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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妧尚未冷静,看见穆青就忍不住冲上去抓着他的衣襟想质问他那些信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穆青近在咫尺的时候,兰妧却突然将这个念头一棒子打到地下去了。
“她没事吧?”
“没事。”穆青也惊魂未定,不然这时候一定会以调侃的口吻用一种说辞表达这个意思。
“哦。”
兰妧回答得很不自然,像是抓疼了手一下被迫松开穆青,强装镇定内心如逃窜似的往房里走,“砰”一声关上门。
穆青只见从她进屋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屋里的烛火就被暗杀,一切能躁动的东西都被绑架,随之是胜过空中皎月的安静。
弯月在空中大方光辉,让周围被黑夜笼罩的云彩重现在大家眼中,而此刻的人间却是只有猫还会在屋檐上偶尔伸展,抬头瞄一眼孤芳自赏的月。
兰妧辗转反侧,总是忘不了信件的事情,今夜不把这件事解决了,她是睡不成了!
兰妧闯入穆青房中轻车熟路取出暗格里的盒子的整个过程,一点都不像是来做贼的,宛若进自己的房间或是抄下人屋子一样,不光不躲着主人,还不怕吵醒主人。
兰妧把盒子往桌上一拍,点亮烛火,取出信件查阅了一下后,才底气十足道:“起来,躺着不累吗?”
穆青睁眼,起身过来,早在兰妧走近他的房间时他就醒了,因看见是兰妧,才继续闭眼装睡,省得吓到她。
兰妧拿着信拍在他胸前,质问道:“哪来的?”
“你希望是哪来的?”
“我要真相!”
“穆玄那偷来的。”
兰妧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这本应该是她最想得到的真相,但此刻,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于这个答案她有多么失落。
“你嘴里没一句真话!”
“你如何想到引开那些下人去小婞房里的?”
兰妧心虚一下,不禁想起了自己跟白彦祺商量的计策。
那日苏氏跟她说完小婞的事情后,她思虑了许久,认定小婞屋里有穆青的印章,也知道这里的人都是向着小婞的,所以她第三天就去白府找白彦祺询问对策。
“印章真在那侍女屋里,那整个王府都是她的眼线,你只要找人引开周围的下人,然后给自己留下半柱香的时间去搜屋即可。”
“你说得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兰妧见白彦祺一顿行云流水且云淡风轻的述说,听完后除了眨眼,什么都表示不出来。
“本来就很简单啊。”白彦祺看了一眼兰妧,突然意识到这种事情好像只有柏庾和念念能运转自如,像兰妧这种一本正经的公主,除了使用自身权利,是不会投机取巧的。
白彦祺瞄了一眼门外的小婞,道:“你先找个不会让她起疑的借口把她支开,到时候在王府门口,我让韶沐安排人送一筐老鼠给你,你回去后找人把这筐老鼠放了,足够那些人清理一阵。”
兰妧不禁哆嗦,如鲠在喉。
“你怕老鼠?”
“没有!”兰妧故作镇定,“你,你还真是老手啊,张口就来。”
“爱听不听。”
“哎!”兰妧喊住要起身离开的白彦祺,放低姿态就当是道歉了,又问:“为什么帮我那么多次?”
“你来找我,我就帮你。”
“从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好心?”
“从前我也不知道,你这么人畜无害啊。”
因为穆玄,兰妧都忘记第一次见白彦祺时的热情,那时候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远房表妹,只是得知白彦祺就是太子妃的时候,所有的感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就不怕我摆脱了王妃的身份,回去跟你抢穆玄?”
“他现在不是我的,你随意。”
“我不要。”
白彦祺见她一副置气孩童的模样,惊愕道:“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我又不是让给你,干嘛置气?”
“你不是也很喜欢他吗?上次是谁给我一记耳光的?”
“那是因为你打了韶沐。”
“你不是在宣示主权?”
“顺便吧。”
兰妧得意道:“我就喜欢你这个性子,不枉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想收你做弟媳。”
“你现在也没打消这个念头。”白彦祺嘀咕一句。
“你愿意?”
“不劳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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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一切兰妧是不会告诉穆青的。
她之前跟白彦祺打成那样,让穆青知道自己需要白彦祺的帮助,岂不是笑话?
