸,亦或是感慨。
看见杨继和杨悬满身疲惫且丧气出来,白凝、白彦祺竟不敢开口询问情况。
屋里的气味已经被杨继处理掉了,虽然还有些异味一时难以清除,但对于处在大悲中的人而言很难注意到的。
白凝抱着白念哭了很久,眼泪只增不减,好像不会累也不会干涸一样,她不曾说一句话,也没有嚎啕,只是有时喘不过气才会发出点声音。
在一旁看着的白彦祺,仿佛能听见她内心的声音。
她一定在说,都是我的错,我如果乖乖听爹的话嫁人,不把你带过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不会死,不会受苦。都是我太不懂事,就算嫁给别人也未必过得不好,我怎么可以用你的命来满足我的执念?念念你回来,我把身体给你好不好?你回来,求你回来!
白彦祺怕她再哭下去会把身体哭垮,就轻轻将她掰开,给她擦了擦满脸都是的泪。白凝没有死死抓着白念不放,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这么做了,她只觉得头脑一片昏沉,视线被泪水模糊,还没看清白彦祺的模样就全身软摊昏了过去。
“凝姐姐!”
白彦祺转身不见柏庾身影,出去才发现他站在隔壁间门口,望着里面若有所思。
“柏庾?”
柏庾惊醒回神,看向白彦祺,带着几分下意识的掩饰,说:“怎么了?”
白彦祺此刻没空好奇他在看什么,说:“凝姐姐昏厥了,帮我把她抬到别的房里去吧?”
“好,没大事吧?”
“应该没有。”
白彦祺想同柏庾一起抬着她去空房间,没想到柏庾直接把白凝抱起来离开。路过隔壁的时候,不是柏庾停下来,白彦祺不会注意到。
“你们太子爷在里面。”
“哦。”白彦祺并没有诧异,早知他会在此处,但是知道他离自己这么近,还是有些波动。
“进去看看吧,不用管我们了。”
“不用。”
“让你去就去,你又不会给白凝看病。”
“你不也不会吗?!”白彦祺没有跟着柏庾离开,默默嘀咕了一句,停在了下一间房门口。
她突然想着柏庾莫不是想跟凝姐姐独处?凝姐姐要是醒了,屋里只有柏庾,也挺开心吧?
“太子妃?、、、、、、白二小姐。”
白彦祺闻声转头,看见歆潋站在门口诧异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茫然。
“我来看念念、、、、、、”
“太子已经好了,去看看他吧,他醒来应该想看见你。”
“不用了,他的那段记忆里应该没有我。”
“白二小姐!”歆潋喊住路过她去白念所在的房间的白彦祺,“去看看太子吧。” 此间无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