穆青很欣喜她对这个回答的不满意,说明穆玄在她心里已经逐渐离开了。
“下面的话,都是真的。”
兰妧疑惑看向他。
“和离书已经给你了,你随时可以走,要是一时找不到去处就继续留在这,他们会继续把你当王妃侍奉,或者你想做回公主也可以,没人敢轻视你,什么时候想离开了,随时为你准备马车和盘缠。这些信,还给你。”
穆青这番话不光让兰妧心里酥软,还让她觉得他把自己抬到了至高无上的境界,好像她离不开他一样。
“我,我已经给柏庾写信了,他来了我就走!”兰妧哼一声,放下那些信空手离开。
穆青看了看整齐摆放在盒子里的信,不禁笑笑。
小婞在开颅堂经杨悬的诊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回家该干嘛干嘛。
“我是清白的。”小婞这些日子没能跟穆青说上话,如今痊愈了,又看见了穆青,她第一句话就是给自己正名。
“我知道。小婞,王妃只是怕被人骗,她身边没有亲近之人,你是她第一个贴身侍女,所以她才会这样逼问你。今后你想离开,我给你铺后路,你能继续伺候王妃再好不过,她离不开你。”
“我当然想回去,可是、、、、、、王妃不信我。”
“她信你。我帮你求情。”
门外杨悬听了,只想摇头表示,贵宫真乱。
“王妃王妃!回来了。”苏氏看见穆青带着小婞回来,第一时间去兰妧屋里打报告。
兰妧按耐住情绪,忍了两天才去小婞屋外徘徊,想去看看,又怕面对她。
穆青出来的时候正见兰妧在屋外徘徊,二人相视,兰妧着实尴尬。
“她,她痊愈了吧?”
“要撞得半身不遂需得穆玄那样的武功,小婞只是普通人,能出什么事?”
“哦。”
穆青见兰妧无话且想转身离开,上前自然牵起她的手小声道:“我有话问你。”说罢便拉着她往后院走。这几天穆青一直想问兰妧,但兰妧总是不敢出来,如今逮到机会,他不能让她走了。
兰妧也没有丝毫反抗的意识,就这样乖乖跟去了,穆青不松手,她都不会主动抽回手的。
来到后院湖面泛舟的时候,兰妧才回过神来。
“不应该把我关在小黑屋里吗?”
“为什么要关在小黑屋里?”
“审问犯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没有人能审问你。”
穆青每次都随随便便说出撩人心弦的话,让兰妧猝不及防地羞红。
“你能不能,别总是说这些不体面的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想问什么?”
“我不想问什么,把小婞安插在你身边是我莽撞了,对不起。”
干,干嘛突然这么真挚地道歉?
“小婞是我的人,我信她,以后她还是在我身边,你要不想见她,我让她只在书房里不出来,你要不愿让她在府里,我便让她入宫。”
“我也没说不要她、、、、、、本公主娇生惯养,一个人活不成!”
知道兰妧想让小婞回去,穆青很欣慰,谁知兰妧突然反问:“我每年收到的那些信是不是你写的?”
这个问题穆青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兰妧,他开始很想让兰妧知道她心里喜欢的那个影子其实是他,可同时他也无时无刻不在害怕这个真相浮出水面后,他们的关系会更差。
“你先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
“你不是没有问题吗?”
“现在有了。”
“可是是我先问你的!”
“所以你是求人的那一方。”
兰妧一听,好像有点道理,你问别人问题,不得有个求人的姿态?
“那你问吧。”
“小婞那日没有见过舅舅,你为何那样说?”
“那日没见过,她总有见过的一天吧?我就,随便套套话。”
“为什么是舅舅呢?”
“成謦就是个笑面虎,他的野心可不止凭借帮你登上太子之位从而扩大自己的势力,你看他把你的名声败成什么样了!”
“你怎知是他败了我的名声?”
“就你那德行,心狠手辣都比不过穆玄,凭你还想败坏自己的名声?”
面对兰妧这不知是夸还是骂的话,穆青啼笑皆非。但兰妧能看见他的本性,他该是欣喜吧?
“快回答我的问题。”
“你问的什么?”
“信!”
“什么信?”
“你少装蒜了,快说!”兰妧微微激动了一下,小舟有些摇摆。
“你再晃船就翻了。”
“你不说我就淹死你!”
一起入水,好像也别有一番滋味。
“好啊。”
“穆青,你言而无信!”
“我回答你的问题了。”
“你回答了什么?”
“那些信,”
“嗯?”兰妧睁着眼睛等着他回答,谁知他说:“我忘了。”
“无耻之徒!” 此间无庶